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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烟:【马上】

“咳咳咳咳……”

“姓祁的,你没事吧?”钟辰军站在一边,小心问道。

“咳咳……没事。”

祁烟站在哗哗流水的洗手台前,干咳后眼角洇上生理的微红。

她看着镜子中白皙脖颈上触目惊心的痕迹,眉心拧起。

“你也真敢,明知道他不安好心还跟他去喝茶,你能活这么大,也是奇迹。”

钟辰军忍不住讥诮。

段彭愽这个人最爱耍阴招。

明面上对你多好,说的多好,背地里捅刀子又快又恨。

他就被那狗日的耍过。

“你应该担心担心那两个人,他们都被我废了。”

祁烟清洗着手指上的血迹,这是她回身一拳打断人鼻梁骨时粘的。

在生死边缘,她有点没轻重了。

“啧啧,真恐怖,一人干翻两个壮汉,段彭愽怕是都要让你吓尿裤子。”

想起那人的衰样,他就爽的不行。

“尿裤子倒没有,但确实吓得不轻。”

祁烟甩甩手上的水珠,指尖擦过脖颈上青紫的痕迹。

这一时褪不掉,多亏她今天穿的是高领毛衣可以遮遮。

将毛衣领子拉开,盖得严严实实后,她瞅着镜中尽力掩盖伤痕自己,轻叹了口气。

以前她哪在意过这些……

被祁烟揍的那些人在抢救的抢救,在接骨的接骨,段彭愽被警察按着,脸色苍白地缩在病床上。

祁烟跨过满地狼藉,重新坐回差点丢掉命的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他。

“段先生,怎么不笑了?之前不是挺爱笑?”

段彭愽:“……”

他搓搓满是手汗的手,“小祁,我想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

祁烟反复咀嚼这两个字,翻出手机搁到桌上,点开播放键。

熟悉的声音响起,回荡在整个的病房内。

“……你一定能理解,对吧……他只要你死……你死了就万事大吉了……用点力!”

“快抓住她!!你们干什么吃的!”

接下来就是些不绝于耳的惨叫,还有剧烈的碰撞声。

祁烟按下暂停,以与他之前相同的笑,对着他。

“段部长,我这次录音了。”

段彭愽:“……”

他再抬起头时,苦瓜相消失的一干二净,眼角的细纹蹙到一起,摇头感叹。

“你真难杀啊。”

祁烟扯了扯衣领,舒展脖子,顺着他说:“我也这么觉得。”

“……”段彭愽噎了下,他摊开手,眉目舒展,“我放弃了,我杀不了你。”

“你们把我带走吧。”他伸出手等警察给他上铐。

祁烟抬手,警员的动作止住,段彭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挑眉。

“怎么?小祁打算放过我?”

“您想多了,”祁烟笑,滑动手机调出一个新的录音界面,“不过,您还有别的路可以走。”

段彭愽沉默地看向她,混浊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

……

空荡荡的走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警员跟在祁烟身后。

“你们先把他带回局里,明天给组长办出院,我看他挺精神的,应该能去拘留所里住了。”

“是,您不跟我们回去吗?”

祁烟站住脚,在大厅的玻璃门前整理了一下衣领,确认无误后摇摇头。

“不了,你们先回去,记得……”她顿了顿,环视四周压低音量,“回局里别走固定路线。”

“……”警员愣怔,很快反应过来,“明白了。”

吩咐好后祁烟摆摆手,大步朝停车场去。

如果可以她想这几天去局里睡,等痕迹消了再回去,但她的主要任务是保护沈饶,不能离开他太久。

祁烟很怪。

这是她上车后,沈饶心里莫名浮现的念头,即便她好像没什么不同。

他还在开会,余光已经第三次瞥到祁烟拉起的脖领。

会议结束的很快,比起说是开会,不如说是对外派领导层还有分公司的慰问会,做一些今年的工作总结和明年的企业规划。

关掉电脑,摘下耳机。

沈饶不再掩饰自己的目光,盯着她的脖子,询问道。

“你怎么去这么久?消息也回的好慢。”

“配合询问花了点时间,没看到你的消息。”祁烟眼都没眨。

“真的?”

“这还有假?”

沈饶狐疑地睨着她面不改色地脸,修长的手指的伸向她,还没碰到就被抓住。

祁烟放下他的手,神色如常,并一本正经道。

“这是车里不要动手动脚。”

“……”

沈饶觉得有猫腻,她下车的时候领子明明是卷起来的!

祁烟这个人穿着向来随意,根本不会注意这些细节。

一定有问题。

但他踌躇了一下,坐正身子,斜睨她,“想什么呢?我就是帮你整理整理头发,你头发乱了。”

“哦,是嘛,”祁烟也不知道信没信,随意捋了捋鬓角的碎发,问他,“这样行了吗?”

沈饶:“……嗯。”

今日行程结束,轿车驶进江岸苑墅,门口几百米处的路灯和监控正在维修。

楼上卧室。

‘咔嚓——’

正准备准备脱衣服的祁烟抓着衣摆的动作顿住,疑惑地看向,低头进来关上房门的沈饶。

“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

“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沈饶收回反锁房门的手,缓步朝她走来,坐到床对面的欧式沙发上,撑着侧脸瞧她。

“换吧。”

“……”

祁烟叹口气,拿着衣服准备直接进浴室,走到一半手腕就被抓住,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祁烟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按倒在沙发上。

她眨眨眼,语气颇为无奈,“你起来,我要去洗澡。”

“我帮你脱。”沈饶不由分说地去扯她的衣摆。

她一只手护住自己的衣服,一只手拦着他,“别闹了,我能自己脱。”

“那你脱。”

沈饶松开她,整个人半跪在她腰上,垂着漆黑的眸盯着她,“脱啊,我不对你做什么。”

“……”祁烟手有点抖,眼神飘忽,“会不会有点太早了?”

“早?你把我都看光了,你怎么不说早?祁烟,别给我转移话题。”

他把这女人摸的透透的,转移人注意力的一把好手。

“……”祁烟不敢吭声。

“你脱不脱?”沈饶嗓音低沉,眸底闪过晦涩不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