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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旭死后,关押他的地牢被重新收拾了出来,一切照旧,完全抹去了他曾经的存在。

宫尚角鬼使神差的走进地牢,走到刑室内看着桌上重新摆满的各种刑具一时有些出了神。

红铜烙铁、藤棍、鞭刑,甚至是蝉剃之刑他都一一受过并熬了过来,可却在几日后咬碎了口中的毒囊自尽,宫尚角怎么都想不通他究竟有何动机,又或者说他究竟在等着什么?

冥想终归是比不上亲眼所见,所以即便是自己明知在牢中可能并不会有什么收获,还是来到这里企图寻找些什么蛛丝马迹。

进入地牢被审讯的犯人双手双脚全部都会被铁链拷在刑架之上,绝不可能有任何机会与人传递信息。

宫尚角想着走到刑台之上,握紧那两只铁环,他想感同身受如此受限之人,究竟能如何得到信息,又或是说他能看到什么?

宫尚角环视着这地牢中的一切,牢房的地面低矮因而潮湿不已,只有一扇小小的铁窗可以看到外面有限的天空。

过了许久宫尚角才缓缓走下台来,转身继续面向刑架突然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

宫尚角突然一声感叹,还未来得及欣喜,侍卫便寻到了地牢里。

“角公子……人已经从后山带出来了,如今就在长老院之中……”

“那派出去的侍卫如今可回来了?”宫尚角问。

侍卫躬身回道:“回来了,如今正候在地牢外。而且也将公子想要的所有消息一同带了回来……”

得到答案后的宫尚角眸色一沉,没有作任何反应便径直离开了地牢。

长老院里,雪重子坐在殿下的客椅上等待着画师为苏寻雪画像,而雪长老的目光却一直都未从他身上移开。

许是刚刚吐了血的缘故,雪重子此时的脸色苍白又带着些疲惫,让他担心不已。

许久过后,画像即将完成,雪重子才起身走近了些。

察觉到身边的声响,苏寻雪侧目看去,雪重子已然立于她的身旁。

在一旁观察许久的雪重子早就察觉到苏寻雪脸色的疲惫,但是为了不失仪,她一直端着大家闺秀的样子,足足有了一个时辰。

“快结束了……”

雪重子略带沙哑的嗓音传入苏寻雪的耳朵时,她的嘴角有些不自觉弯起,待她反应过来后,却又立马收住了笑意。

不知为何,自从她去了雪宫与雪重子相处这几天过后,只要有他在身边自己总会觉得十分安心。

在她眼中雪重子是个极其温柔的人,情绪一直都十分稳定,她也从未见他有动怒的时候,尤其是对她似乎是格外体贴。

虽然苏寻雪尚未弄清雪重子因何选她,但她知道这人对她绝无恶意,而这也自然是在她身份还未暴露之前。苏寻雪多次想起自己来到宫门的目的时,心中总会感慨倘若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必然也会想要杀了她的吧。

再次看着他那关怀备至的眼神时,苏寻雪心中莫名隐隐作痛,如此良善之人她不愿辜负,但与这个相识不过几日的人相比还是自己的家人更为重要。

意识到沉默时间过久后,苏寻雪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公子您身体不适还是坐下休息吧。”

“画像即将收尾了,我们很快便能回去了……”雪重子嘴角微微抿起。

“先不急着走……”

这时门外传来的声音,让本就有些乏累的画师手控制不住抖动了一下,画上不显眼处落下一处余墨,亏得墨只是落在衣衫之上并未影响容貌,画师便松了一口气。

宫尚角从门外走来,径直走到了画师身旁,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清苏寻雪的面容,待他看清人后也是微微一怔。

果然如金复所说那般,她的眉眼处与雪重子死去的书童有几分相似。

两人作为平辈,雪重子却仍旧尊称他“角公子”,随后有些不理解地看向他。

宫尚角又瞥了一眼画像后,朝着雪重子微微点了下头,随后又转身走到了大殿正中,朝着雪长老恭敬行了一礼。

雪长老发话:“尚角,你特意寻我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看画师画像?”

“雪长老稍安勿躁,尚角只是有一事不明,特来请教长老……”

宫尚角说完后,雪重子走到了他的身边。

“但说无妨……”

此时还在等待画师作画的苏寻雪却突然来了兴趣,在这长老院中必然是会谈论什么要紧的大事,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有机会能“偷听”,可下一秒她却笑不出来了。

宫尚角:“听说当初新娘的人选雪长老也曾过目,而苏姑娘也是由长老定下来的?”

众人听后脸色均大变,尤其是苏寻雪。先前她也曾疑惑,苏家明明远在岭南,宫门又如何会寻得她作为待选新娘,如今看来确实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苏寻雪想着看向殿上那人的眼神多了几分凌厉,想到倘若不是她自己连同家人恐怕也不会被无锋的人盯上。

此时被戳穿的雪长老一时有些尴尬,他咳了几声后,开口道:“如今你应该也明白我的用意了吧……”

宫尚角冰冷而又危险的眼神却突然投向苏寻雪,他话里有话:“这苏姑娘的确长倒与故人有几分相似……”

一旁的雪重子听到这话后脸色骤变,他反驳:“即便是再相似,她也只是她,不可也无需与旁人相比……”

说这话时他特意留意了苏寻雪的反应,却只见她低垂着个头,脸上的表情叫人看不真切。

“无妨……我找各位前来也不是回忆故人的,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

雪长老追问:“什么事情?”

宫尚角却突然转身,将视线锁定到苏寻雪的身上。

“这件事情恐怕要来问问苏姑娘了……”

宫尚角的话像是淬了毒,一瞬间麻木感笼罩起她的全身,她猛然抬头却正对上宫尚角那冰冷得像刀刃的目光。

“什么问题?角公子可以尽管开口,我必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寻雪说这话时虽然已经在积极稳住情绪,但语气还是有了细微的一丝变化,而这微不足察的语气变化却刚好被宫尚角尽收耳底。

宫尚角突然走向她,冷笑着开口:“你在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