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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

门口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将宫远徵的思绪拉了回来。

挡在他面前的风裴玉听到声音后也转头朝着门口处看去,将位置让了出来,而宫远徵也能彻底看清门口的人了。

是云以抒……

看到她的第一眼,远徵的心中是欢喜的。但想到她莫名出现在这里时,心中又开始纠结起来。

“你……你怎么来了?”

她怎么来的?

想到这云以抒便忍不住自嘲,她明明是有机会逃出宫门的,可她居然为了宫远徵,又一次背道而驰,甚至脱离了她原本应该走的路。

云以抒没有回答他,而是将视线落在风裴玉的身上,面对陌生之人,尤其是出现在这后山深处的人,她自然不能放松警惕。

尤其是看到屋中一片狼藉,她便猜到先前两人应该是动过手了,不过看样子如今倒是没了争锋相对的架势。

云以抒进入屋内,走近宫远徵,随之也看清了他脖子上的那道红痕。她猛然转身面向那人,眼神也瞬间变得狠厉。

在众人尚未察觉之际,她手臂上的护腕瞬间发出几枚银针来,朝着风裴玉的方向飞去。

有了刚才那一出,如今的他也算是有了经验,所以几乎是毫不费力地便躲开了那几枚银针。

可待他回头看去,那落在房门上的几枚银针附近早已黑黢黢一片。

又是淬了毒的暗器……

风裴玉心里十分无语,再也忍不了了的他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他朝着两人方向怒吼道:“你们没完了是吧?今天非要毒死我?一个个年纪轻轻的怎么如此狠辣……”

“闭嘴……”

云以抒抢在宫远徵之前开了口,她的位置在宫远徵之前,如此站位是她将自己护在了身后,想到此宫远徵顿时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这是他第一次见云以抒卸下伪装,恢复她真实的模样,与以往那副柔弱可怜的模样简直是大相径庭。

不过这样的云以抒,他好像也不反感。

风裴玉冷静下来,掸了掸衣服上的浮尘然后感慨道:“现在年轻人火气可真大啊……你们俩是一家的吧?连偷袭的方式都一样,真无聊……”

见没人应他,他便抬起头来,结果却看见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异常精彩。

他好像从两人的反应中读懂了些什么。

行至密林纵深之处,没有风声,没有虫鸣,只有那极度的幽静。

远处渐渐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声音传来之处有两道人影固执地往前走着。

这错综复杂的密林被瘴气笼罩着,让宫子羽和云为衫根看不清脚下的路。两人只好紧拉着手,摸索着前行,几个时辰的路程两人消耗了大半天的时间。

两人为了节省力气。一路上并未怎么说话。

可突然传来的一阵突兀声音,却打破了寂静。

云为衫发觉那声音是从宫子羽那边传来的,便出声问道:“执刃……你是……饿了吗?”

宫子羽本欲狡辩,可奈何他那不争气的肚子却又一次响了起来。

宫子羽表情尴尬,只好承认:“早膳的时候没什么胃口,就没怎么用。没想到它现在倒是向我抗议了……”

云为衫轻轻一笑:“马上就要到了,再忍一会吧……”

宫子羽看了看周围那弥漫着诡异气氛的环境,顿时也觉得没了胃口。

走了这么久,宫子羽早已精疲力尽,可云为衫却一直未曾开口喊过累,但是让他心中纠结万分。

最终他还是开口问道:“阿云,你说我们拿的这后山云图不会是假的吧?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是在这林中绕来绕去的?”

“从长老院藏书阁取出的云图,必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而我们俩一直在绕来绕去,难道执刃不清楚吗?”

云为衫有些无奈。

两人虽有云图,但奈何都不辨方向,尤其是在这视野不清的瘴林当中,想找到正确的路属实不太容易。

“阿云,等一下……”

云为衫还愣在原地,而宫子羽却早已窜到前去,站在了一棵古树面前,他在打量着什么。

这引起了云为衫的好奇,于是便也走上前去,她看到那树皮之上刻有划痕,似乎是一种特殊的符号。

宫子羽似乎在哪里见过这道图案,但此刻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云为衫质疑道:“无人之地,怎么会记号呢?”

“难不成是宫远徵,又或是云以抒留下的?”宫子羽猜测。

可这似乎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算了,还是抓紧时间走出这片密林吧……”

云为衫伸手去拉仍然目不转睛研究那特殊图案的宫子羽,两人便又踏上了路途。

宫子羽不断吸入瘴毒,毒素已然在体内蔓延,虽说云为衫几次将血喂给他喝,但心中仍然是不安心的。

如今还是早些寻到宫远徵和云以抒将她们带出后山深处为好。

不知为何,越往前走云为衫的内心便愈发慌乱与紧张。

或是近乡情怯,又或是面对即将被解开的秘密时的不安?

终于出了密林,一条悬浮于水面之上窄道映入两人的眼前,周围的雾气竟莫名的淡了不少。

宫子羽心中疑惑:瘴气不断向旧尘山谷内蔓延,可为何后山深处却似乎又不曾受瘴气毒影响?

宫子羽还在思考,云为衫已经伸手将他背上的行囊卸下,在其中翻找着些什么。

见云为衫将行囊中的物件翻来翻去的模样,宫子羽好奇问道:“阿云,你在找什么?”

“吃的啊……执刃不是饿了吗?”

“哦对……我来……”

想到终于能吃饭来,宫子羽顿时也将其他都抛之脑后了。如今的他已然是饿的头昏脑涨,眼冒金星了。倘若再不填饱肚子,他恐怕是一步也走不下去了。

他还未接过行囊,却被云为衫泼了冷水:“别找了……里面唯一能吃的就只有这个……”

见云为衫举到他面前的那瓶防虫药,宫子羽顿时觉得晴天霹雳,难以置信。

“不是……我看金繁收拾了半天,居然连一个饼都没有带?亏得我辛苦背了一路行囊,结果到头来连口吃的都没有……”

此时的宫子羽十分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将收拾行囊这种精细活交给金繁这样一个缺心少肺的大男人来干。

又忍不住与那时自己前往后山试炼之时,阿云为自己精心准备的行囊做对比,心情便更加沮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