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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风华烟雨录 > 第58章 北燕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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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阴宫,养心居内。

裴淮瞻光着上身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他的上身密密麻麻的扎满了一根又一根细小的银针,乍一看去活脱脱的像只刺猬。

盼盼将喂好的药碗放到桌案上,见他额头上冒起些许汗滴,于是又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擦拭掉。

忙完这些,盼盼总算是舒了口气,于是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姑娘便坐在椅子上,一边捧着水慢悠悠的啜着,一边等着裴淮瞻醒来。

娘临走前说淮瞻哥正午时分便会醒来。如今算算时辰马上便是正午了,可为何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难不成是自己喂药的方式不对。

还有适才那位被娘称呼“师叔”的人,她说唐岛主因为爹和娘擅闯禁地之事已然气的不轻,此番唐岛主唤娘过去谈话,莫非是要治娘的罪?爹爹一向对娘宠爱有加,若真如此爹爹岂不是要据理力争,甚至大闹一场?

盼盼越想越不安。她虽表面上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心思却早就飘到屋外去了。

“水……水……”正当她胡思乱想间,面前躺在床上的裴淮瞻忽然发出微弱的声音。

盼盼思绪忽然被打断了。见床上有了动静,连忙几步上前走到床边查看情况。

“淮瞻哥你醒啦,感觉如何?”

裴淮瞻只觉得嘴里口干舌燥,喉咙里苦涩无比。稍稍咽一口唾沫下去,便如同喝了几滴胆汁,苦的他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盼盼手中的杯子上。他虚弱的指了指盼盼手中的杯子,便欲起身去取。

“哎哎哎,你别动啊。”盼盼连忙上前将他按住,而后检查了一下他上身。确认身上的针并未掉落后这才松了口气。

“娘临走前给你施了针,你先躺好别乱动。等她回来自会给你解开。”

裴淮瞻顿觉欲哭无泪,他颤抖的指了指盼盼手中那杯水,虚弱的说道:“我要……”

盼盼握住他伸出去的手,而后轻轻的放了下去,温言道:“你也不要说什么谢不谢的。这次害的你受伤,本就是我们连累的你。要说谢,也得是我和我爹娘说才是。”

“水……”裴淮瞻用着最后的力气,低声说道。

“你要睡了?那行,淮瞻哥你有什么事唤我就是,我先出去啦。”说完,盼盼将手中杯子里最后半杯水一饮而尽,然后放回桌子上。

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转身便朝屋外走去。临走时还不忘细心的将房门关上,以免外面有什么动静打扰到淮瞻哥休息。

“啪嗒”随着房门合上,屋内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裴淮瞻目瞪口呆的看着桌上那杯被盼盼喝完的水,顿觉悲从心来,仰天悲怆。这回他是真的哭了。

…………

楚玄洗完澡,刚换了身宽松的袍子。还未来得及将头发束起来,便有人在外通报,说任斌求见。

任斌是楚玄身边亲信之人,又是追随他多年的老部下。如今贸然求见想来是有要事相告。多年的主仆关系楚玄倒也没去计较任斌打扰他沐浴的雅兴。当下便让他在前厅等候,自己随后便到。

前厅内,一名三十多岁的白衣男子端坐于下首,双目微闭,似是在闭目养神。屋内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多年军伍养成的习惯,使得他立时便先站了起来。

“什么事啊,这么急匆匆的便要见本王。本王难得来一次琼灵岛,这岛上的温泉可还没泡过瘾呢。”楚玄笑着打趣了起来,话语中却丝毫没有责怪的意味。

任斌双手抱拳,歉意道:“属下打扰王爷雅兴,还请王爷恕罪。”

“免了免了。”见任斌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楚玄顿觉无趣的很。他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在场的其余之人暂且退下。

待得厅内只剩下楚玄与任斌二人时,楚玄这才端起桌上一盏茶,慢条斯理的掀起茶盖,吹了吹热气。

“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若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也不会过来寻我。”

“王爷,御龙卫飞鸽来报,北燕国国主长孙珍,病亡。”

楚玄掀着茶盖的手一顿,继而淡淡道:“据本王所知,那长孙珍正值壮年,这个‘病’字,寓意颇深啊。”

任斌摇了摇头,低声道:“具体实情属下也不得而知。只是北燕国坊间有传言,说……”

“说什么?”

“说长孙珍之死,乃是被其皇后下毒所害。”

“哦?”楚玄眼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喃喃道:“看来这位北燕皇后果然不简单呢。”

任斌纠正道:“王爷,此乃坊间传言,信不得真。”

“传言之所以能流传出去,必然有它的缘由在里面。听闻那北燕国皇后权力与长孙珍不相上下。如今长孙珍病亡,北燕国国内的朝堂必然要重新清洗一番。看来这北燕国,似乎要变天了。”楚玄手指轻轻的敲动着桌案,嘴角的笑意愈加的灿烂了。

“哦对了,朝廷对此事如何看待?”相比较北燕国国内局势,楚玄更关注朝廷方有什么动静。

任斌道:“如今朝廷内各执一词。以平西侯为首的一帮武人,主张趁长孙珍病亡,北燕国时局动荡,可即刻发兵北上,收复潭州、相州。一血昔日锦山之耻。而以宣平侯为首的一帮文人,却主张修生养息,不可妄动刀兵,以免伤及国力。总之各抒己见,一连数日争论不休。”

楚玄听了皱了皱眉,问道:“这些人里怎么没有萧兴平?”

“王爷有所不知。萧丞相这些时日称病不起,现下正在府内养病。期间平西侯与宣平侯也曾多次派人前去探望,可都未能得见。是以萧丞相究竟是何态度,属下不得而知。”

楚玄冷冷一笑。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这么早就闻着味儿躲起来了。

他起身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而后打了个哈欠。“既然萧丞相卧病在床,而皇兄又身体有恙不便处理国政。本王身为亲王,理应为皇兄分忧才是。任斌,你即刻安排下去,本王明日便要启程回京,不得有误。”

“王爷要回京了?”任斌诧异的看了楚玄一眼,迟疑道:“那捉拿天门宗余孽一事……”

楚玄朝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莫要多说。“此事暂且作罢,对于那场交易本王也已经仁至义尽。她既命不该绝,本王也无能为力。左右也不过是他们自己宗门内部的事,便由他们自己去处理。”

“属下遵命!”任斌双手抱拳,正欲离去。

“且慢。”楚玄忽然想起什么,立即叫住了他。

任斌转过身,奇道:“王爷还有何事?”

楚玄思忖了片刻,叹了口气。“回去之后去查一下‘戾’可有家眷。若是有,务必命人暗中多给予一些银两,也好照顾他们家小生活起居。终究是追随本王多年,此次……是本王失策了。”

任斌点了点头,再一次抱拳后离开了前厅。

吩咐完事情后,楚玄如负释重般重新坐到前厅的座位上。他端起那盏早已凉了的清茶。优雅的掀起茶盖,轻轻的抿了一口,不由喃喃道:“色泽鲜丽,芳香扑鼻。果然是好茶。”

不知不觉间,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日劫杀时,李文绝那道凶狠而又凌厉的目光。一如当年他持枪指向自己咽喉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