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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主家的意思。”

“那沈大少爷呢?”左俞接过她的手套,“把他也带走吗?”

说到他,白娅秀气的眉头拧的更紧,刚要开口,走廊尽头突然涌进来一群神色焦急的人。

“看来,”白娅说,“咱们不用管他了。”

左俞看着那些人,再回头看向被从手术里推出的祁烟,没工夫多想了。

“快些回去吧,祁烟不能耽搁。”

“留下点人,别到时候再出事又赖我们。”白娅吩咐。

翌日,清晨。

病床上,麻药过去的沈饶睁开沉重的眼皮,逐渐清明的深邃双眸,正撞上陈怀满含热泪的脸。

“总裁!”陈怀热泪盈眶,“您可算醒了,我差点以为您真的要死了,您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沈饶没理他,忙环视四周,嘶哑着嗓音问出醒来的第一句话。

“祁烟呢?她怎么样了?退烧了吗?”

三连问砸的陈怀抹眼泪的动作明显一顿。

沈饶察觉出不对,不顾浑身的绷带和刚缝合的伤口,翻身要下床。

陈怀手忙脚乱的阻止。

“总裁,您先冷静,您先听我说……”他触到沈饶黑沉的脸,手一哆嗦。

“说。”

沈饶缠着绷带的手指深深嵌入被子,努力让自己冷静。

“您放心祁小姐现在应该没事了,就是——”陈怀小心翼翼,“她家里人把她带走了,不然,您等会儿跟她的通个电话试试?”

倏地,沈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蔫蔫的,阴鸷的气势减了大半。

他坐在床榻上,垂头睨着身上的伤,忽然说。

“我要去找她。”

“哎,总裁,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他不管陈怀的阻拦,出门却见两排衣着熟悉的人正守着。

这些是祁烟的人。

“沈先生,您还需要养伤。”守在门口的人挡住他的去路。

“祁烟在哪?”沈饶直接问。

“……”

走廊顿时陷入死寂,没人能给他答案。

盯着他们面无表情的脸,沈饶无端生出难以抑制的烦躁,就在他要动手时,陈怀忙道。

“老夫人!”

沈饶绷紧下颚线,满是戾气地回眸。

陈怀被他眼神扎了下,补充道。

“总裁,老夫人出事了,您要赶紧回去。”

“什么事?”沈饶哑声问。

“老夫人昏迷不醒,您已故的二叔回来了,沈家现在被他控制在手里啊。”

沈饶失踪的这两天,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听到已故二叔居然诈尸的消息,沈饶没有特别的反应。

他看了一眼的外面的人,张开毫无血色薄唇。

“是他做的?”

跟在沈饶身边多年的陈助理听懂了,他点头。

“您二叔承认了,他以为您逃不出来。”

“呵。”

沈饶忽觉有些好笑,他颤着肩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们说的对,”他明明是在笑,看着陈怀的眼神却苍凉荒芜,“我还真是灾星啊,陈怀。”

又是沈家,又是因为他,虽然已经隐隐有猜测……脑中闪过祁烟了无生气的脸,沈饶紧闭上泛红的眼角。

或许。

祁烟离开他才是对的,最起码她安全,不会被他连累的差点丢了命。

面前高大的男人,挺直的脊背塌下,像是被抽了魂,苍白,脆弱。

“总裁……”

陈怀想要安慰,却被沈饶打断:“回去。”

他转身走回病房,冷声道:“联系飞机,马上回帝都。”

“可是您还要养伤。”陈怀忧心忡忡。

沈饶:“死不了,快去。”

“……好的。”

望着瞬间恢复雷厉风行的总裁,陈怀应声后心情十分复杂。

怎么办?

他也想祁小姐了。

十多分钟后,沈饶捏着勉强完好的手机,指腹擦过对话框里的头像,里面的内容还停在两天前。

他发了两张自拍。

沈饶:【你帮我看看,明天穿哪件比较好看?】

祁烟:【。】

沈饶:【不许敷衍我!】(无糖全麦面包尖叫.jpg)

祁烟:【表情包不错,偷了】

沈饶:【……】(无糖全麦面包尖叫x3)

祁烟:【不行,你就把两件穿一起吧。】

沈饶:【……你是认真的吗?】

祁烟:【我是认真的,你穿什么样都好看,还有,你就站在我身边,直接说不就好了?】

“……”

他再望向身边,空无一物,只剩让人暖不起来的阳光。

一滴水珠落到手机屏幕上,分解出彩色的像素块,沈饶捂住大半张脸,泣不成声。

……

医疗研究所。

满室运作的尖端医疗仪器,全在维持着中间病床上人的命。

白娅一夜没敢合眼,眼白里全是红血丝,像极了地狱爬出来的女鬼。

从无菌室的可视窗口离开。

她写报告的笔差点插进垫板里,愤愤道。

“要不是为了护那个沈什么的,她至于摔成这样吗?以她的实力根本不会伤的这么重!要是晚了一点,再烧下去别说傻子了,命都没了!”

“好了,吃点东西先,”左俞撕开能量棒递过去,“他也挺可怜的,你看都伤成那样了。”

“你是谁那边的?”白娅瞪圆美眸,“他那是应该的,要不是祁烟,躺在里面的就是他了!”

“他都不一定有命撑到现在!你当谁都是祁烟,从高空摔到脑子还能当场不死?”

看直升机的坠毁程度,再看沈饶的伤势重点,用膝盖想都能知道到底谁是那个垫背的。

“而且你没听主家给的消息?”白娅沉眉,“确定了,又是沈家人作的妖,祁烟是白白被记恨上了。”

要说之前白娅对沈饶的逃亡能力是敬佩,那现在对他就是满腔的怨气。

“反正我对他喜欢不起来。”白娅夺过能量棒咬了一口。

“你喜不喜欢不重要,”左俞说,“要看祁大小姐。”

白娅翻白眼,含糊不清道。

“我不能理解,她最好把脑子摔失忆了,把那沈什么忘了才好。”

“你这想法很危险,”左俞看着前方说,“她要是在这关键时期失忆,家里可有的忙了。”

“我就随口说说。”

这时,负责医疗所安保的段文突然出现,急匆匆地到两人身前。

“老大,白医生。”

“急什么?”左俞问。

段文看一眼白娅,说:“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