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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铎最终还是选择和曾经的自己和解了,也主动向金繁问起了林玖的情况。

“她还好吗?”

金繁却闭口不言,表情有些为难。

“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刚才还在强装镇定的金铎如今见金繁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才开始急了起来。

“那日她受了重伤,将消息传达给我以后就匆匆离开,赶回无锋了。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如何……”

金铎咬牙切齿地开口:“她受了重伤,无锋那些心狠手辣之人又怎么可能会好好给她用药……”

看着他这一副近乎癫狂的样子,金繁心里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她所受之伤正是出于他之手。虽说是为了帮助她摆脱无锋的怀疑,但就凭小时候的情分也让他的心里万般难受。

“对不起……”

他明知金铎心中十分在意林玖,也早已远超幼时相伴的情意,而他又本就对当时两人选择离开的事而一直耿耿于怀,如果将事情坦白后他与自己的嫌隙很有可能再一次加深。

可这一次的金繁不想再向金铎隐瞒真相,在经过纠结一番过后,金繁选择向他坦白是自己伤了林玖。

原以为金铎会勃然大怒痛揍他一顿,然后质问他:“为什么不顾念往日的情分?”

可这一次的金铎却出奇的冷静与理智,他缓缓转向金繁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怪你,这一次也算是你救了她……如果被无锋怀疑她的身份,她就一定会死。可现在她只是受了伤不会死的,对吧?”

金铎的这番话不像是安慰金繁而更像是安慰自己。

“会没事的。你忘了从小她的主意就特别多,她一定会想办法保全自己的……”

“会没事的……”金铎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似乎每说一句林玖便能脱离一分的危险。

看着眼前这个比以往成熟了不少的人,金繁忍不住感叹道:“你真的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金铎回过神来,却苦笑了一声:“十多年了,连这后山都已经变得与从前不一样了,而我又怎么会不变呢?”

“我走了以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金繁突然很想知道,眼前之人究竟是经历什么,性格才会如此的大变的。金繁心中也暗暗猜测,恐怕金铎所承受的也不比自己少。

金铎听后叹了一口气,将早已被他深埋心底的过去之事重新挖了出来。

“你知道吗?其实我从前特别嫉妒你。因为你天赋极高,轻轻松松就成了宫门之中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红玉侍卫,而我费劲力气却只能得到个黄玉令牌,就连林玖都跟亲近你些……”

而金繁却是一副完全不知的模样,根本没有想到曾经的他竟然对自己如此厌恶。

金繁压低了声音,反驳他:“成为红玉侍卫从来都不是连轻松的事情……”

“我知道……”

如今的金铎也成了红玉侍卫,是除了金繁以外宫门中最年轻的红玉侍卫,也是被执刃亲点能自由出入前后山的人。

“从前我以为老执刃不愿选择我是因为我仅仅只是个黄玉侍卫,可现在我才真正明白了……”

金铎说着将视线移向了金繁手上的那枚绿玉,与他腰间的红玉相比有些略失了光彩。

放弃自己来之不易的红玉侍卫身份,这么多年来跟在一个众人口中不学无术、身份还存疑的宫子羽身边。

金铎每每想起都会感慨:倘若是他定然是做不到的,但金繁却做到了,而且还坚持了十几年。

这也是金铎如今为何能将以往的那些怨念抛诸脑后,与他心平气和地相处。

“你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

金繁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宫远徵!!!”

屋内传来宫紫商的喊叫声,打破了徵宫的宁静。

金繁朝着金铎无奈地耸了耸肩,而金铎也对着金繁淡然一笑,随后两人一同回到了房间之内。

宫远徵走上前去反手将宫紫商的嘴捂了起来,自己则是压低了声音对她说:“这还有一个病人呢。你这么大声是怕吵不醒她?”

宫紫商反应过来后,一脸抱歉地看了一眼花清影,见她仍然是一副昏睡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金繁——宫远徵他欺负我!”

看到门口的金繁,宫紫商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脸委屈地走向金繁,挽上了他的胳膊。

宫远徵满脸得意地看向两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他们两姐弟之间斗嘴,金繁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劝宫紫商:“跟个小孩计较什么?”

宫紫商不甘心地朝着宫远徵呲着牙,抽出一只手来握起了拳头举到了跟前。

“公子——”

门口传来医官的声音,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来人。

医官将煎好的药,送到了宫远徵的面前:“徵公子,我已经按您的吩咐将药煎煮好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向床上看去,见花清影一副熟睡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宫紫商正了正身子,朝前凑了过来,一脸认真地开口问两人:“怎么办?她睡得这么熟,刚才咱俩吵那么大声都没吵醒她,现在这药是怎么喂啊?”

金繁在一旁提议:“要不然就拿个勺子一点点的喂进去?”

宫远徵有了些不耐烦:“有那么麻烦嘛……直接把她摇起来,给她喂药不就得了吗?”

“大哥,你当所有人都是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啊?她就一个小姑娘,你觉得这么粗鲁合适吗?”宫紫商边说边朝着宫远徵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略带着些私人的情绪。

“行,那我不管了,你们随意吧。”

宫远徵说完后又轻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一旁的医官尴尬地笑了一下,手里的药碗宛如烫手山芋一样,不知该如何处置。

金繁试探性地开口:“那现在怎么办啊?”

宫远徵如今是已经走了,整个房间内能下决断的人就只有宫紫商一人了,所以剩余的三人就只能将目光投向她。

宫紫商用手扶额:“还能怎么办啊,就按你说的来办吧……”

得到了明确的指令后,医官将床上的人小心翼翼地扶起后,便将药给床上的人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