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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着,山间的风浮动着泥土的气息,只是绿意渐深,这是暮春的味道。

此时已过正午,林楚和宁子初依旧有些意犹未尽之感。

“小初初,你该回去了,我们下次再约。”林楚轻轻道,手还在她的衣下。

宁子初的身子软软的,轻轻道:“林郎,我可以等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中进士的,都等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个多月。”

“我尽力而为。”林楚点了点头,手上的力量大了一些,心中总有些不舍。

宁子初嘤咛了一声,脸色一片酡红,虽然她是才女,但其实性子还是有些烈的,否则也不可能说出和林楚私奔的话来。

甚至她和祖父、父亲都是这么说话的,但在林楚的面前,她却是很软……很听话,林楚算是以才华压人。

“林郎,我该走了。”宁子初轻轻道,在他的嘴上亲了一口,却也没有阻止他的手。

林楚松开她,拉着她的手,一起出了树林,晃着手,一路下了后山,走到了前院当中。

站在一株松树下,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有些斑驳,又有些媚。

一名丫鬟急匆匆走了过来:“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海棠,这就走。”宁子初点了点头,接着对着林楚笑笑,转身离开,倒也干脆。

林楚看着她的背影,吐了口气,心中浮起几分的不舍。

海棠看了他一眼,对着他行了一礼:“林公子,我们走了,下次再见。”

林楚点头,没说什么,隐约间,他似乎记起来了,之前在青湖城烟雨楼时,有一位风月女子,也是叫海棠,这名字有些普普通通。

两人离开,林楚的指尖在鼻子下方蹭了蹭,还透着几分女人香,上面甚至还有残留的汗,小初初这多汗的体质总有些妙。

“少爷,我们也该回去了。”陆秋水轻轻道。

林楚点头,扭头看了元浩一眼道:“元浩,去凑那个圆通一顿,揍完就回去喝酒。”

“俺听少爷的,这个人还挺烦人的,一定揍得他在床上躺几天。”

元浩乐呵呵笑,林楚带着他进了侧院。

侧院中,圆通等得有点饥渴难奈的感觉,不断搓着双手,走来走去。

看到林楚时,他乐呵呵笑了起来:“林公子是信人,洒家觉得,日后与林公子应当能成为朋友。”

“圆通,你还真不像是和尚,看着就像是江湖人。”林楚点了点头。

圆通伸手挠头,笑了起来:“师父常说我劣性难除,心性过烈,所以要多读佛法,以佛法来调和我的火爆脾气。

只不过我觉得那样很没有意思,无论如何,我可以戒了肉,戒了酒,但要是戒了血性,那我还是护寺的武僧吗?

我们被称为金刚,那就是得保持心中的热血,所以我和师父说了,就算是不当和尚,我也要不断习武。”

“是啊,这天下哪来的四大皆空?若是都空了,谁还在乎大相国寺是不是存在?谁还在乎恩怨情仇?

人又不是那些没有意识的物体,怎么可能空?就算是一头牛,也知道防备虎狮,若真是空了,被人吃了,那也不会痛苦。

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所以哪怕是和尚,那也得有一些血气,我们是人,心有善恶,不可能什么也不管不顾,什么都空了,那就是修的假佛法。”

林楚应道,伸手拍了拍圆通的胳膊,颇有感叹。

圆通乐呵呵笑:“林公子,我不懂这些道理,但经过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很有道理啊,你肯定是读书人!”

“我是林楚,成为解元的林楚。”林楚笑笑,沉声道。

圆通一呆,一脸异样地打量了他两眼道:“原来是江南第一才子啊!”

“第一才子?”林楚一怔,接着摇头:“第一的名头太压人了,我不会承认。”

元浩在一侧哼了一声:“还打不打了?”

“打,这就来!”圆通一个转身到了元浩的面前,直接就是一拳。

元浩回拳而击,两人的拳撞到了一起,沉闷的声音回荡着,势大力沉。

林楚站在一侧看着,不过这种武学交手他也看不懂,在这一拳之后,元浩退了一步,圆通却是退了五步。

元浩晃了晃头:“好大的劲!不过也没什么,再来!”

圆通喝了一声,又是一拳打了过来,两人直接就是硬碰硬的,没有什么技法。

瞬间过了十数招,林楚看得有些热血澎湃,这时元浩再次喝了一声,身形似乎都变得高大了几分。

一拳击出,两人的拳头相撞,圆通的身形晃了晃,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接着在地上一按,又跳了起来,一拳击向元浩的肚子。

元浩不避不让,伸手拍向圆通的肩头,一脸不在乎。

圆通一拳打到了元浩的肚子上,但他的肚子一片软滑,有一种滑不溜手的感觉,内劲在他的肚皮上散着,形成了许多的气流。

这些气流将他的力量分解掉了,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下一刻,圆通的惨叫音响起,被元浩一巴掌给拍飞了,直接拍进了一侧的树林之中,撞到了一株大树上。

这株大树剧烈摇晃着,树叶婆娑,不断晃着,落了一地。

圆通反弹落到了地上,一时之间也起不来了。

林楚心中一紧,这要是把圆通打死了,和大相国寺之间的关系可就不好缓和了。

“少爷,死不了,他很抗揍的,不过得躺一会儿了,而且短时间内估计是动不了手了,他得化解我留在他体内的内劲。”元浩乐呵呵道,伸手揉着肚子。

林楚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这圆通的脾气倒是让他欣赏。

片刻之后,圆通慢慢爬了起来,点头道:“原来是混元劲,这可是当世最强的防御武学了,果然厉害。

你已经是七品了,我才是六品,不过我也看出来了,你压制着境界,一直保持着六品和我打,我服你。”

“俺要是全力和你打,那就是胜之不武,所以往后不要随便挑战别人。”元浩摇了摇头,眯着眼睛,看起来有了几分的高手气度。

圆通揉着肩膀,点了点头,他的眼睛极大,这让他看起来就更加威武了。

下一刻,他乐呵呵道:“痛快!你们还没吃吧?洒家请了,走吧,尝尝我们的罗汉面,还有我们这儿的酒。”

“你刚才不是说可以听你师父的戒酒吗?”林楚一怔。

圆通伸手揉了揉头顶,粗糙的大手生满了老茧,摸着脑门甚至传来一阵阵摩擦音,接着他乐呵呵道:“洒家也只是说可以戒,但不代表一定要戒。”

“这也是明心见性了。”林楚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