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还不收摊，天色不早了，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吧。”
“你先回吧老张，我这剩下的东西不多了，便宜便宜，看看还有没有人来买。”
“那我可不等你了哈，今天剩下的菜有点多，一时半会也卖不完。”
张老头说完，起身开始收拾面前摆放的蔬菜，分别放到不同的竹篓里，然后搬到独轮推车上，用绳子固定起来。
“走了，回家吃饭了，这个点老婆子八成已经把饭做好了；我说老刘，快回吧，你看看这集市上除了摆摊的，哪还有人。”
刘老头手里夹着一根用糙纸卷的旱烟，猛地嘬一口，然后缓缓吐出几个烟圈。
“再等等吧，再抽根烟，还不来人就回家。”
“行，那我不管你了。”
刘老头摆摆手，目送张老头离开。
... ...
武天越过分割东西城区的中央干道，往东城区里走了一段路之后，直接展开神识。
西城区是修士聚集的地方，也不好随意使用神识探查，他也不想惹上一些修为高，脾气又不好的家伙。
这边都是普通人，也不用顾忌太多，一番探查之后，武天径直往集市这边走来。
“老伯，山楂怎么卖的？”
“就剩这么多了，我也不多要，一块银币你都拿走。”
见有人来问价，刘老头往前挺了挺本就不直的腰，使劲抽完最后一口旱烟，把快燃到手指的糙纸扔到地上，快速用脚碾了碾。
武天稍微扒拉几下面前堆在一起的山楂，虽然是卖剩下的，但是个个表皮光鲜，也没有虫咬烂疤，都挺鲜亮的。
“行，我都要了，麻烦您给我装起来。”
武天拿出一块银币交给老伯。
刘老头也没多说，从怀里拿出一块麻布，把山楂都放上去，然后打了个结，递给武天。
这些山楂卖完，摊位上就没有东西了，今天带出来的所有瓜果蔬菜算是全部售出。
刘老头心情大好，小心翼翼地把今天赚的银币用麻布包在一起，揣进怀里；也不管旁边还没走远的武天，开始哼起小曲。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武天的脑海里，闪过一些小时候的片段，这样的场景他再熟悉不过。
在农村的老家，因为村子比较大，每隔五天在村头的大街上，都会有附近村民自发组织的集市。
摆摊的人有一大半是村里的老人，儿女不在家，自家种的一些蔬菜，光靠他们自己也吃不完，就会拿到集市上来售卖。
可能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抽烟的坏处，这些老人大部分都会自己卷一些旱烟来抽。
自家种的菜反正也不会打农药，来买的人也多，他们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跟这老伯一样，哼几句小曲。
武天买完山楂，也没急着往回走，都来到这边了，顺便看看有没有特色的小吃。
溜溜达达来到另外一处集市，这里有不少摆摊卖吃食的，因为天色已经很暗了，这些摊位上都点着灯笼。
“老哥，这是什么饼？”
“小兄弟真会挑，不是我吹，这条街上的肉饼，就数我家最正宗。”
武天微微一笑，没接话茬，反正摆摊的人都这么说，就在他准备问价格的时候。
“啊！——”
一声轻微的惨叫声从远处传来，这两处集市中间隔着好几条街，其他人并没有听到。
武天虽然没动用神识，但是听力比普通人敏锐得多，这声惨叫十分清晰的传到他耳朵里。
“这声音...是那老伯！”
武天迅速转身离开。
“哎，别走啊我说，”
不明真相的摊主还想招呼一下，结果眨眼就不见了武天的踪迹。
“又是一个仙家，这些仙家还真是个个都没礼貌。”
摊主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一屁股坐回藤椅上。
... ...
“没人？”
武天回到他买山楂的地方，老伯已经不见踪影，他闭上眼睛，快速将神识铺开，一番探查下来，也没看到那老伯的影子。
集市的其他地方还有几个摊主正在摆摊，武天快步走过去，山楂摊位的地方，
“大娘，您有没有看见刚刚在那摆摊的大伯？”
“你是说老刘头啊，他走了一会了。”
“那您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啊，”大娘摇了摇头，
“你找老刘头有事啊？他今天好像运气不错，我看他的独轮车上都空着，带出来的东西都卖完了，”
“独轮车？对，那老伯旁边确实有个独轮车。”
武天心里想着，然后重新开始搜寻起来。
五百米外一条昏暗的胡同里，一辆独轮车正翻倒在地上，车下还散落着十几块银币。
旁边有一小堆灰烬，正冒着热烟，似乎刚刚燃尽。
武天闪身走进胡同，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独轮车，他能确定这辆车就是那老伯的，但附近却没有老伯的气息。
“是我给的那枚。”
武天从散落的银币中捡起一枚，正是他买山楂用的，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冒热气的灰烬。
“难道...”
武天皱起眉头，轻声呢喃一声，用脚踢了一下，没看出什么端倪，毕竟已经烧完了，也没办法确定烧之前到底是什么东西。
“嗅嗅——”
武天鼻孔微张，仔细闻了闻，空气中似乎有一丝血腥气息，那这堆灰烬，就极有可能是老伯尸体烧完之后留下的。
他闭上眼睛，然后重新睁开，瞳孔中似有光芒闪烁，一股强烈的神识猛然铺开，迅速铺满了整个东城区。
“总共有七名修士。”
武天收回神识，刚刚仔细探查下来，整个东城区除他之外，还有七名修士。
这七人修为最高的只有凝神初期，不过这些修士都在正常活动，并没有神色慌张，也没有逃跑的迹象，有两人跟他一样，正在远处的集市上买东西。
如果凶手还没逃跑，那必定就在这七人之后。
“不管凶手是谁，挨着去看一遍，总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武天轻声自语一句，然后迅速向着最近的一名修士掠去。
也不是他多管闲事，刚刚的血腥气，让他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血腥气中，还隐隐藏着一丝煞气。
这丝气息，跟当初在清风镇拍卖会上，见到的那柄血煞宝刀上一模一样。
当时觉得可能是巧合，现在又让他遇见，这就不是巧合了，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反正这几人修为不高，他也不用担心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