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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饶滞在原地,看着她跨入黑暗中挺直的背影,一瞬间,他心口处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席卷。

两个世界这么的泾渭分明。

“祁烟!”

他大步上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路灯与暗处的分割线,照在相握的手上上,祁烟怔然回眸,“我不是让你等一会儿……”

“我也过去。”

“别闹,我马上就回来……”

“我也过去。”

他又重复了一遍。

“……”

祁烟深吸一口气,冷空气入肺,五脏肺腑凉到发痛。

她往回抽自己的手,“你在这里待着。”

任她挣扎沈饶越攥越紧了,祁烟有些恼怒,平静的心湖开始沸腾。

“沈饶,我让你乖一点,别惹我生气!”

沈饶禁锢着她的手臂,俯身凑近她,黑眸深邃无波,“我不乖,祁烟,我一直都不乖,我也不想乖。”

他在祁烟怔愣的视线中,一步跨过交接线,此刻她身后是光,而他立在无边界的黑暗里。

“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你在哪,你面对的是什么。”

即便那是地狱,他也甘之如饴。

寒风将他的鼻头吹得微红,薄唇勾起大大的弧度,溢出的白雾模糊不掉他的眸底浓到化不开的情愫,眸光亮的惊人。

“……”

祁烟望着他,握着枪身的手慢慢摩擦枪身。

她感觉有什么在心底野蛮生长、吞噬包裹,快喘不上气了……

祁烟动动僵硬的步子,快步往深处走,只给沈饶丢下一句话。

“那就跟上。”

“好。”

沈饶跟上她,指尖去拉她的衣摆,祁烟只顿了一下,没去管他。

这一排绿化带的路灯早些日子就坏了,现在又是深夜,很黑,很暗,与对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唔……”

“啊啊啊……”

痛苦的呻吟声传来,有几人在地上捂着伤口抽搐扭动。

祁烟看了一眼被破坏掉的监控,抬脚踢开他们手边的狙击枪。

临到人身旁时,她转头看向神色不明的沈饶。

“你确定要看?”

这里足够暗,只能勉强分辨双方的轮廓,沈饶的落在地上几人的视线收敛,坚定地回视她。

“嗯,我不走,你不用顾忌我。”

“行……”

祁烟直接抬脚踩上最近人大腿的伤口上,鲜血汩汩而出,大概是太疼了,对方都没力气喊出来,满头的汗浸湿融入黑夜的衣衫。

“你、啊!你……为、为……什么不问……”

那人被她折磨的疼的近乎晕厥,断断续续地出声。

回应他的只有祁烟更用力的踩碾,就在他疼得两眼一翻,要晕死过去,头皮忽然传来新的剧痛。

“是段彭愽派你来的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瞳孔剧颤地看向近在咫尺漠然冰冷的脸。

帝都冷到能冻死人的除夕夜,他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

‘pia——’

“哎呦,可惜了。”

段彭愽捡起掉在身上的饺子,吹了吹又塞进嘴里,白菜猪肉的巨香。

餐桌对面人看他吃得满口生津的模样,嫌弃地放下筷子,接过一边保镖递上的湿毛巾擦手。

“我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大过年的我撇下家里,可不是来陪你吃饺子的。”

段彭愽夹起饺子粘粘蒜泥,抬眼笑道:“马上您就能得到消息了。”

对面的人冷哼一声,湿毛巾随手丢到桌上。

“不过我劝您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她不是那么好杀的。”段彭愽嘴里嚼着饺子,含糊不清道。

“她必须死,你要知道我们的命都握在这件事里,你以为我进去,你就能独善其身?段彭愽,别忘了……”

他伸出手点了点桌面。

“明白。”

段彭愽咽下嘴里的饺子,低垂眉眼,这蒜不行,是苦的。

……

祁烟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撒开男人,转头朝沈饶看去时。

她还踩在人的大腿上,眼底近乎融入黑夜的冷漠仿若化成实质。

沈饶缓缓走过来,一言不发地拉住她的手,扯出内衬里的帕子帮她擦手上的血迹。

祁烟盯着他的动作,借着细微的光线,看清他微颤的长睫。

“怕了?”

她极轻地问。

“没有,”沈饶摇摇头,视线划到下面,“你把脚从他身上收回来行不行?”

祁烟照做,挑挑眉梢,“还说没怕?”

“我没怕,就是……”

“嗯?”

沈饶深吸一口气,“就是有点讨厌你碰别人。”

帮她擦手更加认真仔细,他也讨厌祁烟身上粘别人的血,要粘也是粘他的!

祁烟:“……”

“他是犯人……”

“犯人也不行!”

连个犯人都要嫉妒,沈饶知道自己彻底没救了。

救护车帮着搬运伤者,牧源打着哈欠靠在警车旁,余光瞥向站在一旁的祁烟,她盯着闪烁的红灯不知在想什么。

“哎,想什么呢?知道是谁派的人了?”牧源唤她。

“嗯,差不多知道了。”

“原因呢?”

“他们要报复我。”祁烟平静地给出结论。

这次来杀的不是沈饶,而是她。

“……”牧源搓搓脸,“倒也不是稀罕事了。”

她参与进来,并且有能力搅动风云,必定会被人记恨上。

这也是他一开始不想让祁烟插进来的原因。

一想到那人的死状,牧源紧闭上眼,再次睁开时,扯住祁烟的胳膊。

“不行,你回去吧,回祁山。”

祁烟蹙眉,“我还有任务在身……”

“不就是保护沈饶嘛,你不是要跟他结婚,把他也带上,你们一起回祁山,现在的帝都不能待了,明早你们就走!”

“我给你安排专机。”

说着就要拿手机不知给谁打电话。

“牧叔,你先冷静一下。”祁烟止住他的动作。

“好,我冷静,我冷静,”牧源缓了唤,下一秒又崩了,“我怎么冷静?!”

“牧叔,我不会有事的。”

祁烟好声安抚。

“我知道你的实力,但……祁烟,你不能有事啊,你绝对不能有事!”

他像进入某种惶恐的梦魇。

不知为何,他对针对祁烟本身的事特别敏感。

祁烟沉默地看着他,任由他将自己的手臂色抓疼,就在这时,她被人的拉进怀里。

沈饶沉着脸拽住牧源的手,“牧首长,你弄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