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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沈饶臊着脸,磕磕绊绊地回。

跟祁烟比,他的段位还是太低了。

那边安顿好裴屿臣,祁烟这边说。

“你先回去,我找人陪着你,我还要留下来处理些工作。”

“我等你,”沈饶知道有些资料需要保密,识趣道,“我就在这等你。”

祁烟深深看他一眼:“你才刚从这出去。”

“……这不一样!”

“回去比较舒服,有豪宅不睡,在这坐冷板凳?”

“等你,站着都开心。”

“……”祁烟说不过他,只好妥协,“我让人给你拿毯子,你盖上,别着凉……”

“好了,好了,你去忙吧,”沈饶笑着赶她,“怎么也变的这么啰嗦?”

“我关心你不行?”

“行……”

一边的小伍等人,看看那边气氛正好的两人,再瞅瞅他们孤孤单单的老大,默默给他鞠了把辛酸泪。

天可怜见的。

够了,他们心疼老大!

好在祁烟让人准备毯子时,想起还有裴屿臣这号人物,给他也拿了一条。

夜间,市局还有几盏灯未熄,不出意外要燃到天明。

皱着眉坐起身的裴屿臣,惺忪的睡眼看到他对面沙发上,正垂眸处理文件的矜贵男人,瞬间清醒,眉间锁得更深。

这难道就叫睁眼见晦?

“醒了?”

沈饶抬起眼皮觑他一眼,本想好好打量一番这位‘前未婚夫’,但一想到祁烟的话,脸一烫。

不看了,还是祁烟好看。

“现在几点?”裴屿臣没摸到自己的手机,屈尊问他。

他需要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十二点半,”沈饶伸手看看腕表,生怕他不知道似的,还特意把星空盘那面对准裴屿臣的方向,“你自己看,阿烟给我买的表很准。”

“……”裴屿臣差点把后槽牙咬碎,“祁烟从哪里掏的你这样的小白脸?”

这话对沈饶一点杀伤力没有,他状似无辜道。

“不好意思,让你嫉妒了。”

“……”

“阿烟没给你买过吗?可是这种样式的表她送了我全套哎。”

“……你!”

“是不是很生气?别气,气出皱纹可就不好了,本来就没我长的帅。”

“……”

裴屿臣胸口剧烈起伏,看到沈饶那张跟艺术品似的脸,忍住给他一拳的冲动,冷嗤。

“没了祁烟的庇护,你算什么?好好想想怎么抓紧她吧,没了她,你连小命怕是都保不住。”

“本来没了她,我也不想活,”沈饶指腹摩挲表带,漫不经心道,“我肯定会抓紧她的,不会步前辈的老路。”

“哦,”沈饶招摇地笑,“我忘了,前辈只挂过名,连路都没走过呢,我肯定不会步你的后尘,毕竟我们不一样。”

祁烟是独属于他的,身心皆是,没人进入她的内心,只有他特殊。

这话,无疑彻底激怒裴屿臣,他一把揪住沈饶的衣领,拳头握紧。

“你小子……”

“你要打我?”沈饶勾着薄唇,“来,往脸上打。”

“你以为我不敢?”裴屿臣眼底聚满怒气。

“你当然敢,”沈饶狭长的眼弯起,“不过,你碰我一下,我去找阿烟说一说,你猜,谁吃亏?”

“你要不要脸?”裴屿臣咬牙切齿,“还去告状?”

“如果祁烟站在你这边,”沈饶说,“你当然也可以去告状,前辈。”

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现在的沈饶就是如此。

裴屿臣看他这张万恶的脸,就倒胃口。

“祁烟还真当你是什么纯洁无瑕的小白花?”

“沈少爷,你手里也不干净,”他道,“你早就知道她在全方位安插人监视你吧?你说,祁烟要是知道,她被你反向监控,会是怎样的反应?”

“……”沈饶不笑了。

“李福耀的案子,你并不是毫不知情,一开始就有准备,”裴屿臣揭开他所知的一切,“但你不去处理,反而等祁烟发现,看她救你。”

“沈饶,这么重的心机,祁烟让你骗惨了。”

“我要是把你这些阴暗心思给她看,你猜,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你难道不好奇吗?”

之前裴恕说这小白脸绿茶白莲,他还不屑一顾,现在看来,真是轻敌了。

沈饶眼底阴沉的冰冷完全浮现,笑意荡然无存。

裴屿臣好脾气地给他整理领子:“她还会站在你这边吗?”

“把我查的够清楚啊,”沈饶语气寒凉,“直说你的目的。”

“离开她,”裴屿臣言简意赅,“我给你体面,别让我闹到她面前。”

沈饶忽然又笑了:“不可能,除非我死。”

裴屿臣拧眉,面色不虞道。

“我不是在跟你打商量,你知道祁烟最讨厌什么吗?”

“……”沈饶不吭声。

裴屿臣好似扳回一局,眉头舒展。

“我忘了,你跟她认识的时间短,不太了解她。”

这话,成功让沈饶的脸色变沉。

“她最讨厌欺骗和背叛,”他好心道,“我是在提醒你,不要弄的太难看,她动起手来,可比我狠,比我更不留情面。”

“……”

“我是为你好,不要让大家都难做,你们不合适。”

沈饶沉默地盯着他,幽冷的眸底暗潮翻滚,大脑飞速运转,视线虚虚停在他血管搏动的脖颈。

怎么办?

杀了他?

不行。

他有背景,而且这里是市局,祁烟也并不是完全不在意他,杀了他会有很大的麻烦。

不能杀。

至少不是现在。

就在沈饶在思考万种可能时,办公室门被敲响。

祁烟开门进来,见离得很近的两人挑挑眉梢。

屋内的气氛有些怪异。

她没多问,只说:“沈饶,你该睡了。”

沈饶看到来人,快速转动的脑袋停了,眼眶有些红,委委屈屈道:“阿烟……”

裴屿臣有预感似的眉心猛跳。

果然,听他这么一唤,祁烟大步过来,不善地眸光掠来。

“你欺负他了?”

“……”裴屿臣下颚绷紧,“你当我什么人?”

祁烟没理他,心疼地半蹲下身,覆上沈饶的手问。

“他有没有欺负你?你跟我说。”

看着面前担忧的祁烟,沈饶心里又胀又暖,但一想到这会消失,偏袒不在,祁烟用厌恶的眼神看他。

他就心慌,鼻尖骤然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