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萧……”
大概是没想到墨北萧会在这个时候拦住自己，秦寒霜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身侧的男人：“你……”
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墨北萧对她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
墨爷爷过世的这段时间以来，墨北萧对她一直都很温柔很体贴，从来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来……
“你凭什么对她动手？”
墨北萧一把甩开秦寒霜的手，看向她的眼神冰冷地像是在看一件死物，声音也冷得让人胆寒。
秦寒霜呆滞了一瞬。
片刻后，她连忙捂着被甩开的手臂，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来看着墨北萧的脸：“北萧，你把我弄疼了！”
说完，女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墨北萧的表情。
见他再也没有露出丝毫对她的关切和担忧之后，她的心脏微微地沉了沉。
深呼了一口气，秦寒霜咬住唇看向了站在墨北萧身前的江以安：“你还说我凭什么对她动手……”
“我对她动手，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我是你的未婚妻，也是第一个发现墨爷爷被她杀害的人……她杀害墨爷爷的惨状，我见得最真切了……”
秦寒霜一边说着一边擦着眼角硬挤出来的眼泪：“我看到杀人凶手情绪激动，不是很正常吗？”
“难道我不应该对她动手吗？”
女人吸了吸鼻子：“倒是你，北萧。”
“你为什么要保护她这个杀人凶手？”
“你难道忘记了，墨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女人的话，不但让周围众人将视线聚集到了墨北萧和江以安身上，还让大家忍不住地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是啊，虽然警方现在的证据不足，但这江以安的确就是杀害墨老爷子的凶手啊！”
“你们不知道吧？听说这叫做江以安的女人，其实不是嫁给了墨南则那个植物人，是嫁给了墨北萧！”
“那这么说，这江以安其实是墨北萧的妻子？他们是两口的话……墨老爷子会不会是他们合谋杀害的？”
“太有可能了……这几天我一直关注舆论呢，这墨北萧除了刚开始那几天表达过要追究凶手的责任之外，根本没有再配合警方调查江以安！”
“天啊……五年前墨南则的车祸墨北萧就在场，当时就有传闻说他为了争夺家产害了他的亲哥哥……没想到五年后居然还会联合这女人害了亲爷爷……”
“不心狠一点，生意怎么可能做得这么大……”
……
那些不怀好意的议论声虽然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江以安的双手在身侧默默地捏成了拳头。
下意识地，她抬眼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墨北萧。
男人面容平静地不像话。
仿佛那些人口中的墨北萧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北萧。”
听着那些声音，秦寒霜得意地上扬了唇角，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扫了江以安一眼之后，又委屈巴巴地看了墨北萧一眼：“你刚刚拦住我，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那么粗鲁，怕影响我的形象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步上前试图再次挽住墨北萧的手臂：“北萧，我知道你其实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的，你刚刚并不是在维护江以安这个杀人凶手，对吗……”
秦寒霜自以为自己这么说会完全拿捏住墨北萧。
却没想到，男人只是给了她一个冷冰冰的眼神：“你错了。”
墨北萧将身子挡在江以安的面前，眸光淡漠地看着面前的秦寒霜，也看着秦寒霜身后那些议论纷纷的众人：“我就是在维护江以安。”
男人的话，让全场瞬间哗然。
那些议论声原本声音就不小，现在更加嚣张了起来——
“这么明目张胆，看来大家的猜测是真的！墨家二少墨北萧，五年前算计亲哥哥，把亲哥哥算计成了植物人，五年后又和这个女人一起算计亲爷爷，把墨老爷子害死了……”
“果然无奸不商，他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背后肯定是有点肮脏的手段的……”
“可怜的墨老爷子，这还是在葬礼上呢，尸骨未寒，亲孙子就维护上了杀人凶手，装都不装了……”
那些讨论声一声比一声难听。
江以安皱眉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的背影，眉头死死地皱了起来。
她看看不懂墨北萧的行为逻辑，也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这男人昨晚特地打电话把她喊过来，就是为了在今天的葬礼上面上演这一出戏码吗？
可是她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墨北萧这么做的原因。
除了让他和她一起挨骂，似乎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因此，她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安静地站在墨北萧身后静观其变。
“各位。”
在议论声进行得差不多的时候，墨北萧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众人的声音：“我要维护江以安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
男人眯起眸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瞬间变得强硬而冷漠：“因为杀害爷爷的凶手不是江以安，而是另有其人。”
一句话，让全场瞬间哗然。
秦寒霜脸色变得惨白。
她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墨北萧，嘴巴动了动。
半晌，她才哑着嗓子，试探性地开口：“北萧，你在说什么？”
“杀害爷爷的凶手不是江以安……还能是谁？”
“你……”
“杀害爷爷的凶手是谁，秦小姐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墨北萧勾唇冷笑一声，那双看向秦寒霜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温柔和体贴，有的只是层层叠叠刻骨的恨意：“秦寒霜，你是不是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都天衣无缝，没有人会知道？”
“其实你漏洞百出。”
墨北萧冷笑着将身后白茗递过来的一份文件直接砸在了她的脸上：“这是你和那位撞死白管家和周姨的货车司机的所有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
那份文件尖锐的棱角划破了秦寒霜的脸，在她脸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秦寒霜怔了一下，连忙低下头来去捡起文件。
在看到聊天内容的那一瞬，她整个人瞬间凝滞了：“北萧，你……在哪里弄到的这些……”
墨北萧冷笑：“你以为你只要删除了本地聊天记录，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你和他之间做的勾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