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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我不想重复那么多遍。”

“……”

沈饶无意识握紧她的手腕,小臂自身后缓缓锁住她的腰。

祁烟绷着脊梁没反抗,也没吭声。

他长睫颤了颤,头深深埋进她的发间,闷闷地说。

“对不起……”

祁烟能感受到他的不安,比她高出一头的男人躯体在极轻地颤着。

她平静的视线无聚焦地凝视前方。

许久后,低叹一口气,单手撑住他的手臂侧身。

“又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

她手背碰碰沈饶哭丧的脸,被他握住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由分说地挤进她的指缝,贴近他的下颚。

“是我错了……”沈饶垂下眼睑。

祁烟看着他,似忠告般道。

“沈饶,如果在这份感情里你总是自卑,会很累,也会消磨你的心智,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承诺你尽我所能在义务内做到最好,希望你能安心,高兴,但我们的差距是既定的事实,这我改变不了,所以——”

她顿了顿:“我才建议你去找门当户对的正常家庭成家比较好……”

“祁烟。”

可,她话还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沈饶抱着她的姿势更紧迫,低哑地嗓音中沁着丝丝哽咽。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那些话,再也不那么想了……”

“你也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沈饶嘶声说,“你知道的……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要我……我会死的……你明明知道……”

他可怜又卑微地控诉着。

祁烟手指轻轻捻了几下,便彻底转过身回抱住他的腰身。

抬眸上睨他濡湿到令人怜惜的曜石眼珠。

“看来该我给你道歉了。”

沈饶抿紧唇线,一泡泪要掉不掉地镶在眼眶里,强撑着说。

“我们都有错。”

“嗯,”祁烟顺顺他的背,“对不起。”

“……我也是……对不起。”

沈饶哽声道。

“你没什么好自卑的沈饶,从来都是你选择的我……”祁烟不知所谓地笑笑,“该我害怕你不要我了才是。”

她后半句话说的很轻,沈饶没能听清。

他吸吸鼻子:“你说什么?”

“没什么,”祁烟说,“大胆点吧,沈饶,选择权一直在你手里。”

沈饶‘嗯’了一声,揪紧她:“我只会选择你。”

祁烟看他的神色不变:“那真要谢谢你了。”

沈饶矮身亲亲她的唇角说。

“……不用谢。”

……

后半夜。

哄着沈饶睡着后,祁烟站到卧室外的露台上。

临近春日的帝都风还透着寒凉,远处的夜色如墨绸,难见几颗孤零零地星子在闪烁。

祁烟指尖夹着卡通形状地棒棒糖,模样没什么气势的想:

这夜景,还没沈饶眼里的星星多。

“……”

她手挨住栏杆,拢起的发丝下耳尖微红。

完蛋了。

祁烟捂住被凉风吹过还没散去热气的脸颊,露出的清眸映出不知名的光。

——冷心冷情的祁家下任家主,被无赖混球彻底攻略了。

祁烟收回罩在后脑勺的手,视线扫到手里的糖上,想起沈饶唠唠叨叨叮嘱地晚上少吃糖,又默默塞回口袋里。

真是见鬼。

连祁烟都想不到她居然能这么听话。

不听话不行,哭起来要人命。

她余光落到身后的卧室,掏出手机敲敲打打地不知道在给谁留言。

大概是因为时差,对面回复地很快,祁烟盯着屏幕里的信息想了想,轻手轻脚地转身回卧室。

沈饶抱着被子睡得很沉,碎发散在高挺的鼻梁上,衬得眉眼间的冷冽软化,整个人都显得柔和。

祁烟动作轻慢地爬上床,伸出手指圈住他放在被子上的无名指。

温凉地指腹摩挲、估量,就在祁烟觉得差不多收回手要起身回复消息时,腰腹被结实的小臂揽住。

磁性慵懒地男声从身后传来。

“怎么还不睡?”

“我,我去上了个厕所。”

祁烟有些‘做贼心虚’地把手机扣下。

好在沈饶困得连眼睛都没完全睁开,根本没发现哪里不对。

全凭本能地拉过被子,把人抱在怀里蹭了蹭,迷迷糊糊道。

“那现在快睡吧……”

说完,他就没动静了,平稳地呼吸声在耳侧响起。

祁烟暗暗松口气,捞过手机,靠在熟睡地沈饶怀里,把尺寸给对方发了过去。

回身,望着他安稳地睡颜,轻轻勾勾唇角,头靠在他微微起伏地胸膛,也舒展地阖上眼。

都习惯抱着他入睡了。

……

翌日。

一早,沈饶就着急忙慌地在衣帽间里来回转。

一只手拿着西装,一只手拿着领带,边在身前比划,边问祁烟的意见。

“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好看。”

“还是刚才那件好?”

“那件也好看。”

“我还有件A国纯手工定制去哪了?”

沈饶翻出另一件,又放在身前问祁烟。

“这个怎么样?”

“好看。”

沈饶:“……”

沈饶瞪她一眼:“你能不能换个词?”

祁烟斟酌一下:“都挺帅的。”

“……”沈饶啰嗦她,“指望你能给意见我才是笨。”

靠在衣帽间门口只会捧哏的祁烟:“……”

“不行,”沈饶叉着腰,环视一圈,“我没衣服穿了,让品牌上门。”

祁烟看看堪比别人一间平层的衣帽间,里令人眼花缭乱的西服套装,默不作声地把不合时宜地话咽回去。

跟别家不一样,这里祁烟衣服才真是没占多少。

跟娇生惯养,稍劣质的料子都过敏的沈饶不同,她皮糙肉厚地对穿着完全不讲究,有两三件换着穿就行。

祁烟追出去:“咱们去公司快迟到了。”

“我都是老板了,迟到一会儿不行?”

沈饶拿着手机,对此充耳不闻。

“……行。”

祁烟无话可说。

反正今天除了晚上的饭局也没有重要的行程,而且饭局还让他推了。

对于大客户,品牌上门很快,祁烟端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沈饶听品牌管家介绍那几架子新品。

现在定制来不及了,好在各品牌都留有他的尺码,每件都算得上定制。

沈饶选了几身换着给祁烟看。

“还是更黑色的正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