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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执刃大殿中受了惊的新娘们,如今已经回到女客院落里,正收拾着东西想要离开宫门,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去路。

此时的一位新娘正哭得梨花带雨,哽咽着说道:“疯子,宫门里的人简直都是疯子。我要离开这个地狱……”

这时扶住她的姜晚晚也没好气道:“宫门先前将半月之蝇的秘密公之于众,让江湖中人摆脱了无锋的控制。本以为宫门之人是大义凛然之辈,却没想到竟会为难一群弱女子……”

“角公子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能离开……”大门口的侍卫却始终紧绷着个脸,丝毫不给人留情面。

“我们是人,不是供你们消遣的玩物。先前是有毒,如今连自由都不肯给我们了?”

姜晚晚的话提醒了其他人,如今她们身上还有宫远徵的毒未解,就算是能顺利离开了宫门,恐怕也活不长久。

听到这话的其他新娘们抱怨声逐渐四散开来。

“对啊,我们的毒还未解呢……”

“就是啊……解药呢?”

“你不给我们解药,回去我便告诉爹爹,让他再不与宫门有任何贸易往来……”

此时的苏寻雪心中却有了些疑惑,明明刚才在大殿之中众人饮下了宫远徵的毒,可如今大家竟无半分中毒迹象。

“让我出去——”

其中的一位新娘用力向前挤去,努力挣脱束缚。可门口的侍卫更是分毫不让,甚至忍无可忍后竟将手中的刀抽了出来,锋利的银刃面向众人,让后面的人望而却步。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之时,金复带着一群侍卫匆匆赶来,将整个女客院落团团围住,几乎是密不透风。

“角公子有令,今日大家都乖乖待在女客院落里,等待着下一次的选亲——”

听到这话,霎时间人群之中又传来阵阵抱怨声。

“什么?还要选亲?”

“今日的情形难道还不明显吗?你们的徵公子早就心有所属了……再将我们留下,到底是图谋些什么?”

姜晚晚的话一针见底,怼的金复哑口无言,毫无反驳之力。

实话自然是无法反驳,但他这次来可不是听她们抱怨的,自然是有要紧的事来。

金复继续向她们传达:“请各位稍安勿躁,过后宫门自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解释,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各位。”

似是安抚的话起了作用,新娘们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们的解药呢?”

人群中突然传来的一道声音,又重新引起了骚动,这次甚至是比以往更为严重。

金复却不紧不慢地回答:“请放心,今日大家饮下的那碗汤药并不是毒,而是一碗再寻常不过的补药——”

院中众人如今高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可新娘们已然寒了心,任凭他人如何去说都不愿再留在这宫门里。

宫尚角似乎是早有预料,提前嘱咐过了金复,凡是有人故意引起矛盾,都按照来无锋刺客处理。

听到这,众人脸色顿时煞白一片,毕竟宫门与无锋积怨已久,倘若真被误认为是无锋之人,以宫门那宁可错杀一百不肯放过一个的性子,那便基本没了活路。

众人掂量了几分,最终决定还是乖乖配合,毕竟等到宫远徵将新娘定下来,她们便也可以顺理成章的离开宫门了。

原本聚集在院落大门口的人也纷纷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另一边,徵宫医馆内一片热闹。

宫尚角前脚刚走,月长老与宫子羽后脚便到了,又过了不久得到消息的云为衫也匆匆赶来。

云为衫一踏进屋内,便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脸色苍白,唇上也没了血色,只有些轻微的呼吸。

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反应了好一会才压低了声音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云为衫的这句话是对着宫远徵说的,语气里满是质问。一旁的宫子羽见状,连忙上前拉住了她,朝着云以抒的方向看了一眼示意她需要静养。

云以抒顺着宫子羽的视线再一次看向云以抒时,语气才有了略微的缓和:“出来说——”

话毕,她便出了房门。

宫子羽随后也跟出了房间,而此时的宫远徵却仍然有些留恋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不想离开她半步。

一旁的月长老提醒他:“去吧——”后面考虑到宫远徵的顾虑又补充了一句:“放心,这里有我。”

此时的宫远徵才将视线慢慢移向了月长老,朝他点了个头后,才跟出了房间内。

门外的云为衫看到姗姗来迟的宫远徵叹了几口气,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却还是一句话都未曾说出。

事情的经过她大致也已经从金繁那里听说了,也明白了这次的事情本就与宫远徵无关,而她所叹则是为了云以抒。

此刻的宫远徵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低垂着个头,始终不敢直视云为衫的眼睛。

而夹在两人中间的宫子羽更是满脸的尴尬与不知所措,考虑一番过后他还是决定先安慰云为衫。

“阿云你放心——如今她的血已经止住了,情况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云为衫收回了视线,却一言不发。

突然想到什么的宫远徵猛然抬头,看向面前的两人问道:“为什么云以抒会出现在今日的选婚大典上,我明明提前看过名单没有见过她的名字——”

云为衫听到宫远徵的话却是一头雾水,根本摸不到头脑。

她的面上显露出震惊的神情,开口质问:“以抒难道未曾对你讲过?”

宫远徵摇了摇头。

云为衫见此压低了声音,喃喃自语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所以她才……”

“所以才什么?”云为衫的话只说了一半,却让宫远徵心中猛然一颤,他急切地想要知道曾经发生的一切。

云为衫看着眼前仿佛一无所知的宫远徵,再次叹了口气,开始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听完云为衫的话,宫远徵脸色有点复杂,低声琢磨着:“原来在很早之前她就——”

云为衫沉默,过了会儿,才又一次开了口:“早知道我不该由着她的性子来的——”

“如今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了……”云为衫说这话时,宫子羽顺势将手扶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摩挲着安抚她的情绪。

此时的宫远徵眼睛转向云以抒所在的房间,久久心情都难以平复,心中却已经默默作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