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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子点点,夜风微寒。

徵宫内,云以抒用手着撑脸,眼波流转于一旁即将熄灭的蜡烛上。

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将手举到了眼前,手掌上那道的疤痕此刻在烛火的照映下竟有些渗人。

云以抒将手从下巴上移开,然后轻轻抚摸着那道疤痕出了神。

脑海中浮现出了宫远徵那日将自己手割破亲自为她试毒的画面,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内心有些微微触动。

从小到大,好像除了义母没有人会关心她。

但宫远徵好像又与义母不一样……

他,是第一个在乎她的生死的人。

“把她喝下去……”云以抒过去有一段记忆里重复最多的就是这一句话,她记不清那人的样子和声音,但是记得清她喝下的每一碗药。

那人让他喝,她便乖乖地喝下那些让自己痛不欲生的药。在她无数次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她却一次次活了下来。

从那时起,她好像爱上了那些毒药,那些杀不死她的毒药……

“以后我就是你的义母了……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那是她见义母第一面时她对她说的话,这也是她从黑暗中被解救出来时听到的第一句话。

似乎从她记事起开始,她便就是一个人流浪。

某一日,她在街上寻食时被店家追打,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被打死时,突然出现的一个人让她以为自己有了依靠,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流浪了。

可谁知那人将她带回家时,她在他的暗室里看到了一群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们。

原来那群孩子便是他用来试毒的药人,而她也不例外。所以那段时间里,天天与她为伴的便是各种毒药。

更奇怪的是那人每次让她们喝完毒药后,总是会说一句:“要想活下来就喝自己的血……”她听不懂那人的话,但还是照做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而身边的孩子也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她满是无助和恐惧。就在她以为自己也要死了的时候义母出现了,是她将自己救了出来。

她对自己说是宫门之人用这些幼孩来试毒,为的就是研制各种毒药。

她还告诉自己她本来是宫门后山风家族的后人,可宫门之人背信弃义,将她的先祖赶出宫门后仍然赶尽杀绝,杀光了她的家人。

从那时起她知道了自己不是没有家的人,而正是因为宫门才让自己成为了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义母将她带回了无锋,给了她新的身份,从那时起她便梨溪镇云家独女——云为衫的身份示人。

义母对她说:“她会帮助自己为家人报仇,而她只需要顶着云为衫的这个名字做好云家的女儿就好……”

她听话照做了,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她全都有。

而她唯一叛逆之事就是偷偷的研究毒药,但义母知道后也并未制止,而是一直在默许她的行为。

她本该恨宫门之人……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走向门口,打开门后见宫远徵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而托盘中有两碗药。她顿时明白了,原来他又是来送药的。

“徵公子,这是新研制的解药吗?”

云以抒满脸欣喜地看着门口的宫远徵,仿佛自己早就期待着他的到来。

“是。”宫远徵这次的表情格外自信,与以往几次不同。

宫远徵说完后,便从云以抒身旁绕了过去,径直走向屋内。

云以抒将门关好后,也转身走入屋内,在宫远徵对面坐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的两碗药,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

“喝了它,你的毒就可以解了……”宫远徵突然将药推向她,让她有些意外。

“还未到毒发作之日公子怎么这么快就将解药研制出来了?”

云以抒有些后悔问出了这句话,尤其是他看到宫远徵满脸为难,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

她突然明白了,徵宫她是待不下去了……

“两杯都要喝吗?”

她突然笑嘻嘻地抬头看着他,宫远徵此刻更不知如何开口了。

沉默片刻后,宫远徵突然沉声说道:“不是……其中一杯是我的……”

说罢便准备拿起其中的一杯准备喝下去,却被云以抒一把抢过抢先喝了下去。

“你干什么?”

此时宫远徵语气中竟有些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的怒气。

他将云以抒手里的杯子夺了回来,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公子的命比我金贵,所以怎么可能真的让公子替我试药呢?”云以抒故作轻松地对他说道。

“你就这么信任我?”

宫远徵瞳孔微微一颤,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云以抒。

而云以抒将身子坐直了,双手托住下巴,看着眼前的人郑重地说道: “我信……”

宫远徵一瞬间呼吸停滞,心跳加速。

“啊,好痛……”云以抒突然捂住胸口表情痛苦不堪地将头埋在了桌子上,将宫远徵吓地直接从座位上弹起,立刻蹲在了云以抒的身旁,查看着她的情况。

就在他打算将人抱起,带她回医馆之时,云以抒却突然抬头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嘿嘿,骗过你的……”

宫远徵见她此刻的样子非但没有恼,反而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

他刚也准备将另一杯喝下,突然有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宫远徵满脸震惊地看着握在他手腕上的手,抬头看去果然是云以抒。

“你干什么?”

此时云以抒的表情有些令人难以琢磨。

当她与宫远徵的视线对上之时,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妥。

随即又换上了一个有些扭曲的表情,她撒娇似的朝着宫远徵说:“公子……这药好生苦啊……”

宫远徵微微一愣,朝她说道:“你想吃蜜饯吗?”

云以抒满脸期待地朝他点了个头, 宫远徵便起身走了出去。

透过窗口,云以抒看到已经走进房间内的宫远徵,才松了一口气。

她从袖口处拿出了一只银针,将自己的手指扎破,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她伸手将血滴进了宫远徵的那一碗药中,而后又含住了还在渗血的手指。

没过多久,宫远徵便端着一盘蜜饯回来了。他将蜜饯放在云以抒的面前,自己则端起那碗药一饮而尽。

在他还未感受到口中的苦涩时,突然一个蜜饯就被塞入了自己的嘴里。而等他反应过来之时,云以抒也将一颗蜜饯塞入了自己的口中,满脸满足地看着他。

这蜜饯确实很甜……他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如此想着。

转念想起哥哥的那一番话,脸上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

“她不便再留在你徵宫了……”这句话如魔音般在他的脑子里反复出现。

“徵公子?你怎么了?!”

云以抒此刻正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宫远徵狠了狠心,朝着眼前的人声色俱厉到:“你的毒解了,以后我们便没什么关系了……”

他说完后一甩衣角,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云以抒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自嘲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