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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在脸上渗着寒意的刀面,比春月的水还凉。

沈候安猛地打了个哆嗦,牙齿打颤说。

“沈饶你不能这样,我是你三叔,是你的亲人……”

“你还知道自己是我三叔?”沈饶漂亮的眼尾上翘出冰冷的弧度,“我还以为我们是仇人呢。”

沈饶慢慢拉起左手小臂的袖子,结实冷白的肌肉上是极破坏美感的狰狞咬痕。

在沈候安惊恐的眼珠中,他笑的邪性。

“我听说,要放狗咬死我也有三叔的功劳?”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饶唇角冷淡下来,刀尖抵着他的脸颊,锋利刺开一小道伤口,渗出赤红的血珠。

“我不想听你废话,你找人杀我无所谓,但你不该祸及他人。”

“……”

刺痛和恐惧叫沈候安止住呼吸。

“你来,还是我来?”沈饶捏着匕首问。

“……三叔真的知道错了,你就看在……”

“我了解了。”

沈饶没跟他废话。

捏紧匕首,干脆利落的在沈候安胳膊上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站起身。

“啊!”

沈候安吃痛的捂住渗血的胳膊,怨恨又惧怕盯着沈饶。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刚才那一刻这狼崽子看他的眼神分明是想杀了他!

沈饶接过下属递来的帕子,擦拭匕首上的血迹,漫不经心地说。

“您叫我亲自动手,待会儿不要后悔。”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但很快沈家人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泳池边响起美妙的爵士乐,沈饶站在古典的唱片机旁,接过陈怀递来的红酒,欣赏着面前热闹的一幕。

奉命的下属牵来几条发狂的恶狗,全扎进泳池,冲沈家人们发狠的扑咬。

特别是受了伤带着血腥味的沈候安,成了重点对象。

沈家人拼命的向外逃窜,可泳池周边都守着人,刚摸到泳池边就被踹了下去。

一时轻快优雅的曲调与池内的惨叫交织相映,形成一场最怪诞的新乐章。

沈饶勾唇抿了一口红酒,下一秒在沈候安被狗重新拽回泳池时,他皱起眉,把红酒杯放回托盘上。

“味道不对,红酒不是这个味。”

本就额头冒汗的陈怀听此,满脸疑惑。

“这是您最喜欢的品牌和年份,哪里有问题吗?”

沈饶拧着眉不吭声,这场闹剧在他眼里也没那么好看了。

一口酒搅的他心烦意乱。

时间差不多。

沈饶偏眸示意,恶犬被下属们带了上来,沈家人的身上全挂了彩,各个狼狈不堪,连咒骂的力气都没了。

沈候安忍着被撕咬过的剧痛:“你,你真是疯了……”

“呵,”笑声自沈饶的喉头溢出,“不是你们逼的吗?”

他接过下属送来的棒球棍,笑容越咧越大。

“我以前也很尊敬您啊,三叔。”

“你,你还想干什么?”

巨量的恐惧充斥沈候安的大脑,眼前缓步而来的人就像疯魔的刽子手。

“杀人犯法,沈饶!”

“你们要是顾忌法律,就不会对我和我的祁烟动手了,好叔叔。”

他没给沈候安继续乱叫的时间,高高抬起棒球棍,重重击中沈候安的后脑勺。

几乎是一瞬间,沈候安连惨叫都没来得及,便栽倒进水里,生死不明。

沈饶拎着球棍,眼底猩色的兴奋要夺出眼眶。

他缓缓转头看向缩在泳池中面容惨白的沈家人们,歪歪头,笑问。

“下一个到谁了?”

这一刻,他就是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魔,疯狂,骇人。

‘哗——’

球棍擦过理石地面,发出牙酸的摩擦声。

沈饶一步一步走向沈家人,絮絮叨叨地说着。

“你们都不知道,我的阿烟摔的有多重,后脑破了个洞,她该多痛啊,都是你们,害她受了伤,害她不要我了……”

他顿了顿,凝视着沈家人的脸,一字一句道:“拿命偿吧。”

下属按住被恐慌裹挟的金荟,眼看沈饶举起棒球棍,她病急乱投医道。

“要杀你去杀沈敬之啊!他才是真正动手的人!我们顶多是从犯!”

沈饶垂眸冷漠的睨着她,挥棍的同时说:“都跑不掉,你们都该死。”

‘咚——’

“沈饶!!”

金荟栽倒的这一瞬间,苍老清晰的女声厉声呵道。

见到这一幕,秦侬虞差点急火攻心没挺住。

沈饶完全没有被发现‘行凶’的慌张,反而灿然一笑。

“奶奶来看戏了?您年纪大了,血腥看多了不好。”

秦侬虞几乎是跑来的,紧紧拽住他两边的手臂。

“沈饶,你疯了吗?!你真的想杀人吗?杀了人,以后你怎么办?你想一辈子都在逃亡的路上吗?!”

与秦侬虞的歇斯底里不同,沈饶平静到可怕,他抬头望着天,碧蓝一片,帝都难的好晴空。

“我还有以后吗?”他问。

秦侬虞的手一颤,哽声说:“你怎么没有以后?你还很年轻,还有大好的未来……”

“没有了,”沈饶低下头,他像是要哭了,眉头蹙在一起,眼眸红红的,“奶奶,我什么都没有了。”

祁烟是他的一切,他的全世界,没了她,他像是脚下一空落入深渊,举目四望,全是黑暗。

“你还有我,还有沈家啊!”

“沈家……”

沈饶反复咀嚼这两个字,毫无光亮的黑眸望着她,问出心底的疑问。

“为什么我是沈家人?”

“奶奶,如果我不姓沈,没有这些亲戚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她是不是就不会不要我了?”

“您把我赶出沈家,我露宿街头,她会不会心疼心疼我?”

他来回的问着。

秦侬虞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沈饶也没想她会回答,转头示意下属,漠然道。

“再放狗下去,这次把他们全都咬死。”

‘啪——’

下属还没来得及动作,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众人噤若寒蝉。

沈饶头被打偏。

秦侬虞抖着手,有一刹那后悔,但对他真要做出不可挽回之事的惶恐,让秦侬虞气疯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不过是个女人!你就因为一个女人要杀人,要自杀?你觉得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