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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伯常到了单位,李怀德找了过来。

“季厂长,有个事需要你帮帮忙?”

季伯常眉头一挑!“什么事?”

李怀德见他脸色不悦,心里有点害怕。

但事情不说,那么他麻烦就会更大!

只能硬着头皮,把事情说了出来。

“是这样,季厂长!”

“咱们后厨老马,这几天没弄到肉!”

“你也知道,食堂没有肉,工人可是要闹事的!”

季伯常心里一阵腻味!

这都什么事?

没肉你找我,我这个厂长是给你们弄肉的吗?

季伯常没说话,坐在那里想了想。

“行,我知道了,我一会给肉联厂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唉!那我先出去了!”

季伯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李怀德如蒙大赦,出了办公室。

“这叫什么事呀?”

虽然不高兴,但还不能不管!

等李怀德出去后,拿起电话,打给了肉联厂。

“喂,老王,我是季伯常啊!”

“对,我问问,你那还有肉吗?”

“轧钢厂这边,副食品,消耗太大了!”

“肉有点供应不上了!”

咱们工人可都是重体力,不吃肉哪有力气干活!”

“那行,我等你好消息了!”

跟肉联厂沟通完,季伯常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回弄了半扇猪!”

“不行,还得想想别的办法,面子这玩意用一回少一回!”

“人情,终有消耗完的一天!”

想到这,给保卫科打了一个电话,让大疤脸过来一趟。

不多时,大疤脸就到了。

“疤脸,问你点事?”

“哥,你说?”

“有这么个事,咱们厂肉没了!”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大疤脸想了想,这才开口说道。

“哥,正经渠道的肉,我弄不到!”

“但是,黑市上的肉,还能买得到!”

季伯常眉头紧蹙的问道。

“肉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别弄到什么,病猪肉!”

“再给工人吃坏了?”

季伯常不得不担心,现在可没有什么防疫政策。

尤其黑市上,病猪肉多得是!

老百姓对这方面的防范意识不强,让那些黑心商家钻了不少空子。

大疤脸嘿嘿一笑。

“哥,你这点你放心!”

“病猪肉绝对没有,我找的渠道,都是乡下公社养的!”

“都是计划外的!”

“保证没有问题!”

季伯常听他这么说,放心不少!

“那行,这事你去办,要钱要票,你说话!”

“只要保证,厂里的肉就行!”

“等你把肉弄回来,我把你调到采购科那边,当采购员!”

“对了,鸡蛋,鸡肉这些,也多弄一些!”

“哥,你就瞧好吧!”

大疤脸拍着胸脯,保证道。

肉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也算,解决了一块心病。

日子正常过,转眼三个月过去了。

轧钢厂也没什么事,贾张氏也搬走了。

季伯常这段日子,过得这叫一个自在。

只不过,唐艳玲没事就来家里,找秦淮茹说话。

而且每次,看季伯常的眼神都有点不正常。

让他感觉,这娘们好像对自己有意思。

算算时间,也快到年关了。

这天晚上,何雨柱跑了过来。

“哥,那个我想让你帮帮忙,去于家给我提亲!”

“提亲?”

季伯常,秦淮茹两个人吃惊的问道。

不光他们俩,就连来蹭饭的何雨水,也是一副吃惊的样子。

何雨柱,挠了挠脑袋,十分不好意思。

低着头,扭扭捏捏的。

仔细看,何雨柱这小子的脸还有点发红。

“于莉同意了!”

何雨柱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季伯常乐了,差点笑岔了气,好半天,才缓过来。

“行行行,这是好事,大好事!”

“那个,媳妇,把酒拿出来,我跟柱子喝两杯!”

季伯常说完,就在屋里找上了。

不一会,从抽屉里,翻出一张自行车票,一张缝纫机票,两张手表票,四十张工业券!

另外从兜里掏出,八百块钱,一起放到了桌子上。

“柱子,你明天就去百货大楼,把自行车,缝纫机,手表都买回来!”

“别省钱,你结婚咱们得大办!”

“对了,彩礼钱,于莉家要多少!”

“二百够不够!”

屋里这些人,都被他的操作,惊掉了下巴。

这也太多了!

别人家,有一样,那都是富户。

季伯常直接三转一响,给置办齐了不说,彩礼钱还出二百块!

谁家姑娘嫁人,彩礼能给到二百呀!

有二十都是多的!

“哥,是不是太多了?”

何雨柱弱弱的问了一句。

季伯常笑了,被傻柱窘迫的样子,给逗笑了。

“柱子,你拿着,于莉这姑娘不错,我挺喜欢的!”

“会算计,是个过日子的人!”

“这些我还嫌给少了呢?”

说着,一拍脑袋。

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

“来,这个给你!”

“这是厂里早年给我分的一套房!”

“是套筒子楼!”

“我跟你嫂子,嫌上下楼不方便!”

“正好,便宜你了!”

“哥,这不可不行!”

“这房子可不行!”

“这太贵重了!”

开什么玩笑,筒子楼那可是轧钢厂领导才能住的。

按照季伯常的级别,房子最小也得五六十平米!

妥妥的干部待遇!

打死何雨柱也不敢想啊!

哪知季伯常把脸一板!“怎么,看不上啊!”

说完,直接把钥匙,放到了何雨柱手里。

“唉!柱子你也老大不小了!”

“院里这些人,什么秉性你大概也知道!”

“你人直性子,还是个烂好人!”

“你这性子,不适合在这里住,免得被人算计!”

“远离是非之地,你们小两口过得也舒坦!”

何雨柱没说话,低着脑袋,时不时发出抽泣的声音。

“臭小子,还扇上情了!”

“你可真是出息了,赶紧给老子憋回去!”

“哥,告诉你,结了婚,把日子过好了!”

“没事,接一接酒席什么的,多赚点外快!”

“那样,过日子也舒坦一点!”

季伯常就像一位老父亲一样,对着何雨柱一顿唠叨。

但话里的关心,是那么情真意切。

让秦淮茹这个老婆,有些嫉妒。

晚上,季伯常亲自下厨,炒了八个菜。

何雨柱,把老太太背了过来。

秦淮茹也把唐艳玲娘俩叫了过来。

大圆桌坐满了一圈。

大伙听见,何雨柱有对象了,都替他高兴!

聋老太太,更是高兴的,喝了半杯白酒。

周末这天,季伯常,秦淮茹,带着何雨柱兄妹,找了一个媒婆,拎上礼品去于家提亲。

于家,于父于母坐在屋里,正在接待上门的贵客。

于莉也在边上坐着。

只不过,脸上有点不高兴。

坐在于父对面的,是个中年人,干瘦干瘦的,一身中山装,带着一副眼镜,不过眼镜腿有一只是坏的,用医用白胶布缠着。

坐在他边上的,是个中年妇女,长得一般,梳着五号头。

时不时观察于莉,脸上笑容不断。

显然对于莉很满意。

在她身边,站着一个大小伙子。

身材有些瘦,脸色蜡黄,估计是营养不良。

但个子挺高,浓眉大眼的,只不过眼珠乱转,没事就偷瞄了一眼于莉。

这三个人,正是阎埠贵一家三口。

于父笑呵呵看向阎埠贵。

“老阎大哥,真是不好意思,丫头被我惯坏了!”

阎埠贵也是笑呵呵的。

“没事,没事,谁家孩子不是这样!”

“那个亲家,媒婆都说了吧!”

“我们家,愿意出二十块钱彩礼,另外,我们家有个小单间,以后他们小两口,就在单间住!”

“我媳妇,你这也见着了,还年轻,以后有孩子,也能帮他们带!”

“对了,酒席我们家包了!”

“我们家,还有一辆自行车,虽说旧点,但以后家里办事,也方便!”

于父满意的点点头。

“老阎大哥,我家里就于莉一个丫头,我们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她能踏踏实实过日子!”

“以后,只要两个孩子好,比什么都强!”

“对对对!”

就在这时,外边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于莉,于莉!”

听到动静,阎埠贵就眉头一皱。

这谁呀!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耳熟呢?

阎解成反应倒是快。

“爸,是傻柱!”

阎埠贵狐疑的看向于父。

“亲家,你认识傻柱?”

于父也跟阎埠贵差不多。

心说,这谁呀,大呼小叫的。

还直呼自己姑娘名字,这不是败坏自家丫头的名声吗?

于父面带不喜,看向于莉。

于莉这会,哪有功夫搭理他们。

直接飞奔了出了屋子。

于父气得,一拍桌子。

“你还不跟去看看,像什么样子!”

于母叹息一声,跟出了屋。

于父叹了口气,接着变换笑脸!

“对不住,对不住!”

“对了,那个老阎大哥,你说的那个傻柱是谁?”

阎埠贵也没多想,意外自己儿子听岔了。

“哦,你说傻柱啊?”

“那就是我们院,一个傻子,要说能拿出手的,也就是厨艺不错!”

“我跟你说,他爸跟寡妇跑了……”

于家外边,于莉看见了那个心仪的男人。

后面还跟着季伯常一家子。

何雨柱今天一身呢子中山装,外边套着一件将校呢子大衣!

脚上一双崭新的大皮鞋,擦的铮明瓦亮。

梳着一个大背头,手里推着一辆刚刚提出来的自行车。

自行车车把上,挂着大包小裹的。

自行车后座上,还绑着一台收音机。

在他身后的季伯常手里也没少拎东西。

秦淮茹跟何雨水两个人挽着胳膊,跟在后面。

还有一个媒婆,笑脸迎人,在边上跟季伯常说着话。

何雨柱见到于莉,把自行车停好,就跑了过去。

“于莉,你怎么出来了?”

“对了,你爸妈在家吗?”

于莉激动的都快哭了。

“你怎么才来呀!”

“你再不来,我爸就把我许人了!”

何雨柱嘿嘿一笑,还以为她开玩笑呢!

“这不是我哥说,去百货大楼,把三转一响,都置办齐了吗?”

“我可跟你说,这些东西,可是废了老劲了!”

“百货大楼,我自己跑了三趟,都没货,今天还是我哥特意联系的人家经理,让人家帮忙给留下的。”

“来,我带你看看!”

说完拉着于莉的小手,就要回来。

就在这时,于莉身后有人喊她。

“于莉,这是谁呀?”

于莉听到后,赶紧把手抽离开。

扭头看向说话的妇女。

“妈,你看看这叫什么事呀?”

“我都跟你们说了,我有对象了,这两天就来提亲!”

“你们可倒好,非要招那个阎解成!”

“现在好了,你说怎么办吧?”

于母这会也顾不上尴尬,仔细端详何雨柱的面相。

“这孩子不错,就是老成了些。”

“这家庭,情况不错!”

“看看这些彩礼,又是缝纫机,又是收音机,自行车的!”

“自己家,姑娘值这些东西吗?”

何雨柱在知道,对面这个女人是于莉她妈的时候。

紧张感,立马袭来,紧张的要死。

说话都有些哆嗦。

“那个,那个大妈,你好!”

被何雨柱一声大妈叫得,场面有些尴尬。

秦淮茹见状,拉着何雨水到了跟前,跟于莉她妈聊了起来。

于莉白了何雨柱一眼。

这才把家里的事,都告诉了何雨柱他们。

季伯常在边上听着!

这是被老阎家截胡了!

不对,本来于莉也是阎家的媳妇。

应该是被何雨柱给截胡了。

哎!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摇着脑袋,把不切实际的想法,赶了出去。

笑着看向于莉。

“你没把柱子的事,跟家里说说?”

没等于莉说话,于母开口为于莉解释道。

“这事不怪她,都是她爸!”

“唉!这事要从几天前说起!”

“我家那口子,认识一个朋友,经人家介绍,才知道的阎家!”

“丫头回家跟我们说过有对象的事!”

“可我家那口子眼皮子浅,听说对方家里是知识分子,还有辆自行车!”

“这不就着急把对方找来看看!”

季伯常算是明白了,估计于莉没怎么跟家里说何雨柱的情况。

正好被阎家找到,比他们早了一步。

“哦,你说的是不是阎埠贵他们家,在南锣鼓巷住!”

“对对对,你们认识!”

“是啊,不但认识,还是邻居!”

“但是您放心,于莉这么好的姑娘,那真是一家女儿,百家求!”

“他们老阎能来提亲,那我兄弟也能来攀个亲!”

“这没什么好说的,这样,咱们进去说,我跟亲家公说!”

季伯常说完,让于莉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于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