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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了。”

她微微阖上双眼,回。

沈饶:“你答应我。”

祁烟被他死死盯住,见糊弄不过去,只好无奈道:“好,我答应你。”

得到她的保证,沈饶的神情才缓和些,垂下头继续帮她缓解肌肉,还不忘小声嘀咕。

“笨蛋一个。”

“你说什么?”

“你听错了,我没说话。”

“……”

祁烟也不知道信没信,若有所思地打量他。

沈饶毫无心理负担的任她看,大有一副你就是听错的模样。

可谓心理素质极强。

祁烟没再追究,静静地端详他。

今日的阳光正盛,丝丝缕缕的光晕将他发丝照的近乎透明,透过鸦羽似的长睫,在瓷白的皮肤下投至小片阴影,遮住深邃眉眼下的珍视。

祁烟就那么望着他,古井似的眸不起波澜。

许久后,沈饶松开她的胳膊,问道:“还麻吗?”

“……”

祁烟没回答,沈饶刚扬起脸,想再问,后颈就被人制住。

他直愣愣地撞入她沉寂的眸底。

沈饶怔住,清浅地呼吸喷洒,熟悉的气息在鼻尖裹的密不透风。

二人的距离极近,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不自觉地吞咽了下,慌神道。

“做,做什么?”

祁烟低头,蹭上他泛着薄红的脖颈,手箍住他发烫的腰,轻笑道:“我帮帮你?”

“……”

沈饶的视线缓缓下移,触到清晨起来,不争气的某处,脸烫如烙铁,耳根更是红的要滴血。

他忙拉住祁烟要作乱的手,颤声道。

“别,你手刚好……”

祁烟:“……”

祁烟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她手。

见他这样,她的心不可控地软成一滩春水,亲亲他张合喘息的唇角,诱哄道。

“我手好了,不信你试试。”

沈饶:“……”

谁要试啊?!

沈饶想拒绝,但人软绵绵地,推开她的力道跟没有一样,反倒像是欲擒故纵。

到最后,他还是没能扛住祁烟一本正经的蛊惑,甘愿沉沦。

祁烟洗漱完出来,沈饶还面色潮红地趴在床上,活像被恶霸调戏后的良家妇男,一副被糟蹋了的样子。

祁烟叉着腰看他,拉开被子一角,勾唇。

“还不起来?要我抱你去清理?”

要说他是累的起不来,祁烟是不信的,这人体力好的很。

沈饶滚着湿潮的黑眸,盯着她,伸出冷白匀称的小臂,不客气道。

“抱。”

这会儿,他不像被糟蹋的,倒像是故意引人犯错的妖精。

祁烟笑笑,将他打横抱起,沈饶搂着她脖子,垂下眼帘,去够吻她的耳廓,沿着向下,轻轻含咬耳垂。

祁烟隐忍地闭闭眼,深呼吸几次才没把怀里的人丢出去。

得。

现在成真妖精了。

祁烟大步将他放在用浴巾垫着的盥洗台上,撑在他两侧处,忍着耳际的涨意,抬头看他,挑眉。

“你自己洗,还是我帮你?”

沈饶眯眸,掌心朝后,斜靠着盥洗台,大大咧咧地坐在那,尾音上扬。

“你说呢?”

说着,边视线下移,边用长腿勾住她的腰,“你弄成这样的,你要负责。”

“……”

祁烟还没将一口气叹出,脖颈就被灼热拢住,唇上一软,长驱直入。

从盥洗台后环着暖色光圈的镜子中,可以看到男人宽阔的脊梁低着,将身前人罩的严严实实。

只能看到本撑在他腰侧的细手,缓缓攀上他的肩背,惹得绸衫起褶皱。

镜面渐渐染上薄薄的雾气,朦胧了室内的景象。

等早上折腾完,已经过去近两个小时。

沈饶晕晕乎乎地吃完早饭,晕晕乎乎地爬上车,直到车停下,祁烟开口。

“到了,下车吧。”

她解开安全带。

沈饶才反应过来,看向窗外,此时车正停在沈家老宅主楼前。

今天是年前来拜访老夫人的日子。

“等一下。”

他刚把手放到门把手上,祁烟突然‘嘭’的一声把门合上,眉头紧锁,在沈饶疑惑的视线中,出声道。

“我是不是该带点礼物?”

之前是以保镖的身份上门,这次虽然身份没变,但心态多少是变了,空着手好像不太合适。

“……”

沈饶见她严阵以待的样子,还以为什么大事,结果就这。

“不用着,家里不缺……”

没等他说完,祁烟抬手打断,“嘘,我打个电话。”

她不知跟电话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沈饶隐隐有些不安,警惕道。

“你不会也要送奶奶房子吧?”

“怎么会,那太敷衍了。”

祁烟按灭手机,否认道。

沈饶:“……”

合着你之前送房子,就是敷衍我,对吧?对吧?!

沈饶嘴角抽了抽,祁烟要做的事,他也拦不住,转头看看近在眼前的沈家主楼。

第一次觉得回家这么有负担。

反观祁烟,兴致勃勃地下车,帮他拉开车门,“下来吧。”

“祁烟,要不咱们回去吧?”

他扶着车门,打着商量。

“为什么?”

祁烟不解。

这都到家门口了。

“大少爷,老夫人在主厅等你。”

不等沈饶说出个所以然,守在门前的管家上前提醒。

这下,是不得不进去了。

沈家主厅。

秦侬虞接过侍从递来的暖身汤,掀开眼皮,扫了眼周围坐着的一群人,又不见为净地收回视线,舀了勺清透醇香的汤品。

“你们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给您拜年啊。”

金荟笑着接话。

她今天穿了条针织长裙,外面披着白绒披肩,配着圆润莹白的大颗珍珠耳环,满身的珠光宝气。

“伯母,新年好,我们一家也来给您拜年。”

沈琼兰也不甘示弱地插上一嘴。

金荟倏地变了脸,瞪向她。

死女人,哪都有她!

沈琼兰是已故三伯的女儿,没嫁出去,招了个没本事的赘婿。

在金荟眼里,她就是在沈家天天讨嫌。

两人在暗地里较劲,秦侬虞只觉得他们烦人得很,汤也喝不下去了。

‘啪—’

搁回侍从的托盘上,冷肃的眉眼一凛。

“往年拜年都在除夕后,怎么这回都来这么早?怕我活不到年后?”

老夫人后半段话一出,众人的脸色惊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