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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惠嫔与瓜尔佳文鸳有孕不能侍寝以来,皇上便往莞贵人的碎玉轩的次数多了起来。

宫中人尽传她这十余日颇得圣宠,皇上还命内务府连日赶制了一双蜀锦玉鞋,连做鞋底的玉都是蓝田玉,鞋尖上还缀了合浦明珠,个个圆润硕大,光华灿烂,甚至于鞋面都是织锦镂花的蜀锦做成的。

瓜尔佳文鸳回想着剧中那个鞋子的模样,样子虽然不大好看,但好歹也是高定系列,还是限量版的,难怪引起后宫波动。

消息一经传出,后宫众嫔妃自然艳羡不已,莞贵人也被皇上的宠爱感动的一塌糊涂,可真是应了那句‘陷入热恋中的女子总是头脑不清醒的。’

只有瓜尔佳文鸳心里倒清楚得很,皇上今儿赏华妃些首饰、明儿赏惠嫔些锦缎,后儿又赏自己些珠宝,不过是雨露均沾罢了。

莞贵人常常伴驾不得空,华妃呢表面上依旧不能和她们几人太过于亲近,以免让皇后那个老妇和皇上察觉她们早已抱成一团。

所以华妃空闲时便多去寿康宫中为太后侍奉汤药了,且她如今一改嚣张跋扈 肆意妄为的性子,倒也引起了太后对她的些许愧疚和怜惜。

皇上请安之时,太后还规劝提及华妃的兄长年羹尧有军事之才,也还算是忠心,这样的功臣,只要日后他不骄横起来,皇帝就应该好好用着。

虽说肯定年羹尧同时,也暗指了隆科多等旧臣,但总归是也不枉费华妃在寿康宫尽力侍奉那么久。

十月十四

年羹尧回京述职觐见时,皇上自然是对其好一番嘉奖,又派苏培盛去翊坤宫请了华妃与他一同在养心殿用膳。

这顿午膳吃的华妃是提心吊胆,她唯恐哥哥居功自傲,言行逾矩,惹的皇上不悦与忌惮。

但好在年羹尧回府更衣 进宫面圣之前,看过了华妃当日让颂芝交与年老夫人的亲笔书信。

他虽然不甚在意,认为是妹妹过于殚精竭虑所致,但席见抬眸看着华妃神情过于紧张,心里也有了几分顾虑。

为此用膳之时大体也算是规规矩矩,言行谨慎的很,并无丝毫御前失礼之处,皇上自然也没有丝毫不悦。

用过膳后,皇上又准许年羹尧送华妃回翊坤宫,也好让兄妹两人叙叙旧,再行回养心殿述职。

两人走着,华妃凑近年羹尧身旁轻声询问:“哥哥可曾看过我的亲笔家书?”

年羹尧抬眸看着她,眼神中三分镇定七分疑惑:“我一回府,母亲便交给我了,只是我不明白,妹妹你何来的如此猜想,可是在宫中受了什么委屈,心郁难解所致?”

华妃压低声音喃喃道:“哥哥,信中所写都是真的,并非妹妹我危言耸听。”

言罢,她看着年羹尧似有疑虑,又认真解释道:“狡兔死 走狗烹,咱们年家再有功勋,也不过是皇上的奴才罢了。皇上高兴时 哥哥你是肱骨之臣,若皇上一朝忌惮,那哥哥就是功高盖主了。”

年羹尧看着华妃的表情太过于认真,微微一怔:“妹妹,你究竟是怎么了,这可不像你的性子。”

华妃也知道自己兄长的性子,一时二刻也不可能完全改变,只郑重嘱咐道:“哥哥若心疼我,就把我书信中的话放心上,日后谨言慎行,也告知年家上下,万万不可骄横跋扈,落人口舌,更不可做有违国法之事。”

“好,哥哥答应你便是。”

言罢,他又拍了拍华妃的肩膀宽慰道:“若你信中所说俱是事实,你也不必过于伤怀,好好养着身子,哥哥会给你另寻名医,看看能不能解麝香药性,让你再度遇喜。”

华妃不在意的摇摇头,但声音却有些哽咽:“皇上只要不允许我有,那我即便有了也保不住,既然如此,还费那个心思做什么,还是顺其自然吧。”

年羹尧看着她这模样,又怎能不心疼呢?毕竟是自己自小宠到大的妹妹,多么一个明媚活泼的女子,所以在这深宫之中却变得如此这般。

他心疼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保全咱们年氏一族而委屈隐忍罢了。”

华妃素指不自觉绞动着绣帕,苦笑着:“我是看谈了,其他种种不过浮云一瞬间,只要能保住哥哥,保住年家上下,其他荣华富贵、功名利禄 不过是身外之处,我都不在乎。”

年羹尧停了几秒,略带殇然道:“你受苦了,放心吧,你的话我记下了。”

华妃忽而想起了其他,连忙交代嘱咐着:“哦,对了,除了咱们年家谨慎以外,哥哥你手下的人也该整顿整顿,那些只知阿谀奉承,趋炎附势的断断不能包庇容忍,否则来日不一定会惹出什么乱子呢。”

“不想妹妹竟有此等见识,真令我刮目相看,”

华妃这才微微含笑,柔声道:“哥哥说笑了,我只不过是认为前朝跟后宫都是一样都需要恩威并施罢了。”

“妹妹既然如此尽心筹划,我必定告诫咱们年家谨慎恭敬,方才不负妹妹一番心意。”

看着哥哥真的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把信中所写记在了心上,华妃这才舒了一口气。

总归她这些时日的殚精竭虑,细心谋划没有白费,但若想保全年氏一族,还需日后用心规劝哥哥,再劝他适时交了兵权,减少皇上的疑心,不引起皇上的忌惮才好。

总归眼下是可以松口气了,华妃心情大好,差人给瓜尔佳文鸳送去了几盘点心,还让灵芝带话:目前皆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