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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乍起,残雾消散。

此时羽宫里,床榻上本该熟睡的人却突然起了身,周遭的静谧令他心中空了一块。

宫子羽目光呆滞,看向桌子上还在吐着淡淡烟气的香炉。

这是云为衫走之前为他点上的熏香,可她不知道宫子羽天生就对香味敏感,又怎么会闻不出空气中弥漫的迷香呢?

【徵宫】

医馆内,宫尚角匆匆赶到。

只见床上躺着的人脸色苍白,毫无生气。而一旁的宫远徵刚为她诊了脉,便慌忙去了药房配药。

宫尚角双眸微微一沉,看向了一旁的金铎:“怎么会这么突然?”

关于花清影的情况,宫子羽是曾经向他提过的。所以宫尚角是知道花宫有这么个人的,也是知道她身体的情况,但今日却是第一次见她。

“今日过节,花小姐便回了花宫。也许是触景生情想起了花长老和花公子吧……身体就突然……”

宫尚角听后,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木匣。心中暗暗发了誓,花宫之人皆为守护宫门而死,而如今唯剩下一个独女,她绝不能再出了事。

金铎突然又补充了一句:“原先花小姐是靠雪宫送来的雪莲吊着的,可如今后山瘴气愈加严重,雪莲的产量也受了影响……”

宫尚角毫不犹豫地就将手中的木匣递给了金铎,示意它将东西送到宫远徵那去。

可金铎接过东西刚想出门,宫远徵就匆匆赶了回来,手里还端了一碗药。

扫了一眼金铎手中那熟悉的木匣,宫远徵冷静地开口道:“出云重莲是能解毒和起死回生,可她却是被瘴气伤及肺腑,就算是云重莲清了她体内的余毒,她的身体仍然会如此……”

宫远徵的话就像是冬日里被淋上的一盆冷水,锥心刺骨直入人心。

原本宫远徵在为她诊治时,也以为只要将她体内的余毒清出,她的身体就能恢复如初。

可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他才发现如果此法行得通,那月长老就不会那么久都毫无进展了。

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恐怕除了床上躺着的人没人会知道真相,也没人能解释的清。

宫远徵将手里的药递给金铎后,转身看向宫尚角。

他眉心微蹙,一本正经地对面前的人阐述他的发现:“哥……我发现她的毒很早就解了……我说的是中毒后不久就被解了……”

宫尚角眯起了眼睛,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你什么意思?”

宫远徵答:“如果按照月长老所说,她误入了后山深处,如果毒不是马上被解的,她根本就不可能活着出来……”

宫尚角愣了一瞬,而后又缓缓抬起头来,两人视线相对,彼此会意却又互不言语。

直到门口处传来了一道略微低沉、沙哑的声音:“你们猜的没错……”

众人的视线向门口投去,发现来人正是月长老和宫子羽。

月长老走近了些,看了一眼床上人的情况后,这才放心了下来。

随后,他转身面向众人,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当初搜寻的侍卫在后山与后山深处的交界地界发现她,而那时的她神志不清,情况十分危急,侍卫就只好匆匆将人送到了月宫……在为她诊治的过程中我就惊奇的发现她的毒早就已经解了……可或许是因为被发现的晚了些,她还是吸入了些瘴气,而且已入肺腑……这么多年我寻遍了办法,可还是没办法将她体内的余毒清出,将她治好……”

宫远徵心中有了疑惑,便忍不住打断他:“那是谁给她解的毒?”

月长老停了下来,将视线转向了宫远徵。

而此时的宫远徵有些莫名的激动,在他看来既然有人可以解她的瘴气之毒,那便说明那人一定会有解毒的秘方。如果他能拿到,那么宫门之人从此便再也不会饱受瘴气的折磨了。

宫尚角也忍不住向月长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那按照长老所说,是有人在后山深处发现了她,为她解了毒,然后将人送了回来?”

“这我也未从得知……”月长老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他清了清嗓子后继续说道:“在她醒过来后,我曾问过她在后山深处到底经历了什么……可她却说是自己沿着原路又走了回来,并未遇到什么异常……见她那样子,许是受到了惊吓,我便未再多问下去……”

“会不会是消失的风家族人?”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宫子羽终于开了口。

他记得雪长老曾经说过,风家族人过去跟随风长老离开了宫门,可是也不知道究竟后山之中是不是还有留下来的人。

可月长老一下子就否定了宫子羽的猜想:“不可能……”

“倘若真的有留下来的风家族人,那他为什么这么久不曾出现?而且在瘴气还未将风宫完全笼罩的时候我们曾经派人去探查过,绝对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后山深处那就更不可能了,异化之人生活在那里,活人又怎么可能在那种环境下生存下来……”

屋内几人皆沉默不语,气氛竟一时有些沉重。

女客院落外,云以抒手中拎着暖色的灯笼,沿着一条潺潺的溪河缓缓向上游走去。

沿路走去,只见河上数不清的河灯闪烁着,隐隐可见灯芯上都放了字条,这些河灯许是都寄托了主人的美好心愿。

云以抒一直往前走着,直到看见远处地上还零星的散落着一些未放完的河灯以及未来得及收走的纸笔。

她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弯起,似是很满意眼前看到的一切。

夜色浓浓,月光洒落一地,也将她笼罩了起来。

女子弯腰将手中的灯笼放在地上,又捡起了那剩下的河灯。

随后她就将袖子中的纸条抽出,放在那河灯中央,将它往河里轻轻一推,河灯便飘荡在水面之上。

虽然不知道这条河流的尽头是哪里,但她敢肯定的是这些河灯必然会顺着河流流出宫门,也必然会经过旧尘山谷之中,如此便也足够了。

云以抒本想着此法乃是冒险一试,却没想到老天眷顾她,竟帮她摆平了这一切。如今有了那么多河灯来为她做掩护,那河灯里的东西必然会安全到达义母的手中。

旧尘山谷客栈之中,云雀辗转难眠。

她往日里本就浅眠,可今日外面的街道之上却又格外的热闹,令她更加难以入睡。

但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心莫名慌的厉害,不知是不是预兆了些什么。

已经完全没了睡意的云雀只好起身下了床,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

烛火虽然微弱,却也足以让她看清屋内的一切,以及门外那日日夜夜守在门口的无锋之人的身影。

云雀此时心中忧虑万分,因为按照约定来说此时的云为衫必然已经出了宫门。如今还不知道在何处落了脚,这个消息也是她白日里从林玖那里偶然听来的。

关于于林玖这个人,云雀心里有很多的疑问。

虽然自己以往未曾见过她,却总觉得她和无锋的那些其他刺客不一样。

在其他人面前她似乎是在刻意将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而在她的面前又仿佛是换了个人。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林玖这个人格外的沉着冷静,完全看不出是他人口中那个会为了一个男人而争风吃醋的人。

而她又莫名地感觉林玖对自己似乎又不太一样,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个人心里藏着巨大的秘密……

可对于曾经作为无锋之人的她来说,那种心中怀有秘密却又极力隐藏的感觉,她自然是最熟悉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