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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振听说了在沈氏发生的事,心头大乱!

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当初的直觉并为出错,那软星的确是个骗子。

可现在再说这些,于事无补。

瑞泽不接电话,沈家振虽然心急,一时也无计可施。他在宅中焦急踱步,后来累了,便在大厅沙发上等到。

将近凌晨,沈瑞泽终于回来

沈瑞泽在外游荡许久,又累又饿,看着天快黑了,终于想到自己该去往何处的问题。沈氏他没脸回去,可车停在那里,父亲的住处离的又远,他总不能徒步回去。

或者在外住一晚?

沈瑞泽揉了把脸,该面对的事情还是得面对。父亲的人生阅历高于自己,这种时候,总会有办法。

怀着这样的期望,沈瑞泽偷偷回到沈氏。好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沈氏最近也没有什么重要业务,并没有太多人留下加班。直到将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沈瑞泽都没遇见什么人。

来不及庆幸,他一路将车开了回去,将尽脑汁的思索见到父亲了应该如何诉说。

还有白天遇见唐宛若和沈流彦的事。

如果让沈流彦娶了唐宛若……沈瑞泽狠狠锤了下方向盘。

见到在大厅里等着自己的父亲时,沈瑞泽心下很有几分触动。正是失落的时候,两人相看无语,最后还是沈家振先安慰道:“沈流彦不会让媒体报出这件事的。沈氏也被拍了进去,沈流彦还要脸。”

沈瑞泽勉强点头,组织语言,将自己想了一路的事说出。

“沈流彦和唐宛若?”沈家振亦是一惊,不过并不像沈瑞泽那般无措,继续安慰幼子:“你也说了,只是普通的遇见而已,不会有什么事。”

“不对。”沈瑞泽回想细节,愈发肯定:“唐宛若先打了个电话,之后很快沈流彦就到了。”

沈家振皱眉:“不应该啊,没听说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难道是因为唐宛如?”

沈瑞泽摇头:“如果唐家和沈流彦联姻,那就真的难办了。”

沈家振怔了怔,叹道:“早知道,我不该去拆沈流彦和那个女人的。”看到幼子疑惑的神情,他想了想,还是将一切和盘托出。

听完事情经过,沈瑞泽恨得磨牙。可这件事上他并不能责怪父亲什么,说到底,父亲对沈流彦并无什么感情,所作所为在当时看来也只是给沈流彦添堵。

正是因为明白这点,沈瑞泽有多少气闷都只能往肚子里咽。他转念一想,既然父亲能拆散沈流彦和那个姓李的女人,自己又怎么不能把对方和唐宛若之间的那点苗头掐断?

这样的心思一闪而过,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工作。

话题一转,沈家振也头疼起来。他当初也留了一手,投到软星那里的钱虽说是多年积蓄,但身边还是留了一部分钱。瑞泽不愿意回沈氏,他理解,一时半会并不打算强迫儿子。哪怕是他自己,最近都不想看到沈氏的标志,更别说踏入那座大楼。

好在他还是股东,沈氏的惯例是在年终分红。再过上五个月不到,一切都会有所好转。

而道那个时候,众人也差不多都将现在发生的事忘记。

沈家振将自己的想法缓缓告诉沈瑞泽,他刻意注意着自己的语气。而沈瑞泽在凝神细听的间隙,倏忽的,看到了父亲头上的一丝白发。

父亲有多么注重保养,沈瑞泽也是清楚的。他心下酸楚,同是天涯沦落人,父亲将钱投入也是他劝的。这样一来,心里真生出几分孝敬的心思。

两人一个心痛,一个愧疚。原本就是自诩父子情深,此时此刻,更是气氛和谐。

商量到两三点,终于敲定先用剩下的一点钱投资点事业,这次不能再上当了,一切只为稳妥起见。至于沈瑞泽,说到底,他的一切失误损失都是建立在读了太多年书,却少有实干经历上,这段时间就跟着到处跑一跑,长长眼界。

沈瑞泽点头同意。他自己虽然有两年助理职业经理人经验,但那时候还要忙着写论文,工作时间本来就少,更多程度上是帮着前辈打下手。看前辈事事顺利,也就以为一切都很简单。

心头稍定,沈瑞泽劝沈家振快些去睡,时候不早了。沈家振拍了拍沈瑞泽的手,好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但最后还是道:“沈流彦和唐宛若……现在这个时候,不要太把其他人放在心上了。”

他不说还好,原本沈瑞泽沉浸在对未来大打算中,几乎忘记这件事。这一下被提起,他强压着心绪,点了点头。

沈家振这才放心,回了自己房中休息。

沈瑞泽则盯了许久的天花板,天亮后,才稍有了点睡意。

第二日,沈瑞泽所在部门的人对着那个空座位,心照不宣。上面没有传什么话下来,那就一切公事公办。

按照沈氏的规定,无故旷工三次就要被辞退。三天后,沈氏便彻底没了沈瑞泽的位子。

沈流彦与容越初步达成共识,短时间内却并未有什么动作。他们还需要更多事情来证明,自己选择盟友的眼光并为出错。

唐宛若在脚扭伤好后特地向沈流彦道谢,这次十分郑重,末了道自己有两张画展的票,向沈流彦发出邀约。沈流彦翻了遍行程,时间未有冲突,也就答应下来。

人情这种东西的确麻烦,小姑娘家教良好,又是唐宛如的妹妹。让她一次性还清,总好过以后再接踵而来。

见面当日,唐宛如一身雪纺连衣裙,见沈流彦还是衬衫西裤打扮,不由抱怨:“还是男人方便,我每次见你,你都穿的一模一样。”

沈流彦失笑,道:“好了,进去吧。”

这一次,两人有空细聊。唐宛若即将迈入大学,考上了国外某所高等学府,主修西方艺术。借着一幅画展开话题,两人颇有几分共同语言。

至于在这种场合也能碰见容越……

沈流彦无言以对。

容越是画展的投资人之一,办展的人在社交圈颇有名气,与他母亲是故交,在他年幼时对他十分关照。这次对方办展,他也就亲自前来捧场。

与沈流彦狭路相逢,唐宛若一副惊喜的模样,唤道:“容哥哥,好巧。”

容越挑了挑唇,三言两语下去,小姑娘笑逐颜开。沈流彦无奈的摇头:“就知道容哥哥……”话音突然顿住。

远处转角,一闪而过的身影像极了沈瑞泽

他眉尖一拧,又快速松开,收回视线,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容越正因为沈流彦口中吐出的“容哥哥”三字心尖麻痒,对方比他大了一岁,如果不是这种场合,无论如何他都听不到一句“哥哥”。

紧接着,又捕捉到了沈流彦面色中变换的一瞬。

心底说不出的热度与莫名不悦交杂在一起,成了一种微妙的情绪。

三人站在原处,聊了一会儿后,有人来给唐宛若打招呼。唐宛若两边介绍过,道来人是她极好的朋友。随即两边为难,虽说是自己邀请沈哥哥前来,可那朋友是她自小到大的青梅,选择了一所国内的大学,自己出国以后两人恐怕很难见面……

踌躇间,看出唐宛若心思的沈流彦已笑道:“想去就去吧。”

唐宛若闻言,小小的欢呼了声,又仿佛想起了什么,郑重的对沈流彦道:“实在是不好意思,下次……”

沈流彦的眼神语气都很温柔:“不用在意这些。”

目送小姑娘远去,容越终于轻轻叹了声:“沈总倒是怜香惜玉。”

沈流彦回头看他:“容总是羡慕吗?”

容越滞了一滞,却听到沈流彦继续说了下去。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唐宛如能对她妹妹放心。性格这么单纯,根本不像是唐家养出来的。不过,这样大概也好,以后不会再有什么骨肉相残的局面。”

“听起来,沈总才是真的羡慕。”容越道。

沈流彦仍是摇头:“并没有,”顿了顿,“既然遇见,一起转转吧。”

容越看着沈流彦,笑了下:“恭敬不如从命。”

一路走下来,容越终于确定,沈流彦方才的话仅仅是针对唐家姐妹有感而发,并无联系到自身的意思。

……也许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

画展参观完毕,两人分开行事,各自与邀请人道别。唐宛若想想自己已经尽到了姐姐嘱咐过的那些义务,就心安理得的说了再见。画展主办那更为简单,本有一群人要招待,只对容越道多谢捧场。

这种场合里,认识他们的人太多。

一切处理完,沈流彦将自己的车钥匙递给容越,道:“你先去等我,停在c排15号。我还有点事要做。”

容越接过来,眼睛微微眯了眯,什么也没问,只道:“好啊,沈、哥、哥。”

最后三个字,说的意味深长。

沈流彦看他一眼,眸中透出意外,唇角却带了一丝笑。

在车里等了十分钟后,容越对拉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的沈流彦问了句:“是沈瑞泽?”

沈流彦启动车子的动作不停,好似并不意外容越的问题,回答:“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