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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柔和地打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云安安缓缓地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她扭头看向微亮的天,猛地顿住了。

已经天亮了,我不是在车上吗?云安安仔细回忆着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好像是她的空间产生了异动,神识一瞬间被吸入了一个旋涡,然后她就晕了过去。

袁七哥哥呢!他情况如何?

李栗死前说给他下了毒,活不过四个小时......

想到这里,云安安套上拖鞋就往外面跑。

“袁七哥哥!”云安安冲到袁七所在的房间,推门而入却发现,里面烟雾缭绕,一个人孤独地背坐在在窗边的椅子上,听到云安安的声音,他才缓缓掐灭了手中的烟。

云安安眯眼瞧了瞧,“舅爷爷?”

等她走近后才发现,林怀瑾的脸色非常憔悴,眼窝凹陷,眼神中充满了红血丝,而他手边的烟灰缸中堆满了烟灰和烟头。

云安安下意识察觉情况不对,显然对方在这里枯坐了一夜,她试探性地开口问:“舅爷爷,袁七哥哥怎么样了?”

林怀瑾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沉默片刻后,他轻叹一声道:“他走了。”

云安安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颤抖着嘴唇,试图寻找一些安慰的话语,但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处就像是有一颗倒计时的炸弹,此时秒表正在不停的倒计时,发出滴滴滴让人烦躁的声音。

脑海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毁了吧!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糟糕,好人都不长命,这样的世界有什么意思,毁灭吧!”

这个声音就像是充满了无尽的魔力和诱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不停地呼唤,云安安感觉自己就像被无数个线团给缠绕成了一个茧,无法动弹。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内心充满了混乱和绝望,她试图去抵抗这种邪恶的诱惑,但她的意志似乎越来越薄弱。

突然,一道强烈的光芒从她的内心深处迸发出来,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天空。

她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她的身体,让她重新获得了控制权。

林怀瑾看出了她的异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示意她不要太难过。

然后他下意识地又想点燃了一支烟,可转念想到边上还有孩子,然后将嘴里的烟又抽出来,放在手中来回搓动。

桌子上摆了好几盒已经空掉的烟盒,其中有一盒还带着几根燃尽的香烟残渣。

“但这些年我的身体不太好,医生不让我抽烟,他就把这些东西全藏起来了,小七小时候可不这样,我说一他不敢说二,可这次从宝山回来后,他就像个管家婆,整天管着我让我什么都听他的,原本我想着他也老大不小了,忙完这一阵的事就托人给他寻个媳妇,让他也体会下被管的滋味,想不到……”

云安安不动声色地收敛了附着在手腕上的剑气暗芒。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刚才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她更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林怀瑾?

她和袁七相处的时间和感情远远没有林老的多,她听到袁七的死讯心里难过得恨不得毁天灭地,更何况是林老呢!

林怀瑾的眼眶又红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抿着唇望着窗外的梅林,沉默不语。

一老一小就这样安静地待着,看着外面的梅林,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直到云卫民起床,小院响起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声。

“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云大石本来因为小孙女的事内疚了小半晚,直到凌晨才睡了过去,瞬间就被三孙子杀猪似的嚎叫给惊醒了,怒气上头,连鞋都没穿,直接杀到隔壁屋子,单手拎着云卫民的后脖领,把他甩回到床上。

\"你个兔崽子,整天就知道鬼吼鬼叫!赶紧给我滚回去睡觉!\" 云大石愤怒地咆哮道。

云卫民心里委屈极了,他想回七排村了,以前他早上起来吊嗓子,可没有被这样骂过,老爷子你咋还有两副脸孔咧!

但他也明白老爷子心情不好,昨儿他可是亲耳听到了的,老爷子误杀了自己的结拜兄弟,在云卫民的观念中,杀人就得偿命,他可担惊受怕了小半天,生怕舅爷爷把他爷给抓起来了。

林怀瑾拍了拍云安安的肩膀,“去洗漱一下,待会你爷爷还要带你出去!”

云安安一脑门雾水,又要出去?她现在都对出去有心理阴影了!

这首都城可真是危险重重啊!

林怀瑾却并未理会她疑惑的表情,背着手,一步一趋地走了。

另一边的房间中,云卫民等云大石走后才敢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看到林怀瑾从袁七房间出来,免不了惊讶。

“舅爷爷,你咋从袁七哥哥房间出来了?”

林怀瑾扭头看了他一眼,并未回答。

只不过林怀瑾这副憔悴的样子倒是吓了云卫民一跳。

在首都人的早点当中,尤其以油条豆浆最为顺口,当然还有一份首都城以外的人适应不了的豆汁儿。

吴婶上刚蒸好的包子的时候,盯着着桌上满满一碗的豆汁没人动,环顾桌子一圈,好奇地问:“咦!小七今儿怎么还没出来,这豆汁儿可是他昨天点名要的,我今儿一大早特意去买的!”

除了林怀瑾和云安安以及护卫,其他人并不知道袁七已经死了!

林怀瑾嘴角微微下垂,不想和吴婶说太多,最主要的是,以吴婶的性格知道小七死了,肯定会追问原因,但李栗和魏翟的事属于机密,不方便在众人面前透露。

“小七他有任务,已经离开首都了!”

吴婶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因为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她早就见怪不怪,但袁七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对待袁七就像对待自家孩子,她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絮絮叨叨。

“小七走的也太急了吧!早些说我还能给他多备点东西,首长您也真是的,什么任务啊!怎么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