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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饶有些意外的抬眸。

“祁烟啊,不是您给我安排的保镖吗?”

“……”

这个名字一出,众人先是觉得耳熟,直到吊儿郎当的男生开口。

“大哥的前女友不就叫这名?”

这句提点一出,众人看祁烟的眼神变的古怪。

金荟抱着猫,拍了儿子一下,警告道。

“这里有你什么事。”

沈弛无所谓的撇撇嘴。

秦侬虞转头看向身边的侍从,想要确认真假,对方在耳边低声道。

“这位确实是您给大少爷安排的保镖。”

她沉默的转过头,脸色变的奇怪。

看祁烟的眼神几经变换,晦涩难懂。

半晌。

像是一瞬间想通了什么,表情有些复杂。

在众人打探的视线中,又拿起茶杯饮了一口,降降繁冗的心绪。

沈饶见自家老太太不出声,瞥向旁边老神在在的祁烟。

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音量道。

“奶奶不认识你?”

之前,信誓旦旦的说是沈老夫人派来的。

现在看来,秦侬虞压根没见过她。

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老夫人就让对方贴身保护他?

以前老夫人不是没给他塞过保镖,但那些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就祁烟这个特殊。

别说挑选了,怕是连名字都不清楚。

还以为老夫人知道保镖是祁烟,故意这么安排。

现在看来不是。

他垂着漆黑的瞳仁,执着她的掌骨,食指轻轻摩擦着手心的薄茧。

祁烟感觉手心被蹭的发痒,往后缩了缩,只是刚动一下,就被紧紧握住。

骨节分明的大手箍住她,偏热的体温顺着掌心传递过来。

偏头,沉静的黑眸跟她对视几秒后,不紧不慢的移开。

祁烟扫过两人相握的手,抿抿唇,没再动。

小声回答他的疑问。

“我们这是第一次见。”

“咳……”

沈饶还没开口,就被一声低咳打断。

秦侬虞将他们的小动作全部收入眼中,将茶杯搁下。

“确实是我安排的,老了记性不好,忘了。”

这句找补,沈饶是不信的。

她晦涩复杂的目光,从他们交握的手挪开。

“韩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秦侬虞的脸上又恢复之前的肃冷,此时当权沈家多年的上位者气场全开。

其余人正襟危坐。

但看沈饶的眼神或多或少,都有些看热闹的兴奋。

虽然疑点重重,但现在外面对于沈饶对付韩家,将韩汀送进监狱,把韩老爷逼死的传闻闹的沸沸扬扬。

甚至还有人扒出沈饶前女友,曾跟韩汀有纠葛。

他这是一怒冲关为红颜。

对于沈老夫人的质问,沈饶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

“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现在外面都在传……”

秦侬虞的话忽然止住。

看向神游天外的祁烟,她好像感受到视线,颔首与其对视。

如古井无波的清眸,就那么淡然的看过来,似是跟一汪深潭死水相顾。

秦侬虞现在意识到什么。

这张有几分熟悉的脸,韩汀的快速倒台,韩淌林的留下赎罪遗书自杀……

她抚着额头,只觉得偏头痛又犯了。

金荟见她脸色不对,赶忙放下猫,半跪在旁边担忧道。

“老夫人是不是头痛又犯了?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让医生过来。”

后半句话是冲身后的侍从吩咐的。

右手边的夫妻也凑了过来。

“伯母,我给您揉揉?”

秦侬虞抬手,叫住要喊家庭医生的侍从。

“不用,我没事,除了沈饶,你们都出去。”

“伯母,您身体要紧啊……”

“出去。”

两个字,言简意赅,声音也不大。

但其余人不敢不听。

即便现在财团沈饶掌权。

沈老夫人在这个家,在沈氏还是说一不二。

几人只好往外走。

祁烟打算起身,手却被沈饶攥着不松开。

秦侬虞手肘抵着沙发扶手,不轻不重的按着太阳穴。

“她也出去。”

这个‘她’是谁,不用提点。

可沈饶还是不愿意松手,转头看向沈老夫人,执拗道。

“她是我的贴身保镖,不能离开我的视野。”

他把‘贴身’这两个字咬的极重。

“沈饶!”

秦侬虞直接将手拍在沙发扶手上。

保养得当的脸,染上肉眼可见的怒气。

见祖孙俩剑拔弩张,祁烟只好将自己的手一点点抽离,同时在他耳畔轻声哄道。

“乖,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没等沈饶反应,大步离开。

双开雕花木门合上后,会客厅只剩二人。

空气静默的可怕,只剩沙发旁的壁炉响着柴火燃烧声。

沈饶将空落落的掌心握起,抵着下颚,淡声道。

“奶奶,有什么事要单独说?”

手指微曲,后面三指跟拇指摩挲了几下。

余光也一直往门口瞟,这是他心不在焉的小动作。

祁烟从会客厅出来,侍从引她到另一边。

刚经过侧厅,就被拦住。

金荟满身华贵地靠着门框,手抚摸着怀里毛色雪白的异瞳猫。

上挑着眉梢,毫不掩饰的打量。

几秒后。

换上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小烟啊,快进来这边。”

侍从刚想出声,就被金荟转眸瞪了回去。

他只好闭嘴。

沈家二房夫人,不是个好惹的。

祁烟是被硬拉着进去的,里面是个小型会客厅,装饰仍旧奢华不俗。

刚才在会客厅的那些人全聚在这,见祁烟进来。

都停止交谈,用各色的眼光扫视她。

自上而下,从头到脚。

同时不经意泄露出几分高高在上的轻视。

祁烟的名字,沈家没有几个不知道的。

毕竟这几年沈饶谈恋爱,失恋还不放弃,再加上前段时间自杀,闹的很凶。

但奈何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

沈饶都把这位保护的太好了,导致沈家也就知道个名字。

沈鹊珠将头转回手机上,颇为无趣道。

“什么嘛,原来就长这样。”

外面传的那么邪乎。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三头六臂那。

也不过就是个长得好看点的普通女人。

听说还是大山里出来的,没学历没背景的土包子罢了。

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阶层的。

生于沈家的自视甚高,让她连为难的心思都不屑。

掉档次!

她自言自语的声音不算小,房间里的人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