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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9月1号。

九月又是一年之中的开学季,这时候不论是火车还是汽车,甚至是公交车都人山人海,车上大大小小背着行囊的人比比皆是。

一辆由南往北的列车正轰隆隆的行驶着,车上多是一些面色激动的年轻男女,一看他们的打扮就是正赶往学校的学生。

靠车窗而坐的一位青年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只见她穿着件白色的衬衫,下身笔直的西装裤,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里面白褶优美的锁骨。

再往上看那张雌雄莫辨,精致毫无瑕疵的脸庞更是叫不少少女红了脸颊,此时少年正双眼紧闭似乎在休息。

她安静的如同一幅敦煌壁画,让人生不出一丝亵渎之意,就连那些吵闹的人看到这幕都悄悄放低声音,就怕惊扰到她。

列车靠站又启动,本就拥挤的车厢陆续又上来几人,他们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车票然后向那白衬衫青年对面走。

“那个…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这个是我的座位”一名农民工打扮的男人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看着那坐在位置上的人。

旺季时火车上乱坐的情况很常见,大多数人买不到票只好买站票,有的路途远就只能买站票,这一站直到终点站为止。

站票非常累尤其是过夜的,这时候许多人便会选择那些中途下车的,看到有人下车便坐一会等到拿车票上车的人来再腾座,如此反复。

乔澜正是那闭着双眼的青年,即便不睁开眼睛有神识在也能看的一清二楚,那人连连跟几人说了好几声抱歉,搞的那站票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坐下后将大包的行李放上去,然后便坐在位置上开始打盹,随着颠颠簸簸的火车不过一会便发出‘呼噜呼噜’的熟睡声。

这么一个小插曲之后,枯燥的旅途又开始在漫长的时间中度过,约莫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左右,突然一阵急促的声音响起:“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

这么庄重而有代表性的手机铃声引得车上众人集体向他投注目礼,然而那男人却仿佛累极了,仍旧仰着头嘴巴大张睡的热火朝天。

他旁观坐着的是位戴着眼镜精英模样的男人,静候了几秒见他还是睡的香甜,不由簇了簇眉头伸出胳膊肘捅了捅男人。

许是他的力道太大又或者火车刚好颠簸一下,男人猝不及防脑袋磕了一下,在疼痛的刺激下悠悠转醒。

男人一醒来还没回过味来,听到那庄严肃穆的铃声还在心中感叹:这人居然跟他一样的铃声,品味不错!

然而回过神来再瞧着周围诡异的眼神才猝然惊醒,立刻便老脸涨的通红低下头摸了半天才掏出一个老旧的诺基亚款手机。

“喂?”

“你说什么?好好好你先别急我还有两站就到家了,你先进去有爸妈陪着呢”不知听到什么男人突然脸色大变,激动的豁然站起来,因此还撞到旁边的精英男。

精英男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抬手弹了弹衣服上被触碰的地方,似乎生怕沾染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农民工却压根顾不得,狂变的脸色和不停的安慰让人有些好奇究竟发生什么事。

“翠花你不要害怕,等我回去一定要看到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其余的事你不要担心有我在你专心生孩子就是”

“嗯你不用担心我,翠花等我!”说完这句男人就将电话给挂断。

这时候众人也明白原委,敢情是生孩子难怪男人会那么激动,在场生过孩子或是父亲的都十分理解那种初为父母的感觉。

按理说老婆生孩子男人应该高兴才对,可是这位挂断电话之后却一直眉头紧锁不停叹气,脸上挂满忧愁眼神有些发飘。

挨着乔澜坐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见男人一直叹气不禁疑惑问道:“我说大兄弟你老婆生孩子是好事,该高兴你怎么愁眉苦脸活像欠了几百万似的?”

“唉!大姐你还是别问了…”男人重重叹了口气,眉间是掩不住的愁苦。

女人的天性就是八卦,你越不让问她们偏偏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中年妇女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的代表。

“大兄弟你说呗,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我这人别的没有就是热心肠”女人捂嘴笑着说道。

闻言男人仿佛被打动,翻了翻衣兜半天才找出一根香烟,皱巴巴的不知装了有多久男人一点点将它抹平,而后放在嘴边刚要点燃发现是车厢只好作罢。

“唉!我是在工地上给人打工的,跟我一起的都是从农村来的乡下人没文化,只顾着闷头盖房子。

去年的时候我们老板接了一个工程盖一座什么写字楼,我们从去年盖到今年整整十个月。

都已经快要完工了突然工地坍塌压死人,然后我们老板就被举报还没等人来查就卷着钱跑了。

可怜我们这些民工不仅没了工作所有的付出都打水漂,因为老板跑路我们连一分钱工资都没发,大姐你说我老婆这会生孩子算是喜讯吗?”

男人烦躁的扒了扒头发,脸上的忧愁让闻者为之动容,这些年农民工的事情屡次被报道很多人对他们都抱着同情。

女人本就是想听八卦,这会听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人家是缺钱叫她往外掏那肯定是不乐意的,别说是陌生人就是亲戚也得拖个几天。

“大兄弟别想太多,等到人抓住你们的工资自然就发下来,现在想那么多也没有用不是,人啊还是要往前看才行”

女人的话有多假在座都知道,但也没人说她什么,毕竟如今这年头骗子太多,谁知是不是伪装成农民工的骗局?

闭着眼的乔澜其实早已醒来,可以说从男人上车她便已经醒来只不过没睁眼,看到这里时她的心中已经有所定论,只待接下来的验证。

男人似乎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会遭人怀疑,是以女人闭嘴之后他便没在言语沉默的将头插在双腿之间独自叹息。

场面有瞬间的安静,就在男人直起腰的时候突然从他脖子上闪现一道金光,然后大家就看到那农民的金链子。

那金链子约莫有筷子粗细,样子看起来有些老旧发着暗金色的光芒,照这估计来看最起码得有20多克左右,这要是在店里买最起码得一万多块。

女人眼珠转了转道:“大兄弟你这还叫没钱啊?就你脖子上那跟金链子随便拿个店也要卖几千上万块,你说没钱这不是在框我们吗?”

“这位大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跟你又不熟框你干什么?”男人见被冤枉显然有些急,语气冲冲的朝她吼道。

听到她提起金链子仿佛才发觉等大家都欣赏够了才慌里慌张的塞进衣袖里,有些戒备的看着四处乱看生怕被贼惦记。

“这金链子是我妈一代代传下来的,她去世的时候将这个留给了我,那是我唯一的念想说什么都不会卖了它”

男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双手紧紧抓着衣领子将金链子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可是先前早就被看到这会倒是有些欲盖弥彰。

女人见他那宝贝的模样一瞬间心中便转了几道弯,刚要开口就被人给抢了先:“我出五千块你将那金链子卖给我怎么样?”

说话的正是男人旁边的精英男,眼镜下的一双锐利的双眸满是精光,只不过一开口这价格却让很多人簇了眉头。

按照如今黄金的价格,二十多克的黄金闪烁也得卖个七八千块,如果男人的是足金那价钱估计会更高,而精英男给出的这个价格却是低了不止一星半点。

男人还没开口最先不乐意的就是那中年妇女,她还在想着怎么把那金链子弄到手哪只这厢却被人捷足先登。

“这位同志你这就忒不厚道了,这么重的金链子你掏五千块?欺负人家乡下来的不懂行情吗?”说着对男人摇摇头:“你可千万不能卖给他,要不然就亏大了!”

男人挠了挠头:“这个,我…”

“五千块还是看在他老婆生孩子的份上,谁知道那是不是假货啊!”男人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讥。

这一句话可谓是说出众人得心声,那男人顿时露出愤怒的表情,这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自然不能容许被人这样质疑,只不过他还没开口便被那女人抢了先。

中年妇女看着他道:“大兄弟你要是相信我就拿给我看看,咬一下叫他看看是真是假”

其实女人自己也想知道真假,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检验一下真假罢了,那男人原本有些戒备但却不想别人说母亲不是,给鉴定一下也好。

男人宝贝的解下来放到女人手里,女人一甸那重量眼前一亮,随即装模作样的看了看然后放在嘴里咬了咬。

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一道深深的牙印,顿时女人便喜不自胜:“我鉴定过了这绝对是真金”

闻言精英男嗤笑一声:“你那算什么鉴定方法?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要我这样才算是家鉴定”

说着掏出一个打火机对准金链子便开始烧起来,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一般金银店里也是用火烧,虽然打火机不能跟专业的工具比但本质上是一样的。

这会早就有许多人睁眼看着这一幕,只见在打火机的高温灼烧下那金链子渐渐呈现出一种火红的颜色,等到差不多精英男才停手。

灼烧之后便等着金链子冷却,如果表面还呈现黄金色泽则是纯金,颜色变暗或不同程度变黑则不是纯金,若是全部变黑则说明是假货。

精英男收起打火机之后,一圈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跟金链子,中年妇女更是紧张的不停双手合十在心中祈祷。

两分钟后红色渐渐褪去,金链子露出本来的黄金色泽,亮堂堂的一点都没有发黑的迹象,这下子便是那围观的人群都有些激动了。

然而那农民工却突然伸出手将祖传金链子给抢了回去,宝贝的装进兜里说道:“好了你们鉴定也鉴定了,我再说一遍这链子是我母亲留下来的我不卖”

如今这情况相当于啥?

就相当于两个人去开房,一切准备妥当你裤子都脱了对方却说她有事要先走,这不扯淡呢吗!

中年妇女和精英男好不容易确定金链子的真假,现在哪能放弃?当即那妇女便开始劝他。

“大兄弟你知道现在生孩子要花多少钱吗?”女人伸出一巴掌比了比接着道:“要五千呢!刨腹产光手术费就四千,再加上住院下来最少也得五千。

你刚说你老板卷着钱跑了你们白干十个月一分钱没有,你就这样回去你媳妇怎么办?这还没算孩子生下来各种各样的钱,你要卖了这金链子那可就什么都解决了”

“可是…”男人明显有些有些犹豫却半天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女人再接再厉:“人是活的物是死的,我相信老太太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孙子它也会理解你的!”

这一句话可谓是戳到男人的心窝子上面,他担心的可不就是将来死了母亲会骂它吗?到时候可没脸去见她老人家。

他这头正犹豫着那边中年妇女已经来时跟精英男抢金链子的归属。

“我出六千,大兄弟你将金链子卖给我吧!”

精英男顿时不悦:“你这女人先来后到懂不懂?明明是我先出价的”

“你出价怎么了?我出的比你高那东西就是我的,有能耐你加价呀!”

闻言精英男顿时气短,他能拿出来的多余钱不多,但却不想错失这样的好机会:“是不是你的不是你说的算,再说你出的价格高吗?前面你也说了这金链子最起码能卖到一万多,怎么你才出这点价?这不是存心坑人吗?”

“你…谁要你多事!”

……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可是却谁都不肯多掏一点钱,听的旁边不少人都有些蠢蠢欲动起来,就在这时一直旁观的老太太突然开口报价。

“我出一万二,不会占你的便宜小伙子你卖给我吧!”老太太出手十分阔绰,一开口就是中年妇女的两倍。

老太太穿的十分讲究,一身素白色的旗袍看起来非常有气质,微长的短发疏在脑后盘成一个圆形的发簪,往那里一坐就像是民国时期的千金大小姐,看起来非常有气势。

她这一开口顿时两所有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同时也让闭目养神的乔澜豁然睁开双眼,有些诧异打量起这面熟的老人。

她怎么会在这儿?乔澜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按说以老太太的身份就算回京也不需要坐火车,而且还是选择这么多人的火车,怎么都感觉有些奇怪。

老太太感觉有人打量她,见是个面生的小伙子也就没太在意,反而将目光看向那农民工,眼底闪烁着慈爱的光芒。

“老人家你这样有点不厚道吧?先来后到的道理都不懂吗真是为老不尊!”女人恨恨的出声讽刺。

精英男虽没开口但显然跟中年妇女是同一个意思,老太太听了这话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笑:“没钱就闭嘴,价高者得的道理也不懂真不知怎么长这么大的!”

额……

老太太这嘴巴还真够毒的,一句话就堵的能说会道嗯两人闭上嘴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农民工将金链子递给老人。

“我现在就叫人给你转账,你等一下”老太太从皮包里翻出一个手机,熟练的拨了一串号码就准备按下拨打键。

“老奶奶等一下!”

见是那俊俏的小伙子老太太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小同学有事吗?”

闻言乔澜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同时身体紧绷的三人悠悠道:“双簧唱的很好,只可惜梗太老,演技太烂借口太拙劣,拿一条添了铱的金链子就想把所有人当傻子耍吗?”

一石惊起千层浪,乔澜一句话就将整个车厢的气氛给提到最高点,三人虽说面色没什么变化但心内却是已经开始慌张起来。

“小伙子你休要血口喷人,这是我母亲临终前就给我的遗物”农民工最先开口。

乔澜勾了勾唇:“若真是遗物别人几句话就能叫你变卖?那这遗物可真够廉价的”

“那是因为我老婆生孩子急需用钱”农民工再次出言狡辩。

“老婆生孩子?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老婆也就是所谓的翠花就是眼前这中年大妈吧?”

见提到自己中年妇女立马开口反驳:“你胡说些什么?我跟他都不认识怎么可能会是什么翠花?”

“在这位先生接电话的时候,他说到翠花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你身体僵了一下,虽说只有一瞬间但因为我们离的太近所以清楚的感觉到。

或许你可以说重名自己也叫翠花,但别忘了刚才大妈你自己说不是什么翠花那么这个可能就可以排除。

还有在这男人上车之后你做了无数个小动作,虽然都有些隐秘但距离你最近的我却清楚的知道。

尤其是最后那位老奶奶说要掏钱得时候你跟两位先生对视一眼,眼底的喜悦非常明显只要稍加注意便会知道”

乔澜一大段话将几人之间得小动作说的一清二楚,即便他们想要反驳一时之间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不对!你明明一直闭着眼睛怎么会看见?你在说谎!”中年妇女仿佛突然想到什么般大声嚷嚷道。

这话一出众人一想确实是,不管是男人上车还是鉴定金链子这青年都没有睁开眼睛这会却说的跟真的一样,难不成长了透视眼?

乔澜却是神秘一笑,再次闭上双眼跟之前一模一样,但仔细看便会发现其实他的眼睛眯开一条缝的,只不过被额前的刘海给遮住所以才给人那种错觉。

“原来是场骗局啊!这年头骗子的手段真是层次不穷啊!”

“就是说,幸亏被这个小伙子发现不然老太太就被骗了”

一时间车上众人议论纷纷,两人被拆穿骗局也不好待下去,低垂着头只等着一会到站便下车。

唯有那女人还在硬撑,不依不饶道:“刚才他明明都用火烧的,这明明就是真的金链子,你这是血口喷人我们可以告你的!”

“去年3月沿海市破获一起诈骗案,作案人就是利用加了铱的金饰品行骗,当时店老板用许多方法都没鉴定出来,最后要进行溶解的时候被阻止,这才拆穿骗局。

据他们交代曾经利用这个骗过一万多远,虽然加了铱的金饰品跟真金很难区分,但最直接溶解就可以辨别出来,你们大可以试试我说的是真是假”

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乔澜也是无意间看见报道的,据说用火烧都辨别不出来所以乍一看到三人拿出金链子便想到了。

这下终年妇女是彻底没话说,索性也就夹着尾巴不说话,只盼望着赶紧到站然后好下车。

然而他们却彻底低估人民群众被骗子的愤恨程度,几乎是乔澜刚一揭穿三人那头就有人报了警,列车上的警察立马就赶了来。

等到两名警察将人押走之后,乔澜所在的车厢立刻响起了热烈的响声,那老太太也是感激的看着她。

“真是谢谢你了,小同学这是要去哪里儿上学?改天奶奶请你吃饭”

乔澜摇了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什么意思?众人一头雾水听不出来她话语中暗含的意思,老太太一开始也不太明白但随即便想到了一个可能,顿时有些诧异。

两小时后列车响起了乘务员甜美的声音:“各位旅客早上好,本次列车的终点站燕京已经到了,请各位旅客拿好行李准备下车,欢迎您下次再来乘坐本次列车,祝您旅途愉快”

终于到了!

乔澜随手拿起背包就随着人流走出了火车站,而那位老太太却一直在注视着她的身影,只不过因为人实在太多没多久便彻底失去她的踪迹。

就在这时一辆高档轿车停在老太太的面前,车门拉开一位长相十分帅气的年轻人走了下来上前挽着她的胳膊。

“奶奶,孙儿来接您了!”

老太太撇了他一眼,不甘心的在人群中望了一眼没看到乔澜不禁有些失望,随后便在年轻人的催促下坐进车子。

车身启动很快便消失在人流中,这时候穿着白衬衫大乔澜才姗姗来迟,她背着背包刚准备拦计程车眼前却突然停了辆黑色的轿车。

“乔少!”车门打开一身正装的梁宏文笑脸相迎,那固执的样子看的乔澜无奈摇头失笑。

如今的梁宏文已经远不是半年前可比,当年许梦洁设计两人反被设计之后,一出来就跟韩氏集团一同将风池集团和宇通两家公司给收购。

当年的华南科技已经更名为华南集团,虽然实力比起一些老牌企业还是有很大差别但总的来说也在青城站稳脚跟。

前段时间梁宏文就开始在燕京拍一个宣传片,对此他非常不满自己整天忙的像个陀螺,而身为大老板董事长的乔澜却那么清闲。

“身为老板你应该以身作则,这次的宣传片我想让你看一下”一上车梁宏文就将正事摆上台面。

乔澜揉了揉眉头:“我不是说了一切都按照你的想法走,有什么想法主意大胆得放手去做就是,我相信你的眼光”

闻言梁宏文不雅的翻个白眼,这句话至今为止他都听了部下十遍,一开始可能还会有点感动,但是现在他算是看明白这根本就是为了把工作全部推给他。

真是太可恶了!凭什么他作为下属却比这个老板还要忙?梁宏文心中无限怨念是以看着乔澜的眼神都是绿油油的,散发着一股诡异的光芒。

想到他说的那个宣传片,可以算是如今华南比较重要的一个项目,略微思考一番便应道:“我可以帮你看看,但是得过几天现在我得先去学校报道”

“真的?那我得录个音省得你反悔”说完猛地一踩油门将车靠边停下,从公文包里掏出手机按下录音功能:“乔少麻烦你再说一遍”

乔澜满脸黑线,忍不住开始反思:她到底是有多不靠谱才让这家伙这么不信任她?

┄┄┄

燕京国防大学,简称燕防是天朝国历史最为悠久的军校之一,也是众军人挤破头想要进入学习的高等学府。

每年想考入这里的人比比皆是,但真正能进来的却寥寥无几,当初乔澜提前申报这所学校的时候周明珊很是诧异。

只是自从那次乔澜醒来后做事便很有自己的主见,虽说意外却也不是接受不了,何况能上这所学校还是一种荣誉。

燕防因为是军校所以地理位置处于比较偏僻的西郊,坐出租车的话大概要半个多小时的车程,离市区不算远但也不近。

乔澜在拒绝梁宏文开车送她的提议后果断拦了辆出租车前往学校,司机一听是燕防的立马背脊挺直,语气中不乏卖好,笑话谁不知道从那里出来的今后都是妥妥的军官。

“小哥真厉害这么年轻就考上燕防,那以后出来可是风光无限”

“哪像我这辈子估计也就能蹲在边上看看的命,您以后那可是前途无量啊!”

司机越说越来劲,乔澜也不回他却自顾自的不停歇的说,好像考上个燕防以后就能挣大钱似的。

临走时乔澜终于忍不住说了句:“军人不是用来炫耀的,他们是为了保卫国家保护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群众”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学校。

那司机愣愣的看了半晌,反应过来后脸色霎是精彩,狠狠朝地上萃了一口:“什么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颗大葱了!”

身后的鄙视乔澜并没有注意,不过就算注意到也不会有多大反应,对于这种典型的无作为光想着天上掉馅饼的人她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乔澜走进那处处都是军绿色的校园时眼底闪过一抹怀念,再次走上前世一样的道路心境却大不相同。

前世她为国家为人民而活,重生归来这世她只为寻找真凶,不管那些人藏在什么地方,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也要一一扒出来为家人报仇。

今天虽然是报道的日子,但燕防却一点没有普通大学该有的混乱,甚至空旷的校园显得有些诡异的安静,仿佛没有多少人。

领路的学长一看乔澜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努努嘴:“他们都在那边,据说是教官出了一个什么新规定说是只要过关就能分得单人寝,而且配备有浴室电视等设备”

“我要是能住这样的单人寝就是睡觉都会笑醒,可惜只限你们新生,你说同样是学生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那学长用一幅嫉妒羡慕恨的神情看着乔澜。

闻言乔澜眼睛一亮,若是以前不管住什么宿舍都无所谓,但是如今她身体有着秘密再加上还有君倾澜在,说实话住集体宿舍还真的有些不太方便。

“学长,他们在哪?”

那学长看了她一眼:“教学楼西的训练场”

他的话音刚落乔澜便如同一阵风般的消失在眼前,那速度快的让学长不禁为之咋舌随后摸了摸头转身继续回到接待岗位。

其实乔澜一走便有些后悔,因为她并不知道教学楼西的训练场在哪里,回头正想找那学长却发现已然没影,最后只得动用那万能的神识做探路用。

而此时的训练场内却人声鼎沸,四周到处站满了身穿迷彩服的男人,有的年纪大点都三四十岁,而有的却才十*得模样看起来很年轻。

在训练场的中央位置一名身穿黑色迷彩的男人正跟几个小年轻较量,你来我往的打的难分难舍,周围都是叫好声。

乔澜到的时候正好碰到最精彩的时刻,只见那黑色迷彩服教官右腿一扫那年轻人就摔了一个狗啃泥。

“哈哈哈—”

“教官赢啦!”

“教官威武!”

喊这话的一听就知道是老生,新生此刻心里都不服气呢可不会这么喊,从他们一个个趴在地上起不来却又拿眼瞪着教官的表情就看的出来。

教官大人利落的撂倒最后一人,拍了拍手颇为可惜的啧啧出声:“可惜啊可惜,这么优渥的住宿条件你们竟然错过了!”

说着还摇了摇头配合着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看的人忍不住想上去将他海扁一顿。

然而那也只能想想,教官本欲离开突然撇到人群中一道熟悉的声音,顿时眼前一亮高声宣布:“别说我不照顾你们新生,我再给你们一个理会就是这届新生全部一起上不论用什么办法,站到最后的前五名就能享受单人宿舍待遇”

“怎么样心动吧?那就站起来给我看看你们的实力!”

其实这教官未免有点太坑,刚才那一番已经耗尽他们的体内,现在又让他们再次打群架,尤其是那么多人只余下五人的难度有多大不用说大家都知道。

而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老生们却表示非常支持,顿时周围便响起一阵啪啪的掌声。

“小学弟学妹们,快站起来!”

“站起来站起来!”

不少人跟着起哄,也有不少新生没参加上刚才那场厮杀,这会倒是又站出来不少其中就包括我们的乔澜同学。

当她往人群里一站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特别面熟但却一下想不起来,于是她便收获到许多注目礼。

燕防每年招收的学生有限,尤其是考进来更有名额限制,零零散散加起来只有两百来个再加上军部下来学习的估计也就有三百开个左右。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参加,单人宿舍虽好但对军部下来的却没多大诱惑力,毕竟各个不同年纪层次的人都有,他们常年呆在军部还是更喜欢集体宿舍。

到最后参加这场群战的大概有一百来人,当他们浩浩荡荡往训练场上一站的时候那场面别提多壮观了,也让围观的群众更加心神振奋。

为了保证这些新生的生命安全,教官又好心的提出建议:“并不一定非要将对方打倒才算出局,看到那白色的线了吗?只要过线就出局”

闻言众人看向教官手指的方向,随后估摸一下能有多大的活动范围,然后还没等他们准备得时候教官大人又吹响了口哨。

“开始!”

一瞬间一百多人的混战便由此展开,俗话说柿子专挑软的捏,在不熟悉对方战斗力的情况下那就只有一种方法——看块头。

一般而言经常锻炼的人都比较壮,也因此战斗力一般都比较高,同理那些身形纤细看着就弱不禁风的自然就战斗力低下。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只是一般而言大家下意识就这样想,其实这种第一主观印象是错误的,谁说胖子就一定很厉害?谁说瘦子就一定不行?

但不管对不对,这会一开始很多人都是按照这个来衡量,不可否认确实有一部分人因此被淘汰,但也有一些人就碰了硬茬。

别看人长的老实巴交,细胳膊细腿的但是动起手来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只见他一个标准的擒拿就将意图攻击他的对手甩出几米远,好巧不巧的正好甩出白线。

“68号淘汰!”

“23号淘汰!”

……

为了便于比赛上场前教官给他们都分发了一个号码,而一旦看到有被淘汰的周围的学长便会记录下来。

最开始的时候淘汰人数最多,初步淘汰下来的都是身体素质相对若一些的,等到差不多十分钟剩下得都是身体素质一般的。

乔澜就是属于那种看起来瘦瘦弱弱的类型,一开始可没少有人将她当成攻击对象,但毫无例外全都被一招放倒,那干净利落的手法让不少人都不自觉的退缩。

“干的漂亮!”教官眼底满是欣赏,站在一旁不停的鼓掌。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有来一人,看到乔澜时扶了扶眼镜:“原来是她!”

“喂!这学生是我看上的你可不准跟我抢啊!要不然别怪我不念战友情”教官目光紧盯着训练场,头也不回的威胁道。

男人没说话也没理他,只是眸中的深意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而此时训练场上的比赛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短短二十分钟浩浩荡荡的一百人如今就只剩下三十多个。

俗话说能留下来的都是精英,这也代表着如今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接下来才是拼实力的时刻。

此时他们身上穿着军绿色的迷彩服,往那一站的时候还真别说教官觉得挺像那么回事的,尤其是乔澜丝毫不乱的呼吸更让他刮目相看。

马上要开始终极对决,乔澜首先大致将各对手都扫了一遍在心里做出评估,也好做到心底有数,只不过却在人群中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瞳孔微缩。

“头儿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挡了有些人的路,他们要你死!”

“头儿你放心去吧,兄弟们和你的父母兄弟妹妹,他们都在那下面等着你”

“头儿你不该如此执着,你有今天的下场怨不得别人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

……

前世临死之时那人所说种种都还在耳边回荡,她到现在都忘不了对方的嘴脸,忘不了那跟平时判若两人的同伴。

他们一同出生入死多年,他是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她想不通为什么他会背叛他们的队伍,更不敢相信对方居然杀了一起奋战多年的伙伴。

重生回来的时候乔澜就发誓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为前世的兄弟报仇,可是却没想到两人会这么快就见面,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为什么?他怎么会在这里?

若她的记忆没有出现问题对方这时不是应该出现在军部吗?而且前世也没有听说他在燕防上过学,到底是他对自己说了谎还是这事另有隐情?

意外见到那个背叛者,一时间乔澜想了很多,她隐隐有种预感前世死亡的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想到前世的事乔澜的心底就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所以有些心不在焉的她便没注意到身后想要偷袭的人。

------题外话------

中奖的妹子们都不冒泡吗?那我就不客气的私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