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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乔厌身体还没有好全,但作为一个奴才,三天休息时间已经是莫大荣幸。

他从床上起来有些艰难地走了两步,收拾好自己后,额间已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渍。

今日,便会有人给他们布置任务。

所有人都已经集齐,乔厌大致扫了一眼,发现人少了好几个。

他低下眸,站好。

此次给他们分配任务的不是王德顺,而是另一个太监,自称王德海。

他看起来比王德顺年轻一点,也是一身红色蟒袍,戴着一顶黑色纱帽,左手拿着拂尘。

眼神看着温和,但落在人身上却叫人不敢轻易动弹。

他们这一群太监中,一眼扫去,乔厌竟是面色精神最好的那个。

那些人也得了药,但药都不是什么好药,他们能活着还是靠自己身体好。

但脸色惨白,看着就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

王德海皱了皱眉,冷笑道:“你们就是拿这个样子去面对贵人们的?”

听见他的话,这些原本疼的几乎直不起腰的人一下子就立了起来,扯到伤口也只敢咬着牙,咽下去。

王德海目光一转,见一人与其余他人差别很大,忍不住侧目。

“你,叫什么名字?”

周围安静一刹那。

乔厌抬眸,肯定他是在问自己,便微微弯腰回道:“禀公公,奴是乔厌。”

乔厌对自尊什么的看得不是很重,身份转换得也很快。

只是神色平淡,弯着腰说着奉承的话也看不见一丝奴性。

王德海觉得有趣,小小年纪,能屈能伸。

举手投足,不似凡人。

“你就去……贵妃那里伺候吧,刚好,那里少了人。”

少了人,怎么少的?

众人来了几天,也摸索清楚。

贵妃乃陈氏女,年纪不大,深受皇帝宠爱,娇纵,脾气不好,并且十分厌恶太监。

让乔厌去那里,众人一时心里思绪万千。

不知道这人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乔厌却像是不知道似的,依旧平静而自然地垂首低眉,温和道谢。

乔厌来这里可不是真的要做什么太监,他要爬上去。

所有他能接触的人,他都会想方设法的让他们成为他往上爬的梯子。

无论刀山火海,这一条登天路,他乔厌走定了。

小小儿,等着哥哥,为我家小小争一个富贵权利。

把小小放在珠宝里养起来。

小小不知道,她还在床上翻了身继续睡。

*

某一处地界。

邬治醒来时,有那么一瞬间很茫然。

天地间灵气,妖气都荡然无存。

他竟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只妖。

邬治思考,难道,在他沉睡后,捉妖师都强到这个地步。

无论如何,邬治都懒得再想。

他身旁冰棺一如从前,就连里面的人也同从前一般。

邬治不自觉地扬起唇。

眼神柔和地看着里面安详的女人,他指尖抵在冰棺上,隔着一层冰如同落到她脸上一样,轻轻拂过。

“棠棠,一百年已至,你应当已经转世。”

“也不知你今生是什么模样,什么性格。”

“算了,你再等等,我很快就会找到你。”

*

皇宫

乔厌被领着去了贵妃殿里,他在后面低眉垂眸,一副安静顺从的模样,前面领着他走的太监还在喋喋不休地同他交代着事情。

“你才来,规矩也没学几天,按理说,应当要让你们多学一些规矩,可前些个日子,宫里死了很多人,人手不太够,如今,也只能靠你们自己,聪明点,自己会来点事。”

“谨遵公公教诲。”

公公瞧着他还算乖巧听话,不免又多说了几句。

就这么说着,很快就到了贵妃宫殿里,太监停住了话,安安静静地带着他进去。

殿外还有小宫女正修剪着院里的树枝,花丛,见着人将剪子一放,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一圈。

她看上去二十七八,一身蓝色宫装,面容沉稳秀美。

太监连忙笑着道:“绿儿姑娘,不知娘娘如今可有闲时,咱家今日领了个小太监送来娘娘宫里。”

绿儿神色淡淡,闻言目光又落在他身后少年上,嘴上道:“娘娘还在里边小憩,公公不妨等等。”

太监脸色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依旧笑脸盈盈,温声温气地回道:“那是,那是,怎么能打扰娘娘休息,咱家让他在这里等等就是,绿儿姑娘有事就去忙吧。”

他弯着腰,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

绿儿没看他,也没回应他,转身继续修剪树枝。

此时已经快接近午时,夏日天气本就闷热无比,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上,耀眼灼热的光芒毫无遮挡地射在他身上。

太监只给他留了一句,“好好在这里等着吧。”

他轻轻叹了口气,离开此地。

院里还有许多宫女,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乔厌站在中间实在显眼。

他穿上太监专有的窄袖红袍,但因为他身份低微,这袍子上自然是不可能雕着蟒的,宽大的黑色腰带衬得那截腰瘦瘦窄窄,黑色纱帽将那头乌黑的发一丝不苟地藏得干干净净。

少年皮肤很白,在这红袍的衬托下愈发冷白,他一张脸完完全全地露在外面,是一张让人看着会忘记呼吸的面容。

他皮肤太白,没晒一会就发红,薄薄的一层皮透着点红意,他却像是不觉般,站的直挺挺。

有不少宫女已经在悄悄地看他,眼里含着几分惊艳。

太监的选择有一条标准,那就是容貌上必须端正 ,因此太监大都长相上还是不错的,只是如他这般让人一眼过目难忘的实在少之又少。

乔厌这一站就在越来越强烈的阳光下整整站了一个时辰,他原就是大病未愈,下身也还没有好全,如今又遭这么一下,脸色早就苍白如纸,唇上也无一丝血色,额上还冒着汗。

贴着皮肤的衣服早就变得黏黏糊糊,那裸露在外皮肤都似有几分痛意。

乔厌咬着脸颊内的软肉,直到嘴巴铁锈蔓延,刺痛袭击脑海,他才松开嘴,将满嘴血腥咽了干净。

汗水滴落,沾湿他浓密的睫羽,他轻轻眨了眨眼,眼前有些模糊。

窗户边,女人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院里站着的人,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打着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