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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武侠修真 > 青城少年志 > 第四十七章 再入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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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的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内,只见一老一少二人在屋门口是来回踱步,这年长者不是别人,正是张依依的父亲,当朝翰林学士张伯彦,而在他身旁的那一位,便是张依依的哥哥,张宜中。

“父亲,你说依依这病,怎么会这样,写给家里的信不都是说挺好的吗。”看着面前紧闭的屋门,张宜中在一旁急的是满头大汗,不停的用着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不行,我得让人去请绍兴府的杨大夫,依依就一次绝对不能有事,依依绝对不会有事的。”说着,张宜中便高声呼喊着家里的佣人。

“好了,宜中,整个临安有名的大夫都在这里帮着依依会诊了,我们现在干着急也没有用,我们就在这里好好等着,看大夫们怎么说吧。对了,我的外孙子呢,现在怎么样了,不是说回来有一点发热吗,现在怎么样了。”望着眼前乱了手脚的张宜中,张伯彦皱着眉头望着大门紧关的屋子,嘴上虽然一直在安抚着自己的儿子,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担心张依依的情况。

“父亲您放心,依依的孩子现在已经没事了,就是刚来的时候有一些水土不服,王大夫给他开了一点药,现在就在西侧的屋子里休息呢,已经安排了十几个下人轮流照顾着呢。”见父亲提起了自己的外甥,张宜中连忙回道。

“恩,没事就好。”听到这个消息,张伯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再多派点人照顾,孩子千万不能有事。”

就在这时,屋门突然被打开,几位年事已高的大夫从里面慢慢走了出来,张宜中见了连忙小跑上前去,拉着大夫的手关切的问道,“王大夫,李大夫,孙大夫,依依她现在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见到张宜中如此担心的样子,其中一位年长的大夫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道,“大公子,小姐这病乃是内火所制,老夫想是因为小姐适应不了南洋那里的气候。加上小姐生完孩子之后身子虚弱,加重了病情,这才一病不起的。”

听了大夫的解释,张宜中一脸慌张,他急忙问道大夫,“那有什么办法孙大夫,您可是这京城之中最有名的大夫了,您一定有法子的,我们府上什么珍贵的药材都有,只要您开口,什么药材我们都有,孙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依依她啊。”

“大公子啊,真不是老夫不想治啊,为医者,救人为己任,可如今这情况,真的是老夫无能为力了啊。如今大小姐这内火攻心,外寒内燥,我们现在也不敢乱用药物,这一旦用不好,只怕是小姐这身子支撑不住啊。”面对张宜中的恳求,孙大夫面露难色,一边叹气一边无奈的解释道。

张宜中听后,不敢相信的摇着自己的头。顾不得屋门口下人的劝阻,他猛地冲进屋内,一把拉起坐在张依依身旁的司徒复,对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望着右脸被自己打伤的司徒复,张宜中愤怒的质问道,“你说,你说啊,你到底是用什么妖法把我妹妹骗得是鬼迷心窍,跟着你去南洋的,你说啊——”张宜中对着司徒复吼道,吓得身旁的丫鬟纷纷跪下。

面对张宜中的责问,司徒复红着双眼,低着头不敢看向面前的人。突然,身后传来张依依虚弱的声音,“哥,不关他的事,是我要跟着他走的,你不要为难他,你快放了他。”

听到了自己妹妹开口求情,气愤的张宜中一把将司徒复重重的推开,来到张依依身旁,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开口问道,“依依,你放心,一定会没事的,如今你只管好好躺在这里休息,大夫他们有办法的,我们已经把大夫都请过来了,你一定会没事的。”说着说着,一行热泪竟从张宜中的眼中滑落。望着自己妹妹憔悴的面容,张宜中紧紧的握住张依依的手,只觉她整个手掌冰凉,“来人,多拿几床被子过来,你们没看到小姐身子发冷吗,还有,暖盆呢,给我生暖盆,快。”

“没事的,哥——”对面面前伤心落泪的哥哥,张依依伸出手来轻抚着自己哥哥的脸颊,“哥,你不要难过,我会没事的,我还要带着你和爹爹一起去南洋看,看我们建的宅子,对了,哥,爹爹呢,爹爹他人呢。”见没有瞧见自己父亲,张依依艰难的抬起自己的身子,似乎是想坐起身来。一旁的张宜中连忙扶着他妹妹帮她做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的一个身影让张依依情绪一下失控。

“爹——”张依依见自己的父亲正站在门口望着自己,眼睛一下就湿润了,她靠在床上,略带着哭腔的说道,“爹,女儿不孝,让爹爹和哥哥担心了。”

张伯彦听到之后,低下头去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方才大步走了过来,坐在床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强忍着内心的悲伤,颤巍巍的拉着张依依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依依啊,你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爹爹不会让你出事的,听大夫的,好好休息,其他什么都不要去想,知道了吗,会没事的。”说着,张伯彦抬头望了一眼一旁的司徒复,只见他低头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见司徒复如今这副模样,张伯彦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张依依,“你放心,依依,大夫和我说了你这只是水土不服,回来吃一些药休息一段时日就好了。”

“爹爹,泰然呢,女儿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他现在还好吗。”一直都没有看到自己孩子的张依依开口问道自己孩子的消息。

“你放心依依,他在西厢的屋子里休息呢,不会有事情的。我这就让他们去把孩子抱过来。”见自己女儿关心起孩子,张伯彦连忙吩咐手下将张依依的孩子带过来。

这时,家中的一位管家急急忙忙的赶来,站在屋外汇报道,“老爷,有位自称是药王谷陈正的人在门口求见。”

张伯彦一听,立马转头看向一旁的司徒复。

听到这个消息,司徒复是想都没想,拔腿就连忙冲了出去。

待再次回到张依依的屋内,此刻一群人聚在这里,几位大夫都在看着这位所谓的药王谷神医陈正帮张依依把脉。见这位江湖郎中半天也没有动静,一旁的张宜中有些等的不耐烦了,可他刚想开口问,给一旁的父亲阻拦住了。

“两位张大人,还有司徒公子,令夫人的病并非没有药物可以治疗。”就在众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之际,陈正慢慢睁开眼睛,对一旁的司徒复说道。

“您说什么,有药可医,可是小姐这现在。”家中的王大夫听后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连忙开口问道,却被一旁的孙大夫打断了。孙大夫冲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王大夫立刻就知道自己多嘴了。

“王大夫,没事的,我的病情你们不用隐瞒着我,我自己清楚。”张依依看出了众人想隐瞒病情的事实,望着王大夫,她靠在床上说道。

见自己妻子如今这副憔悴的模样,一旁的司徒复蹲下身子,替她将手放入被子中,望着她的眼睛温柔地说道,“依依,你放心,你不会有事情的,既然陈前辈说你有的治就一定可行的。”

“我说这位大夫,你说我妹妹有的治,那好,那么请您快一点告诉我们需要什么药物,让我们好去准备。”张宜中跑到前面来急忙问道,“不管是多难的药材,我们都可以给依依找到的。”

见众人已然耐不住性子了,陈正缓缓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夫人的确是如诸位所言因内火攻心,才导致的卧床不起,但是不知道你们之中,有没有听说过这北方生长的一种植物,叫做雪山红莲。”

几位大夫一听这名字,皱起了眉头,纷纷回头低声议论起来,其中一位开口说道,“我说这位陈大夫,要是老夫没有记错的话,医书记载,这雪山红莲极难寻得,生长在这雪山峭壁之上,而且乃是大寒之物,若是使用不当,后果不堪设想啊。更何况大小姐现在身子如此虚弱,怎么可以贸然用这味猛药呢,恕老夫不敢苟同陈大夫的意见。”

“这位大夫所言非虚,这雪山红莲乃是极寒之物,别说是病人,就是身强力壮者误食此物都有可能因此而送命。但是,夫人现在是外寒内热,寻常的药物根本不能起到作用。”说着,陈正看向众人,“我是这样想的,若是将夫人放置在烘烤的石床之上垫以棉被,屋内再加以温热的药草进行烟熏,此时再服下少量的红莲便可大大降低此物的风险,不知几位大夫意下如何。”陈正替众人解释道。

张宜中一听,连忙转头望向身后站着的几位京中名医,“几位大夫,你们怎么看,是不是这个方法可行。”说罢,张宜中一脸焦虑的等待着几位大夫的回答。

孙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说道,“这里方法理论上应该是可以的,可是这红莲的用量上。”说到这里,孙大夫皱着他那对原本就有些八字的眉头看向身旁的几位大夫。

“这个您放心,陈某人相信有你们几位名医在此,定是可以控制好每一次的用量的。”见几位大夫面露难色,个个不敢开口,陈正打破了僵局,望着孙大夫自信的说道。

“陈前辈——”听到陈正如此自信的回答,司徒复突然喊住了他,面色凝重的问道,“陈前辈,不知有您在这里,内人还可以坚持几日。”说罢,司徒复目光坚定的望向陈正。

“一旬——”面对司徒复的目光,陈正伸出一根手指,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用以银针辅助,可以暂时控制住夫人的病情,但是最多只有十日的时间。”

司徒复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蹲下身来,拉着张依依的手说道,“依依,你等我十日,我定会给你带来这雪山红莲的。”说罢,司徒复起身刚想走,谁料张依依死死的拉着他的手不肯放。

“司徒复,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不想让你走,我想多看你几眼,北方现在已经开始入冬了,我不想你去冒险。”听到司徒复要为自己去冒险,张依依的手死死拉着他不放开,眼泪顺着就流了下来,见司徒复没有回答她,张依依委屈的说道,“司徒复,你不是答应以后什么都听我的吗,那我现在命令你不能走,陪着我好吗。”说着,张依依伤心的望着司徒复的脸,祈求着他能不要去为自己冒险。

听到自己夫人的哀求,司徒复扭过头去,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张依依伤心的样子。他温柔的拉起张依依的手,轻轻的吻了上去,“依依,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说过要带你回江州的,我说过,我们,我们要看着孩子长大的。”说到这里,司徒复的眼角有一行泪水滑落,他一把拉开张依依的手,转身迅速的走了出去。伴随着身后张依依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司徒复依旧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门。

司徒复快步走出屋门,任由张依依在身后如何喊叫也没用。“无心,去通知如是,让她去找关于雪山红莲的一切线索,我一人先行北上,你带着你的人马随后赶上来。”司徒复对着门外等候着的无心说道。

“是,少主,属下明白。”面对司徒复的命令,无心低着头恭敬的回复道。

见司徒复如此贸然行动,突然,身后的陈正叫住了他,开口问道,“司徒公子,如今这个时候,若是你暴露了行踪,恐怕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不如让我。”

“陈前辈,晚辈知道您的好意。”听到陈正的提醒,司徒复停下了脚步,开口打断了陈正的话,“可是此行定是不易,晚辈不希望前辈因为内人的事情而去冒险。这一次回来我们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江湖上不会有人知道我的行迹。陈前辈,内人的性命就交给您了。”说完,司徒复径直向着南面走去。

“柳姐姐,这是临安那里的信,是少主寄来的。”云良阁内,苏小小拿着刚刚用信鸽寄来的信件,急匆匆的跑进柳如是的房间说道,“说是要找什么雪山红莲,柳姐姐,这是什么东西啊,我只知道这雪莲,可这天底下哪有红色的莲花啊。”看着信上所提之物,苏小小不解的问道。

柳如是听到之后拿起笔来在纸上写着什么,“这雪山红莲乃是极为稀有的药材,只生长在这雪山的断崖之上,因为毒性过于猛烈,几乎没有什么大夫敢去使用它。”一边说着,柳如是一边将手中的信纸折好,交给了苏小小,“将这个寄给金国境内的姐妹们,让他们快一点去找,少主应该再过两日便会进入大金的国境,让他们务必两日内找到这雪山红莲的下落,不能有丝毫的耽搁。”

“是,柳姐姐。”苏小小接过信纸,转身就要离开屋子,突然柳如是叫住了她,特意对她嘱咐道,“让姐妹们这几日务必找到红莲的线索,这件事情事关少夫人,不能有丝毫的马虎,传令下去,若未完成任务,杀,知道了吗。”柳如是面部抽搐了一下,最后一个‘杀’字说的毫无感情。

“是,小小明白。”听到柳如是的生死令,吓得苏小小连忙转过身来,险些没有拿稳手中的信件,不停的点头答道。

见苏小小走后,柳如是一人在屋内是坐立不安,她双手撑在桌上,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心里无比担心司徒复是否会因为这件事情暴露了行迹。这一次回来,虽然云良阁已经做好了妥善的安排,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但是如今司徒复执意要亲自北上,路途遥远,其中会发生什么意外都不知道,万一走漏了风声,只怕是会给司徒复惹来杀生之祸。左思右想之下,柳如是依旧不放心司徒复此次北上之行,她有些慌张的翻开抽屉,取出了当面司徒复交给她的那副‘黑龙令’。

眼看十日之期越来越近,这一日,在金国境内,只见一群全副武装的金兵正在追赶着一队身份不明的来犯者,那行人数目不过十几人,但身后的金国追兵却足足有上百人之多。那一行十几人个个身着深色的披风,头戴着斗篷的帽子遮挡住大半张脸。可即便是这样也能看出,那领头的正是司徒家的少当家司徒复。

“少主,前面地形复杂,我带着人手掩护您,您赶紧赶往临安,将这红莲带给少夫人。”面对身后金兵的穷追不舍,司徒复身旁的无心对着司徒复喊道。

司徒复听到之后转过头来看着无心,望着身后那越来越多的追兵,司徒复抿抿嘴,用力踹了一下马腹,特意叮嘱道,“你一路小心,带着你们人手到临安见我。”说着加快步伐,率先一人冲了出去。

见司徒复慢慢走远,无心呐呐自语道,“老天保佑,希望少主可以平安的将药带给少夫人。”说罢,无心从身上拿出那‘黑夜行’,对着身后的一众死士大喝一声“散——”话音刚落,数枚黑球被无心砸向地面,身后的追兵面前即可升起了浓浓黑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可毕竟身后的追兵数量实在太多,即便是稍稍阻拦了一下后方的追兵,两侧的金军就好似潮水一般再一次的涌了上来,无心一行人立马兵分数十路分散开来,以确保司徒复可以安全抵达临安。

“你说什么,少主在金国境内遭遇到了埋伏。”听到这个消息,柳如是急的立马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问道。

“是,是,柳姐姐。”苏小小被柳如是这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吓得不轻,说话都不利索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少主的行踪会被发现的。”

“够了——”面对苏小小的辩解,柳如是气愤的一掌拍着桌子上说道。她喘着粗气,望着面前给吓得惊魂未定的苏小小,长须一口气,“现在不要给我管这些事情,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加派人手确保少主的安全。”说着,柳如是直起身来,思索片刻,拉上苏小小的手,对她说道,“你同我去一处地方,此刻,既然少主能够被金兵发现,我担心大宋境内也已经不安全了。”

临安府内,风天佑和陈坦之也已经闻讯赶到了这里,得知司徒复这五年来和张依依前往了南洋并已经育有一子的消息,二人都大为震惊。

“父亲,这位张小姐的病情怎么样了。”看着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陈正,陈坦之在客房之内问道。

陈正听后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说道,“有那几位名医在,病情也只能暂时控制住,但若是接下来的几日之内司徒复不能带回雪山红莲的话,我也无计可施了。”

“怎么会呢,陈前辈您。”听了这话,风天佑只觉好似一道晴空霹雳,他这还是头一次见到陈正如此沮丧的样子,开口焦急的问道。

“不瞒你们说,张家小姐这病现在已经是病入膏肓了,即便是带回了红莲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可以治愈。这病乃是气候所致,那张家小姐若是能早回来一年,或许可以慢慢用药调理,三年四年方可恢复,但如今为时已晚,加上产子之后身子更加虚弱。”陈正说着张依依的病情,无奈的看向面前的二人。

听完陈正的描述,风天佑心里五味杂陈,低下头沉默不语。

陈坦之想了想又问道,“父亲,既然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司徒复回来的消息,那之后呢,五年前的事情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了结,只是这一次。”陈坦之说着没有继续说下去了,他抬头看着面前的陈正。

“坦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止是你,天佑,艳儿,雨婷,每一个和五年前的事情有关的人或许都想弄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吧,天佑。”陈正转向一旁低头不做声的风天佑。

“陈前辈。”听到陈正的问话,风天佑缓缓抬起头,抿了抿嘴,“我想就算是您也不相信当初的那些事情都是司徒复所谓吧。”

“既然司徒复自己都已经那么说了,我们外人又有什么好去质疑的呢。”陈正仰起头看了看房顶,“只是可惜了这对母子了。”

大宋境内,已经摆脱了金兵追赶的司徒复正独自一人驾着马,快马加鞭的赶往去扬州宝佑城的路上。突然他发现,距离他面前三百步的地方,正有一群人等候在那里,司徒复心觉大事不好,立马放慢了速度。他抬头望去,只见人群之中似乎有少林的人马,也有丐帮的身影,更是有一些小的帮派混杂其中。

“原来是少林的玄慈大师和丐帮的王帮主,没想到我司徒复这此回来,还有劳二位不辞辛苦的来迎接。”望着眼前出现的人群,司徒复慢慢停下了身下的马匹,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对着面前的众人不屑地说道。

“司徒复,当年邓州一役之后你不辞而别,丐帮几位长老的性命和当初李老帮主所受的伤,今日我王阿四就和你算算清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见到苦寻五年的司徒复,王阿四率先发难,他从身后拿出‘金龙鞭’,左手指着面前的司徒复质问道。

反观司徒复,面对王阿四的指责表现出的是不急不慢。他先是放下头上的帽子,再是解下身上的披风,看着王阿四轻巧的说道,“王帮主,你这来报仇,恐怕是找错对象了吧,丐帮的几位长老都是刘子仲所害,李老帮主乃是被完颜衮打伤,被刘子仲背后一剑偷袭,推下悬崖的,要是想为丐帮报仇,你应该去找刘子仲和完颜衮啊,难不成如今丐帮四分五裂全是拜我司徒复所赐吗。”

“你——”面对司徒复的狡辩,王阿四听后气不打一处来,“今日这么多丐帮弟子在此,你休想再逃走了。”

“王帮主,若不是当年你武功太低,李老帮主为了将你推上这帮主之位和丐帮几位长老闹翻,恐怕如今的丐帮也不会沦落至此,和这些三教九流混在一起,变成如今这个不三不四的样子吧,你说是不是啊,王帮主。”司徒复对王阿四挑衅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眼神扫过面前的每一位。

“岂有此理——”王阿四气得亮出‘金龙鞭’,正欲一鞭挥去,却被身旁的玄慈大师给拦了下来。

只见玄慈大师是双手合十,右胳膊上搭着一根‘伏魔棍’,上前一步开口说道,“阿弥陀佛,司徒施主,善恶终有报,当日你杀害数名我少林弟子,今日老衲前来,就是要将你带回少林寺交给主持审理。若是施主可以乖乖跟随贫僧一同前去自然是好,但若是司徒施主不愿意的话,休怪贫僧无礼了。”玄慈说着双眼突然睁开,那对浑圆的眼睛好似两盏明灯,瞪着面前的司徒复。

见对面二人已经把话挑明了,司徒复也不再多费口舌之争。他左手紧紧攥住了手中的‘承影剑’,眼睛紧盯着面前的众人,娓娓道来,“玄慈大师,恐怕这一次不能如你所愿了,在下有要事在身,路上不得延误,若是你们想向我取命的话,待我事情办完之后自会奉陪。”

“真是个狡诈的家伙,五年前就让你侥幸逃走了一次,这一次你休想再走。”见司徒复又想在此脱身,王阿四身后的一位丐帮弟子探出身子骂道。

面对无名之徒的嘲讽,司徒复听后冷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右手将剑拔出了剑鞘。只见一刹那,一道蓝光从剑鞘中射出,吓得面前众人是后退了几步。

“既然这样的话,王帮主,玄慈大师,我司徒复丑话说在前头。今日之事,在下不得延误,凡是挡我者,死——”说着,司徒复面色沉重的举起右手,将湛蓝色的利剑对准了面前的王阿四和玄慈。

王阿四一听这话,气得是咬牙切齿,率先发难。只见他迈出一大步,纵身飞跃向前,举起右手中的皮鞭向着面前的司徒复重重的挥去。五年之间,新任丐帮帮主的功力也是突飞猛进,这一招‘龙腾虎跃’威力可不小,王阿四几乎是用上了全部的实力发泄出自己心中的不满。司徒复见状不敢轻敌,当即举剑向着飞驰而来的黑色巨龙挥去,只听一声脆响,司徒复手中的利刃就好似砍在那铁器上一般,震的他虎口发麻。反观对面的王阿四,司徒复这一剑竟然硬生生的将他的皮鞭击飞,就连王阿四自己也没有料到这五年不见,司徒复的内力竟然已经如此深厚,要知道这五年以来,王阿四每日都有勤加苦练,实力已然大进。

眼见对方不会善罢甘休,司徒复不想和面前的这些人继续僵持下去,眨眼的功夫,司徒复挥手一摆斗篷,大步流星的冲到王阿四面前,待王阿四发觉之际,司徒复右手中的利剑已然高高举起。王阿四见状立刻收回皮鞭,左手握住皮鞭的另一侧横在身前抵挡。可毕竟二人内力相差悬殊,司徒复这一剑下来,若如翻山倒海之势,王阿四感到面前这股劲力就好似泰山压顶一般,将他整个人打退了七步之远。

就在司徒复准备给王阿四致命一击,做个了断的时候,突然一根黄铜长棍‘嗖’的一声挡住了司徒复的利剑。司徒复侧头一看,原来是一旁迟迟没有出手的玄慈大师。

“阿弥陀佛,司徒施主,既然你已经胜过那王帮主了,为何又要取他性命。”玄慈大师双手持着那杯口一般粗细的‘伏魔杖’,身着深黄色的武僧服,口中不急不慢的娓娓道来。

“我已经说过了,今日挡我者,死——”面对玄慈的劝说,救人心切的司徒复此时已经杀红了眼。说罢司徒复转身一剑刺向玄慈。可这玄慈大师实力深不可测,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剑,只见他身子一侧,随即抡起手中的铜棍这么看似轻轻地在司徒复的长剑上一靠,司徒复瞬间感受右手发麻,自觉占了下风的他当即和玄慈只见拉开了距离。

眼看司徒复后退了两步,玄慈将那‘伏魔棍’向地上重重一扣,身后数十名少林弟子见状,手持少林长棍将司徒复团团围住。

面对司徒复,一向面不改色的玄慈突然面露凶相,瞪大了双眼警告道,“阿弥陀佛,司徒施主,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武林自有武林的规矩。当日你杀我少林数名弟子,今日,必须同贫僧返回少林,给少林一个交代。若是你再执迷不悟,休怪贫僧用出那‘少林伏魔阵法’将你带回了。”随着玄慈话音刚落,十三位少林弟子齐刷刷的将手中的长棍对准了面前的司徒复,发出一声呐喊。

面对少林弟子摆出的如此阵型,见过大风大浪的司徒复似乎全然不为所动,他扭过头,不屑地对玄慈说道,“玄慈大师,就凭这些少林弟子今日就想困住我,您也太小瞧在下了吧。”说完,司徒复先发制人,举剑冲向玄慈。四周的少林弟子见状,举起长棍向着司徒复劈下,就看那司徒复竟以一人之力抵挡这十三位少林弟子的进攻。突然他一招‘惊雷式’的‘烈火轰雷’攻向玄慈面前的两位少林弟子。就在这时,谁料他们突然改变阵法,十三名弟子犹如一柄利剑一般保护在玄慈的面前,合十三人之力挡下了司徒复这一击。

眼看这阵法变化多端,这十三名少林弟子个个实力都不俗,司徒复是刚刚退后一步,十三人又再一次手持长棍将他团团围住。

“真是难缠的家伙。”面对这套变化复杂的少林棍法,司徒复看着四周的少林弟子不耐烦的说道。

“司徒复,今日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丐帮弟子给我上。”望着被少林弟子困住的司徒复,王阿四指挥者丐帮的弟子将司徒复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司徒复看着四周的架势,不屑地笑着说道,“为了我出动了这么多的人手,真是煞费苦心啊,你们难道就这么害怕我的实力吗。”说着,司徒复轻蔑的看向王阿四,似乎此话故意就是说给王阿四的。

王阿四听后知道这不过是司徒复又在出言挑衅,“司徒复,我倒要看看如此天罗地网,你要怎么应付。”

“是吗——”司徒复看似根本没有把这些当一回事,他转了转手中的长剑,“当然是用我手中的‘承影剑’了。”没等他说完,只见一道黑影闪过,那司徒复以着极快的冲向人群之中,少林僧人立刻挥起手中的长棍,可就是那一刹那,司徒复竟然在眼前消失不见了。

就在众少林弟子纳闷之际,突然他们感到背后一凉,没等他们回过头,司徒复已经一剑挥下,一道鲜血溅出,地上已然倒着三名少林弟子。

四周的众人都被司徒复那鬼魅一般的速度所吓着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可司徒复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舞起手中的宝剑在人群之中大杀四方,原本十三名少林弟子的伏魔阵竟然被司徒复一人击杀了七名弟子,丐帮弟子更是死伤惨重。

望着站在遍地尸体之中那犹如恶魔一般的司徒复,玄慈和王阿四再也看不下去了。

面对残害自己弟子的凶手,玄慈双手举起‘伏魔棍’向着司徒复劈去,嘴里大声呵斥道,“大胆恶魔,杀我少林数名弟子,今日贫僧定要将你就地正法,为武林除害。”

眼看玄慈怒火中烧的攻来,司徒复纵身一跃,谁料王阿四手持皮鞭袭来,一招‘飞龙在天’劈向司徒复的面门。司徒复刚抬剑抵挡,右侧的玄慈已经挥棍向自己拦腰劈来,这一下势大力沉,司徒复是使出了全力砍向挥来的铜棍,随着一声闷响,二人各退后数步。

看着一左一右的二人,司徒复知道再这么下去,恐怕今日别说是走了,就是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可惜如今他身上已无‘黑夜行’,要想冲破二人的包围只能先击倒他们了。司徒复当即调整了一下体内的真气,一步冲向实力较弱的王阿四。

面对司徒复的进攻,王阿四手腕一抖,当即收回了皮鞭,紧接着他在身前快速旋转着皮鞭,形成了一道宛如盾牌一般的防护。面对王阿四的这一招,司徒复不敢怠慢,举剑一招‘雷厉风行’直刺中央,却没有想到竟然被那黑鞭的力道给反弹了回来。就在这时,玄慈手持长棍一招‘醍醐灌顶’准备攻向司徒复,面对身前王阿四的步步紧逼,司徒复只能向后躲闪。只见玄慈这一招当真是地动山摇,若是真被他的铜棍所击中,怕是早就变成了肉泥。

司徒复知道为今之计只能先对付一人,于是乎他再一次躲开玄慈的铜棍,一招‘平地风雷’斩向王阿四。就连王阿四都没有想到,自己的‘黑龙旋盾’竟然会被司徒复一招给破解。此时,司徒复突然感到一股杀气袭来,回头一看,玄慈已经手持‘伏魔棍’挥向自己,眼看那铜棍就要击中自己的胸口,司徒复抬起右脚一脚踹飞面前的王阿四,举剑抵挡。可是面前这玄慈和尚乃是少林第一武僧,内力岂是寻常,即便是司徒复使出了全力,依旧被玄慈这一棒给打吐了血。

“好深厚的功力,好锋利的剑。”望着自己手中‘伏魔棍’上的一道裂口,玄慈不禁称赞道,“老衲手中的‘伏魔棍’自百年之前流传下来,降妖伏魔不计其数,但未曾有过任何兵器伤之分毫,今日司徒施主居然可在此处留下划痕,司徒施主果然了得。”说罢,玄慈将那手中的铜棍一把插入土中,举起右掌冲向司徒复。

司徒复见状是举剑刺向玄慈,可是玄慈是不慌不忙,右掌突然一收,抬起左手攻向司徒复,就在司徒复准备挥剑的时候,玄慈猛然抬起右手,双手竟然将司徒复的右胳膊牢牢地给锁死了。

“得罪了,司徒施主。”玄慈猛然一收,双掌同时发力,“大力金刚掌——”只见玄慈大喝一声,那巨大的手掌打向司徒复的胸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徒复抬起左手,以单掌对上玄慈的‘大力金刚掌’。

只见双掌相碰之际,司徒复脸色一青,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司徒复是对准了玄慈的正脸吐去,玄慈大师的双眼当即就睁不开来,一时间乱了手脚。司徒复见状,举起右手对着玄慈的面门砍去,眼看那蓝晃晃的剑刃就要划破玄慈的额头,他竟然举起双臂抵挡在自己的面前,只听‘当——’的一声,司徒复目瞪口呆的看着玄慈已经以血肉之躯挡住了自己的利剑。眼看情况不妙,司徒复当离退了回去。

望着玄慈那完好无损的双臂,司徒复不禁称赞道,“素闻少林玄慈大师的‘伏魔棍’和‘金钟罩’举世无双,今日在下有幸得见二者,真是死而无憾。”

“大师,您没事吧。”眼看玄慈双臂被司徒复的利剑砍伤,王阿四急忙跑了过来,望着玄慈那完好的手臂,他是一脸惊讶。

“阿弥陀佛——”玄慈大师自知刚刚已动杀气,不由嘴里默念起佛经。不多时,玄慈大师用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双掌合十,对着司徒复再一次劝说道,“阿弥陀佛,司徒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施主不要再继续一错再错下去了。”

听到这话,望着面前的王阿四与玄慈,司徒复无奈的摇着头,“我已经无法回头了。”说着,他又重新举起剑来。

王阿四此时已经是受了不轻的伤,看着面前的司徒复,他不禁想到几年不见他武功又有如此的长进,单是刚刚玄慈大师的那一掌,就算是当年的李老帮主接下那一掌也要恢复一二,调整一下气息,可这家伙竟然当即就能举剑反击,真是不简单的家伙啊。

玄慈大师见对司徒复已经是劝说无望,他褪去自己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了一身盘山的肌肉,“司徒施主,得罪了。”正说着,玄慈一个箭步上前,来到司徒复的面前,双掌犹如雨点一般的打在司徒复的身上,这便是被誉为少林绝技之首的‘千手真佛’。面前的玄慈好似一座千手佛陀一般,密集的攻击丝毫不给司徒复任何喘息的几乎,加上玄慈那刀枪不入的‘金钟罩’,司徒复手中的利剑一时之间竟然不能伤害他分毫。

既然是使出了‘天意剑法’的‘疾风式’,如此迅猛的剑法依旧是抵挡不住玄慈的进攻,此时的司徒复已经是身中数掌,再这样下去,恐怕是再过十招自己就要坚持不下去了。于是乎司徒复一个后翻,拉开了和玄慈的距离,双脚猛然一蹬地,举剑刺向面前的玄慈。

突然,玄慈觉得自己耳朵听到一阵刺耳的声音,定睛一眼,竟然是司徒复手中的利剑剑刃划破空气发出的声响。玄慈深知司徒复这一招定是非比寻常,可眼看已经是无法躲闪,玄慈聚集全身内力,伸出右掌攻向面前的司徒复。谁料面对玄慈那势大力沉的一掌,司徒复是孤注一掷,不躲不闪的直冲向玄慈。就在剑刃碰到玄慈胸口的那一下,强大的剑气竟然破了玄慈的‘金钟罩’,锋利的剑刃当即没入玄慈的身体。可奈何玄慈内力深厚,这剑刃刚没入一毫,无论司徒复在怎么用力却不能更进一步。此时玄慈一掌上来,正中司徒复的腹部,直接将他击退了八步之远。

低头望着胸口的一道长长的伤口,玄慈伸出双指点住了胸口的穴位,止住了流血。他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此时的司徒复已经是单膝跪倒在地,刚刚身中一掌的他如今身子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依靠着手中的剑勉强支撑着。

“玄慈大师——”眼看玄慈流血受伤,王阿四连忙跑了过来,“来人,给我把司徒复团团围住。”看着身负重伤的司徒复,这时身后的众人才敢出手,手握着兵器一步一步靠近他。

司徒复喘着租气,猛然抬头看向面前的众人,吓得那群人急忙退后了两步。望着众人害怕自己的样子,司徒复不禁冷笑道,“真是一群酒囊饭袋,就凭你们也想取我的性命吗。”说罢,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勉强站起身来,双眼露出令人胆寒的杀气望着众人。

“死到临头了我看你还嘴硬。”人群之中有人对着司徒复叫嚣着,但却不见任何人有胆量上前来。

“阿弥陀佛——”玄慈大师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他穿上自己的僧服,重新拿起身旁的‘伏魔棍’,缓步走向司徒复。

众人见玄慈大师来了,纷纷退到两旁,给玄慈让出一条路来。

“司徒施主,如今你已经身中贫僧一掌,你应该清楚,今日面对这么多的人,你已经没有胜算了。不如放弃抵抗,遂贫僧一同前往少林面见清远方丈。”玄慈此刻犹如一尊佛像一般站在司徒复面前,看着司徒复说道。

看着执迷不悟的司徒复,王阿四不愿再给他喘息的时间,“大师,不必和他再费口舌。”说着,王阿四攥紧了手中的皮鞭对着司徒复突然发难,一连三招,打的司徒复是毫无还手之地,眼看这最后一招‘直捣黄龙’直冲向司徒复,就在这迁居一发之际,突然一道黑影闪过,竟然替司徒复挡下了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