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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之人,他再熟悉不过了。

雪长老的贴身黄玉侍卫,以往只听命于他一人。

月长老厉声道:“你来做什么?”

雪长老虽已重罚了他,但月长老始终担心雪长老心中还是容不下云雀的。

如今他将黄玉侍卫派来,他定然慌乱不已的。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侍卫似乎没有任何刁难的意思,而是恭敬行了一礼:“今日是徵公子的冠礼,雪长老请您前去观礼……”

月长老迟疑了一下,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是雪长老让你来的?”

他略带怀疑的目光看向侍卫时,身后的人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

“是……”

月长老未顾得上回他的话,而是转身朝身后看去,恰好对上云雀那满怀期待的目光。

他知道云雀盼望与云为衫相见已盼了许久,如今雪长老松了口也恰为良机,如此便可以一解云雀与云为衫的相思之苦。

月长老握起云雀的手,示意她放心。

“好了,知道了。我们随后就到……”

听到这话的云雀脸上露出喜色,一副得偿所愿的模样,可下一秒便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凉水,瞬间又失落到了极点。

侍卫为难地开口道:“雪长老只请月长老一人去前山观礼,并未说过其他人可以陪同前往……”

“那既然如此,我也不去了……”

月长老一脸洒脱,似乎毫不在意自己今日能否出后山。相反,比起去前山去看别人脸色,他更愿意与云雀相伴左右。

听到这话的侍卫,冷汗直冒:“这……”

这次云雀却抢先接了话,替月长老将事应了下来。

“你放心,月长老会去观礼的。还劳烦你告知雪长老一声,月长老终日悔过,对从往做下的错事懊恼不已,还望雪长老不要再责罚月长老了……”

“我会转达给雪长老的……”侍卫回完话,朝着月长老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藏书阁,丝毫都不留恋。

如今阁内两人面面相觑,月长老脸上更是挂着不理解的表情。

云雀环上月长老的手臂,轻声解释道:“如今明摆着雪长老已经给了你台阶下,所以还是不要再赌气了吧……”

“可是让我留你一人独自去前山,我怎么放心。况且,我知道你也想去和姐姐团聚……”

“我和姐姐总有一天会团聚的,可这次的机会错过了可就不一定会有了……”云雀十分乐观地对他说着,可月长老心中仍有顾虑。

云雀见此又补充道:“而且,你如今能去前山了,也可以代我去看望姐姐啊。而且我还有一个东西要托你给姐姐送去呢……”

云雀边说边从脖颈项链上将那只刻有云雀的戒指取了下来,递到了月长老的手中。

“这戒指何时到了你这里?”

月长老记得这枚戒指,与云雀的那枚镯子隶属同一材质和款式,都是云为衫所赠。

可他明明记得那枚戒指一直都在云为衫那里。

月长老突然提及此事,云雀心中突生顾虑。

虽然如今宫门中的人皆知云为衫是为救她而盗取密文潜逃出宫门,但她却不愿再提起此事,我不愿想起姐姐为救她而不得不再次受制于无锋的那段时光。

月长老见云雀表情为难,逗笑着岔开了话题:“对了,你有没有喜欢的首饰、衣物或者是有趣的小玩意儿什么的,我去前山正好遣人去买……”

云雀看着眼前一脸满足笑意的月长老,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如今他们真的过上曾经憧憬的日子,而月长老终是摆脱了背景那无数个伤心欲绝、思念爱人的日日夜夜。

今日,宫门时逢大事,所以连带着女客院落也沾了光,送来的吃食也比以往好了不少。

云以抒回到女客院落时,众人皆已用完早膳,在院中扎着堆聊天谈笑。

同是白衣素裹的待选新娘,可云以抒偏偏是最例外的一个。不仅能让宫远徵亲自来女客院落里寻她,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居然能随意进出这女客院落,与被限制了“自由”的她们截然相反。

所谓树大招风,无论身份如何,女人的嫉妒心上来了任凭是谁都逃不过那些闲言碎语。

云以抒从人群中穿过,身后的几人中便响起了小声的抱怨。

“果然,有个执刃夫人姐姐就是不一样。还未选亲呢,直接将人心赢走了一半……”

“听说她未进宫门之前曾被无锋掳了去,吃了不少的苦,家里人都被灭口了,如今也就有个执刃夫人当姐姐护着她了吧。不过听说两人因从小分离,如今又分隔两地感情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好……”

“那又如何,反正总比我们这些无人依靠的外来之客要好许多……我爹说了,如果我落选了,就别回林家大门了……”

说这话的女子模样端庄,但说起话来带着些小孩脾性。

她无意中看到姜晚晚在一旁一直沉默着不出声,便主动凑到了她的身边。

“你呢?如果选不上打算怎么办……”

她与姜晚晚本就是闺中密友,两人自从入了宫门一直是相互依靠,所以她也很清楚的知道眼前之人心中在想些什么。

姜晚晚回过神来,开口回答她:“选不上就回家呗。反正我本来就不想来,我爹总不会不要我的吧……”

“真羡慕你……”

身边的女子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来,没再说话。

姜晚晚听到这话不禁苦笑了一下,她心中忍不住自嘲。

我有什么值得羡慕的……

被家中人逼着来到这个宛若囚笼的孤城之中,大家都是一样的可怜人罢了。

她不明白明明父亲曾经将姐姐入宫门却无果后,为什么还非要再将自己送进来?

如果说是惧怕无锋的势力,可如今半月之蝇的秘密已然被公之于众了,这个理由也早已不再成立了。

如今她能想到唯一合理的解释那便是父亲贪求宫门在江湖中的地位,想要早些表明立场,以此来寻得更多人的攀附吧。

可为什么偏要牺牲女儿的幸福来换?过去的姐姐如此,而如今的她亦是如此。

都说无锋是无恶不作,残害江湖中人的可怕的存在,可心中含有无尽贪婪与欲念的人们又何尝不是比无锋更可怕的存在呢?

想到此,姜晚晚心中的希望顿时泯灭殆尽。

她遥望着远处的天空,开始羡慕起那些随处飘荡的云来。羡慕它们没有烦心事,也羡慕它们不必挂念那些心中无自己的亲人们。

不过,人似乎总是在最后一刻才会读懂过去曾自己困扰、囚禁自己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