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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已停,树叶上的雨滴却仍在下滑坠落,发出一种寂寥而孤独的声音。

暴雨迅急而来,而又匆匆离去,如今只余下个被大雨冲刷过后的山峦和寂寞的余音。

沐浴过后,上官浅里面只穿了件白色的里衣,而身上则披着件睡袍。坐在床边,愣神了好一会儿。

她原本是已经睡下了的,可是宫尚角久久都没有回来,尤其是习惯身边的他后,今夜她始终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起身披上一件袍子,坐着等待宫尚角回来。

直到外面风雨声都已渐熄,可她久等的人还是没有回来。

上官浅神情有些落寞,眼神却始终落在门闩上。

突然门外却响起了十分轻微的脚步声,在这寂静无声的夜晚里,自然是十分突兀的。

紧接着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上官浅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起身便要开门去迎他,但已经迈出去的腿却突然顿住了。

曾经作为一名刺客的她,极其敏锐和谨慎。而且她很清楚,宫尚角回来从不会这样麻烦的敲门,他都是直接推门而入的。

上官浅悄悄走到门口,仔细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然后,她小心翼翼地退到门旁对着门外之人说了句“门没关,进来吧。”

紧接着,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突然推开,而一道苗条轻盈的身影迅速闪进屋内。这时,上官浅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居然是云为衫?!

不对,那人的气息十分陌生,并不是她所熟知的云为衫,那便只能是云以抒。

来不及质问,云以抒猛地出手,身形很快,瞬息之间,已经逼近上官浅。

她是来与自己打架的?

上官浅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这个念头来,但想了想自己并未同她结过仇,甚至与她都没有过太多的来往。

上官浅反应也十分迅速,她即刻出手迎敌,一招一式皆下死手,毫不留情。

凡是与点竹相关之人她皆痛恨至极。

房间极其狭小,经不住两人如此大打出手,而且似乎云以抒并不是上官浅的对手。几招下来她便落了下风,同时也将自己的致命缺点暴露给眼前之人。

“你没有内力啊……”上官浅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从容的微笑来,看着眼前被她牵制住的云以抒不禁有些得意。

云以抒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上官浅却更加来了兴致,继续问道:“没有内力还敢来送死,点竹便是只教你了这些吗?”话里话外都极具嘲讽之意。

比起弄清楚她的来意,上官浅如今更感兴趣的是该如何让这个将点竹视为“至亲”的云以抒彻底心碎。

但云以抒却并没有给她继续开口的机会,她用尽全力将身前的上官浅猛然推开,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粉末撒向空中。

上官浅本能地抬起袖子想要掩住口鼻,可已经将来历不明的粉末吸入后的她,只觉得头疼不已,就连眼前的人影都逐渐模糊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教过我什么,而我的本领都是依靠自己学来的,正因如此我的命门也不会随意被人拿捏……”

这句话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她明知上官浅的一身本领皆是来源于点竹,那她的一招一式点竹自然烂熟于心。所以她在点竹那里就像靶心,只要她想,自己便会被她射穿。

“你……”

上官浅还想说什么,但脚下突然一沉,她便直直倒了下去,没了知觉。

云以抒上前一步,走到上官浅的面前蹲了下来,看着她喃喃自语道:“我知道堂堂正正与你比试定然会败下阵来,但你却不该这么容易轻敌……况且我今日又并非是来与你争辩的,若要救他,唯一的希望便只落在宫尚角的身上了……”

出了长老院大门,宫尚角心不在焉地走在返回角宫的路上,丝毫都未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然红肿不堪。

拒绝了月长老为他处理伤口,如今宫尚角能依靠的便只有还在角宫里等着他的夫人。忙碌过后,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早已疲惫不堪的宫尚角如今最想见的人便只有他的妻儿罢了。

可回到角宫之中,他看到的却是云以抒手持利刃架在上官浅脖颈之上的情景,而她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紧闭着双眼,双手双脚皆被捆绑起来,如同砧板上那任人宰割的鱼肉。

“你找死……”

看到眼前一番场景,宫尚角内心积压已久的怒火腾然而起,他的面容瞬间变得凶狠,毫不犹豫地便抽出佩刀朝着云以抒袭去。

一股强大的内力随着刀气流露出来,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将云以抒弹了出去,随着她手中的那把利刃一同被重重摔在了地上,再次抬头时宫尚角的刀尖已经抵在她的额头上。

“我曾答应过远徵不会取你性命,但今日你所做之事我实在难以容忍……”

云以抒满脑子都是宫尚角那句曾答应过宫远徵不会杀了她,根本再也听不进他的其他话去。

从前的他明明不会违抗哥哥的命令,甚至也从不会去做宫尚角不喜欢的事情。可如今,宫远徵竟为了自己去求过宫尚角……

这一点,她从未想过,也难以相信……

“今日我便杀了你,永绝后患,也让远徵就此解脱……”

话毕,宫尚角重新将手中的刀扬起朝下狠狠劈去。

“上官浅中了我的毒,只有我才会配制解药,杀了我她会死……”

听到这话,宫尚角猛然收手,刀悬在半空中却久久未曾落下。

“杀了你取血,照样可以解毒……”

明知云以抒的血可以解世间任何之毒,可事关上官浅,宫尚角还是对眼前之人犹豫了。

他不敢轻易杀她,他怕上官浅会有事,更怕弟弟永远都不会原谅她。

“杀了我,宫远徵也会死……”

倒在地上的人几乎陷入了绝望,她再也坚持不住了,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涌出来。

而宫尚角的脸色也骤然变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所听到的话,更不愿相信宫远徵会死。

“你说什么?”他开口再次逼问。

而此时云以抒的眼泪便掉的更厉害了,她又重复了一遍:“宫远徵手中那所谓的解药并不可以解毒,只是能保证在服药期间不会吸入瘴气之毒。一旦药物用尽,他必然无法活着走出后山深处……更何况……”

后面的话她突然不说了,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藏在后山深处那人究竟是敌是友,而他是否又会对宫远徵出手?

她不愿想,也不敢想。

宫尚角的眼圈也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但他仍然沉默着没有出声。

“我只是想让他活下来,仅此而已……”

云以抒的这段话仿佛是说出了宫尚角的心声,他也只想让宫远徵平平安安的活着,仅此而已。

看着云以抒眼神里的坚定,宫尚角此时的心竟也有了些动摇,他竟然会将希望寄托于这样一个身份立场不明的无锋刺客身上?

从前的他不敢想,而此刻的他只能选择相信,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愿意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