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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衡手紧紧握住,他能怨恨吗?他没有资格怨恨,母亲为了他的前途殚心竭虑。

“儿子不敢。”

平宁郡主的目光放在了那幅被齐衡捏着的画卷上。

“你嘴上说着不敢,但心中怎么想的我再清楚不过。你这画上画的就是盛墨兰吧,前些日子贼人当街掳人的事情你难道忘记了?”

齐衡低吼:“够了,母亲不要再说了,盛四姑娘不喜欢我,我也死心了,为什么您还要再说。”

平宁郡主给了侍从一个眼神,书房除了这对母子,其余人全都退出去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死不为吗?”

齐衡不吭声,回想那日不为的哀嚎直至咽了气。

“哼!我让他到你身边伺候你,而不是帮你瞒着我,你应该庆幸盛四姑娘还算有自知之明,不然别怪我去盛家不留情面。”

齐衡心崩塌了,原本因为他牵累了墨兰,而母亲的这句话最后一根弦断了。

齐衡将画篓子给掀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儿子就不能有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做的事情吗?

儿子就是你手的木偶任你摆布,一言一行都要按照你的要求。”

平宁郡主从未见到儿子这般作态,看着齐衡满脸的泪水,眼中的愤恨,平宁郡主怔住了。

齐衡也不顾平时的风度,将书房砸了一个遍。

“娘,儿子就不该活着,活着碍你的眼。”

饶是内心强大的平宁郡主也被句话伤到了,后退了几步,颤抖的指着齐衡。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我的骄傲,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齐衡倏然一笑,笑的凄惨。

“我宁愿不要你打着为我好的名头,来操控我这一生,这样的日子过的有什么意义。”

齐衡看着那幅被他珍惜的画卷,拿起来走出了书房,不顾身后平宁郡主的呼喊。

越走越快,齐衡骑上的自己马疾驰而去。

平宁郡主派出人寻找齐衡的下落,但齐衡早就出了东京,不知去向。

盛宅,墨兰看着桌子上的画像,无奈的叹气。

“收起来吧,云栽。”

齐衡出了府中不知道去哪里,樊楼烟花柳地他不喜去,但是马儿却知主人的心思,跑到了盛宅后门。

墨兰一见到齐衡,就看他一副不同于以往翩翩君子的模样。

“小公爷,你怎么来了。”

齐衡看向手中紧攥着的画卷,递给了墨兰。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但是走之前我想将这幅画送给你。

对不起墨兰,都怪我连累了你,我走了一切的都会好的。”

墨兰心中一动,“小公爷,你若是真下定决心了,那就去江南看看江南烟雨,去北方看大漠落日。

所看所见都写成游记,传阅后世,等你想明白了,再回东京考取功名,做小公爷你真正想要做的事情。”

墨兰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有时候一句话一个念头就可以改变人的一生。

但是看到小公爷这样想要冲破平宁郡主的控制,她便想帮助他一把,去找寻真正的自我。

齐衡临走前,没有再看一眼墨兰。

平宁郡主翻遍了京城,只在钱庄那里得到了齐衡的一封离别信。

齐衡信中并未多写,只是交代了自己出去游历,不要派人找他,待下次春闱时再回东京。

这下京中都知道小公爷离家出走了,而得到消息嘉成县主要不是邕王妃拦着,恐怕也会带着人去将齐衡找回来。

这便是墨兰的目的之一,嘉成县主要毁了她,那她就让嘉成县主眼睁睁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

“娘,你不要拦我,小公爷离家出走,要是路上被不知廉耻狐媚子勾引了怎么办。”

邕王妃让人拦下嘉成县主,“你放心小公爷一定是你的,只要你父王的大业成功了,一句话就能将小公爷抓回来。”

嘉成县主虽然有些不满,但是还是坐下来。

“娘你说的对,父王什么时候才能成功,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公主,到时候荣飞燕和盛墨兰就没有上次那么好运了。”

邕王妃淡定的喝了一盏茶,“到时候碾死她们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父王一向疼爱你,到时就将她们二人交予你处置。”

嘉成县主脸上浮现恶意,敢和她嘉成抢男人,她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地。

顾家,小秦氏得知顾廷烨参军去了,顾廷煜脸色也是阴沉下来。

“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个本事,老老实实待着不好吗,偏偏要去那战场搏命,我这弟弟真是倔强,母亲看在他是我弟弟的份上,你便派人去将他请回来吧。

只要我们顾家在一天,就不会少了他一口饭吃。”

顾廷煜咳嗽了两声,话中透着虚弱无力。

小秦氏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眶。

“唉,你说的对,不能由着那孩子在外面受了伤,丧了命。

如此那我便派些人去接廷烨回家,真希望这孩子能够平安无事。”

在外人看着这是母慈子孝的场面,可实际上暗藏杀机,要将顾廷烨起来的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面。

顾大郎和小秦氏只当那顾廷烨只是离家出走罢了,谁能想到是想走武官这条路。

小秦氏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向妈妈,去祠堂我去给老侯爷上炷香,告诉老侯爷顾廷烨这孩子真是不省心。”

灯火通明的祠堂,这里是府中最宁静的地方,外面候着的人也被挥退。

小秦氏随手拿起几支香,吹灭,插进香炉里面。

“侯爷,顾廷烨这孩子就是不认命,还想以军功谋个一官半职,也得看看我允许吗?

你说这次我是要了他的命还是断了他的腿,下贱胚子的东西就该一辈子没有出息。”

小秦氏将老侯爷的顾偃开的牌匾拿在手中,语调时而轻快,时而阴冷将自己的计划道出。

“顾偃开啊顾偃开,我就要毁了顾家毁了你最爱的孩子,看着顾廷煜那破败的身子,那就是你自己的造的孽,是顾家造的孽。

顾廷烨那个小孽种我也不会放过,要是你泉下有知该多好啊,看着我一步一步怎么将顾家给毁了。”

小秦氏拿着手中的牌匾摔到地上,将其踩倒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