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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饶攥着手里的房本,呆愣地盯着祁烟盛满真切的清眸。

像被什么东西砸中,脑子都是晕的,只知道傻傻地看她。

祁烟见他半晌都没反应,另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轻声问。

“怎么?不喜欢?”

沈饶回过神,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因她的纵容,控制不住的矫情起来。

“如果昨晚跟你在一起的是那个付韫,你是不是也会给他?”

语气都酸不溜叽的。

祁烟望着他别扭的脸,松开他的手,站起身,一言不发的抽回他拿在手里的房本。

沈饶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

这下好了,心里的酸楚直接变成刺痛,握紧了还残留对方温度的手,垂下眼,唇角扯出苦涩的弧度。

什么嘛。

骗子……

好看的手背青筋凸起,他忍耐着心头的不适,刚想从沙发上起身,就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按了回去。

他怔愣地看着跨坐在他大腿上,眉目淡然的祁烟,喉结本能的滚了滚,颤着唇开口。

“你……”

可,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尽数吞没在强势的吻里。

沈饶被压在沙发椅背上,不停地喘息着,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西装纽扣也不知何时被解开,昨晚被撕坏的衬衣大喇喇的敞着。

红唇虚虚的抵着他微张的唇瓣,细长的指尖在他胸口处打圈,另一只手搂着脖颈,他被牢牢的压制住。

沈饶黑眸迷蒙,浑身沾满了她的气息,滚烫沉浸。

祁烟微眯起眼,捏了捏他的后颈,缓声道。

“这么不信任我?”

吐字时,唇轻轻磨着他,撩拨起透骨的痒意。

沈饶被弄的差点喘不上气,强别开通红的脸,捉住她不老实的手,赌气质问。

“你,你是不是也这么亲那个付韫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躁动的心瞬间凉了半截,眼角都沁了些红。

“……噗。”

祁烟瞧他这样,突然笑了起来。

红唇上扬,眉眼弯弯,精致漂亮的五官顷刻变的生动。

这下,沈饶更气了,不忿的咬牙,“你笑什么?”

“笑你。”

她直言不讳。

“……”

沈饶额前暴起几根青筋,像被主人惹急的猫,炸了毛,一口咬上祁烟含笑的唇。

还不忘睁大黑眸瞪她,大有一副看你还笑不笑的凶悍样。

祁烟清眸里浸着笑意,内里还有几分纵容的宠溺。

沈饶一愣,以为自己眼花了,本来就没用什么力的啃咬,更是少了威慑力。

微凉的手捧住他的脸,祁烟眼帘垂着,亲昵的回应他,反客为主,时不时空出缝隙来解释。

“没有亲他,只亲过你,只有你……”

“如果是别人,昨晚我不会失控……也不会把母亲的宅子当聘礼……”

“沈饶……你昨晚应该跑的,惹上我,可就甩不掉了……”

她睨着被按在的身下,满脸燥.欲的沈饶,极缓慢的说。

沈饶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被前面两句砸懵了脑子,在祁烟面前本就不多的智商,现在也彻底清零了。

环住她的脖子,跟条八爪鱼一样缠着她,低哑着嗓音。

“这句话应该我说……祁烟,你休想甩掉我!”

后半句,直接成了威胁。

不过,这在祁烟眼里跟小奶猫呲牙没有区别,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清亮的眸底有一闪而过的占有欲,只是消失的很快,似幻觉。

“好,不甩掉你。”

“你最好是……”

两人黏糊了有一会儿,沈饶才松开她,吸吸鼻子,偏眸觑她。

“那昨晚你们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虽然信任她,但他还是想知道。

祁烟给他整理被她弄乱的衣服,眼都没抬,不紧不慢道。

“没发生什么,就是他中药了,我把他打晕扔床上就出来了。”

她昨晚把人打晕后,拖到床上给人裹好被子就走了。

孩子就穿那点躺地上,着凉是小事,被人看到总归不太好。

“哼,你还挺好心。”

沈饶轻哼。

心里那点郁结也散了个干净。

反正祁烟就是这种人,看着冷血无情,实则温柔内敛,会尽可能为他人着想。

这样很好。

他很喜欢,喜欢的要死。

祁烟看出他心情变好,将房产证和土地证又塞回到他手上,轻哄。

“这下可以收了吧。”

沈饶还是觉得这两样东西烫手,抿紧了唇角,“这还是太贵重了……”

其他房子就罢了,但这是付家老宅。

付倾璇这个人,不要功名不要利禄,如果不是付老爷子怕这一家把老宅败掉,写给她,她连这宅子都没有。

可以说这是祁烟母亲留下的唯一财产。

这已经不是多少钱的问题了,这座宅院本身的意义,要比那几亿来的还要重。

他心里比起感动,更多的是震撼和复杂。

祁烟比他想的还会爱人,她真的会把你放在心尖上……

“你收回去吧,这个我不能拿。”

沈饶将房本放下,无意识地绞着手指,心里很没底。

爱常使人自卑,沈饶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贵重的礼物。

他只要祁烟的一点点爱就够了,只要她身边只有他,其余的不重要,也不敢奢求。

祁烟似乎瞧出他的顾虑,勾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深邃微颤的黑眸。

清眸直直的与他对视,只听她一字一句道。

“沈饶,既然要决定在一起,我就会给你最好的,我给你,那就证明你值得,不用有负担,这是我的心意。”

“……”

沈饶听到自己如擂鼓般激烈的心跳,疯狂地击打着他的耳膜。

几乎要震碎五脏六腑,他快受不了了。

高大的身影忽然扑过去抱住祁烟,紧紧拥着她,头埋在她的颈间,呜呜的哭了起来,给本来淡然的祁烟整的手忙脚乱。

“怎么又哭了?”

她拍着沈饶抽动的脊背,轻声问。

“……你为什么这么好……你这样要是不要我了,你让我怎么办?”

“呜呜呜……你不能不要我……”

他不顾形象的大哭,字里行间都是欠缺的安全感。

祁烟安抚他的手顿了下,旋即无奈的阖上眼,摸摸他的后脑勺,语气放柔。

“不会的,不会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