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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映听闻条件,略感惊讶,“我还以为,必须得是剑修呢。毕竟剑仙之名……”

“那是因为他剑道成仙,与职位无关。”

原来如此,那为什么其他仙人没有简称?果然是因为剑仙不喜欢自己的道号吧。

“还有……嗯,那些剑能不能……”

风映非常难以开口,吞吞吐吐的,涨红了脸。

以前能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现在却只能低声讨好。说不定以后还得给人上供,为了心魔的事,求他高抬贵手。

“确实蛮多垃圾的,除了仙剑,都拿回去吧。”

占据识海的一大坨破铜烂铁,噼里啪啦地扔在地上,剑锋交击,清脆动人。

剑冢里的全部被扣下,太过危险。

其余大多是宝器,各自有主,一放开禁术就自己飞走了。

心魔什么垃圾都捡……

寻宝这种事,还得派专业的贪欲部门去。

复活!

钓鱼去!

拎着还在悟道的陈丹,往附近的池塘去。

南霜好不容易遇上他,跟着去了。

风映他们带着七三九,出去一趟,寻找替补人选。

至于周志素,被扔在这里不省人事,心魔附入神魂,等待下一次发作的机会。

“剑灵根,你怎么话少了?不骂我我很不适应呀。”

一路过来一言不发,持剑伫立,巍然如峰。

闻言她微微皱眉,眼中自有威势,“滚蛋,死过一次还不长记性。”

“记性差是好事,了无牵挂。”

沈鹤云将陈丹放下,帮他盘腿打坐,嗯……他好像被自己掰抽筋了,隐隐有苏醒的迹象。

松一点?

算了躺着悟道吧。

提竿拉线,随手掏一颗四阶丹药捏碎揉饵,抛竿入水。

“我猜你不记得我的名字,才一直叫剑灵根。”

南霜坐在树梢之上,躲避悟道场的范围影响,高处看见几条鱼影凑过来,但对沈鹤云的鱼饵不感兴趣,一甩尾不见了。

“怎么会?”

“那你说说叫什么。”

“哎呀,神魂破碎,脑子不好使了。”

理由一套接一套的。

南霜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他不记得。

“我记得嘛,南天不见霜,青山如新,若能共白头,登云凌峰。可比我的名字好多了。”

说的是南边多山,带雪顶的都高。

跟鹤立鸡群一个意思。

取个名字还有深意,南霜的父母想必是凡人出身。若是没有修道的天赋,说不定会是掌上明珠,自由自在,逍遥一生。

“我都不知道……”

修士出门在外,天天换名字隐藏身份,哪会考虑那么多。

只是个代号,没有人会在意。

大家拼的是尊号道号。

“那我以后叫云凌仙子,别忘了。”就这么随便地决定了自己的尊号,真的好吗?

“大家还是会叫你剑灵根的。”

确实……

“没事,大家也叫你道水灵根。”

五十步笑百步。

“我还是叫秋水。”

“不改个自己的?”

“这样挺好。”

送走这一世的文秋时,四下昏暗,燃着几只落满烛泪的红烛。摇曳泛黄的烛光,温暖平静。

他拉着沈鹤云的手,说,“你有事情要去做,我不该占据你太多时间,有空回来就好,别忘了我。”

紧盯着沈鹤云,似乎要将他刻入脑中。大手紧握,拉着沈鹤云碎得真无骨的手,片刻不敢松开。

身体动作和说的话,完全不一致。

仿佛理智在和冲动斗争。

“睡吧,永远不会永别,下次再见。”擦去他嘴角溢出的鲜血,思劳成疾,这辈子突然就急病死了。

朝堂那边一团乱麻,新帝年幼,太后把持朝政。

一切都与沈鹤云无关,只有一件事。

天雷闷声作响,苍白寒冷,寂寥无声的月宫之上,天雷殿傲然屹立。

叩响仙子紧闭的房门,他能感觉到,人就在里面。

自从那天之后,仙子一直躲着他。

“仙子,我要下去了,嗯……之前说的话,对不起让你为难了。不如就当我没说过,放缓一些,仙子不必决定那么快的。

我升仙之后再说,怎么样?”

里面还是没有回应,沈鹤云在门外站了几个月,心魔一点不闲着,一边骂他木头脑袋,一边出谋划策。

啊啊啊!

被心魔烦得先走一步。

可惜了。

祝雷仙子靠在门后,偷偷用门口雕刻的雷鸟眼睛看他,见人离去,失望他没有再坚持下去,又痛恨自己没有抓住机会……

怎么办?

就这样抛之脑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她不是这样的人啊……

犹豫不决,优柔寡断,怎么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等下去又怎样,到底还是要做出决定的。

明明经验丰富,婚也结过好几次,怎么到了真刀真枪上阵时,还是手忙脚乱,脑袋一片空白的。

啊啊啊!

去仙城里泡几个男人练练手!

祝雷仙子烦躁地拿顶级雷灵石当摔炮玩,将齐整的发髻揉得凌乱,颓丧地罢工中。

出门工作!

顺便跟着沈鹤云瞧瞧……

只是担心他的安危!没有别的!

躲在云层之中,悄悄观望。

他在队伍里四处倒买倒卖,既不讲价也不跟人急眼,身边的散修朋友看不下去,莫名开始唱红白脸的戏码,终于把亏本生意拉了回来。

“笨蛋……”

他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明明达到了渡劫期,还是被化神元婴骗得团团转。

心魔们都快急跳脚了吧?

仔细看去,几丝黑烟在队伍四周徘徊不定,寻找猎物的心魔,得了上级领导批准,大肆出动,玩得正痛快。

散修有心理问题的,一抓一大把。

算是附带小赠品。

怎么有人又纯又坏的……

不自觉露出一丝笑容,揽着柔软的云朵,悄悄红了脸。

目送着他进入秘境。

剑仙的秘境,对外限制小,内部却严苛至极,传音石,神识范围,甚至灵力运转都被压制。

只能靠剑打出一条生路。

应该不会有事吧……

祝雷仙子沉吟片刻,没感觉到传音石有动静,放下心,转身离去。

仙城一派灯火通明,花船花街,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佳人吟唱情意绵绵,婉转惆怅。

男客纷杂,有举杯赏月,凭栏作诗的书生;有粗布麻衣,掏出一生积蓄来见识风月的平头百姓;还有躲在马车里,蒙面从后门偷偷溜进去的达官显贵。

善舞的连珠姑娘,琵琶娘子关莫,风情万种,妩媚动人当属明珠,出尘绝俗,才情第一乃是姜清。

美人如云,各出奇招。

作为这里的常客,刚现身就受到无数关注。

熟稔的老妈妈上前搭话,“仙子好久没来了,这次想点哪位姑娘?紫竹和尺素都闲着呢,让她们来给您弹曲子如何?”

“仙子!我刚好收了几个男孩,模样正得很。那些老脸早就看腻了吧?来我们这儿!”

“姜姑娘盼着您都病半月不见客了!看着以往的情意,也得来瞧瞧不是?”

灯火阑珊,姑娘们倚栏掩面,悄然观望,眉眼含情,柔情似水。

来寻欢作乐的男客,也静悄悄地举杯遮面,偷眼观望传说中的月宫仙子。

她兴致缺缺地环顾四周,“曹妈妈风韵犹存,你来陪我吧。”

啊?

仙子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曹灵顿时羞红了脸,刚刚招客的劲儿都不见了,手足无措,默默领着仙子往包房去。

“哟哟,看她羞成那样,哈哈哈!”

“我也是风韵犹存啊,平时还有老顾客专门来找我呢,仙子现在什么眼神。”

“反正仙子也就听曲聊天,酒不喝,人不碰,凡间俗物在仙子眼里,都不过尘埃蝼蚁。”

“仙子还是馋酒的……我曾看见她饮下又吐了,唉……”

“咱们啊,一辈子都是俗人,想不明白也不必想!走吧!”

姑娘们眼波流转,抚琴的,起舞的,陪酒的,盯着进门的仙子,期盼能得到青睐,却又自愧不如,暗自神伤。

不明所以的男客,低声询问身边的姑娘。

怎么有女客?

明目张胆……

“仙子不拘尘规,不染凡俗。”

“那还来这种地方?”

“仙宫寂寞,来听曲子不行啊。”

“曲子?跟着进去的可是曹妈妈,她当年最厉害的,难道不是房中之术?”

男客调笑道,勾着姑娘的下巴,轻拂朱唇。

情欲浮动,脂粉香气全被隔绝门外,祝雷仙子安坐主位,望着窗外灯盏明丽,暗暗出神。

屋内燃香悠悠,还是那些东西……

曹灵急忙熄灭熏香,用扇子扇了一会儿。到桌边斟茶,捧至仙子跟前。

华贵雅正,贵气逼人。

不怒自威,一眼被气势所刺,不敢细看其容貌。

凤目熠熠,如有雷光闪烁。

柳眉琼鼻,雪肤朱唇,骨相略有锋锐。

眉间似有愁绪,又似情丝万缕,难以开解。

“仙子……为情所困?”

找老妈妈就是一针见血,专业!

“曹妈妈,可曾坠入情网?”

“这是自然。他是个上京赶考的穷书生,被朋友带着,来一睹京都繁华。结果一夜之后,缠着我非说等考中之后就来赎我。

年轻嘛,真就信了。

日盼夜盼,他连个屁都没考到,还来我这里混吃混喝,赖着不走。

废物一个。”

曹灵早已释怀,念念不忘,或许只是想念那段等待的时光。春心荡漾,未来可期,坚信自己不会在花街蹉跎一生。

浪漫,理想,又愚蠢的自己。

不亏。

“可都到这把年纪了,再去和小了好几轮的谈感情,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曹灵一开始还以为在说自己,嗯?她也没有调戏年轻人呀?

啊……仙子的事?

仙子都存在多久了,至少千年以上,跟谁谈年龄差距都宛如天堑吧!

而且看仙子这幅纠结的模样,还是认真的?

“那人……是凡人?”

“他才几百岁,连我的零头都不到。太罪恶了……”

好嘛!

几百岁铁定不是凡人。

同为仙人门当户对,有啥好纠结的!

“他若是情愿,仙子又何必多想?”

“可……心中不知如何抉择。如果那人考中进士,回来赎你,你可愿跟他走。”

“我当时肯定是愿意的。但要是岁月蹉跎,他今日才来迎我……我却是不愿。这么多姑娘还指望着我呢,哪能说走就走。

天时地利缺一不可,否则就是有缘无分,擦肩而过。

仙子既然决定不了,不如再等等。

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吧?”

祝雷仙子试着放缓心态,先前着急忙慌,总在逼迫自己快些决定。

她不喜欢将事情一拖再拖,压在心头沉甸甸的,时刻想着不得安心。

或许此事急不得。

待到他成仙后……

“他说,都交由我来决定。那孩子什么都不在乎,心如止水,可恨极了!”

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心绪不宁!

该死!

曹灵默默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少年,风流多情,柔声软语,深情款款地跟仙子说甜言蜜语,勾得仙子深陷其中后。

她也有这样的少年啊。

“仙子不如见见我新收的男子,年轻俊俏,嘴甜得很,我们这儿的姑娘们也喜欢他。”

“唉……叫来吧,我也不想再想他。”

祝雷仙子自暴自弃地敲敲脑袋,掩面深呼吸,将脑海里萦绕不去的身影甩出去。

房门轻启,来者一袭素衣,矜贵清雅,如沐春风。

不过十四五岁,生在烟柳之地,难掩眉目的谄媚,察言观色。

手持一把古琴,礼态端方。

“仙子永寿。”

“他唤作柳迟,原本是在琵琶娘子手下习艺的,可惜那边……周转不过来,押给我了。”

那边全是卖艺的,又贵又不给碰。

一般都是靠出演费顶着。

这些年上面查得严,谁家贵人敢开宴,自然生意惨淡许多。

“不行啊,我怎么还是想他。”

祝雷仙子望着柳迟默默出神,“我第一见他,也是在花街……他怕电,被我揽在怀里,像只炸毛的小兔子……”

曹灵都无语了。

仙子动心跟凡人也没什么区别嘛。

“过来,坐仙子身边。”

柳迟轻声应是,放下古琴,来到仙子身边,好奇地碰了碰光华流彩的衣服,“嘶。”

浑身带电,还被揽在怀里,跟被雷劈差不多,怪不得那人怕。

自己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