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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雅筎听他这么说,靠在墙上,双手抱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忍不住小声嘀咕。

“死傲娇。”

“你说什么?”

顾青没听清,身子向下倾,酒气与呼吸喷洒。

他微沉的眸子定格在她淡色的唇上,喉结滚动,眼看就要触碰,下巴猛地被向上推。

只听清脆一声响,顾青脖子被抻了下,人都懵了。

宋雅筎嫌弃的收回手。

“我们分手了,我警告你,别骚扰我。”

顾青现在清醒了几分,揉着自己发疼的下颚,幽怨道。

“你下手也太狠了。”

几年不见宋雅筎的手劲见长。

她冷哼一声。

这些年在东非,搬过不知道多少麻痹后,需要救治的野生动物,力气自然涨了不少。

见他还不让开,毫不客气的了他一脚。

顾青皱着眉,吃痛往后退了一步,同时不忘慌张的拉住要离开的宋雅筎。

她看着被拉住的手,已经开始不耐烦。

“当初是你说的分手,现在你还要搞什么?”

两人青梅竹马,从中学时期就在一起。

直到宋雅筎想实现梦想出国,顾青接受不了异地恋提出分手。

他当时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回头,立马拉黑了她的联系方式,这几年也从未提起过她这个人。

顾青握着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那双眸里缓慢的浮现出些什么。

“我后悔了。”

后悔一气之下分手。

后悔这么多年不跟她联系。

宋雅筎拧眉看他,半晌吐出三个字。

“神经病。”

……

韩家老宅。

院落古朴低调,外面挂着白绸,两排摆着花圈,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主厅摆着黑白的遗照,穿着肃穆的人排着队献上祭奠的菊花。

时不时有人抹泪抽泣,低沉悲伤的氛围萦绕在整个韩家。

本来还算平静的场景,一高大颀长的身影出现时,变的诡异。

沈饶短发散落在额前,面容冷峻漠然。

一身墨色,内里的定制西装勾勒完美健硕的上半身,西裤包裹着修长优越的双腿。

宽肩上披着羊绒大衣,围巾随意的垂在脖颈两侧,骨节分明的大手,漫不经心的拿着枝白菊。

韩家的佣人都认识他,但没人敢拦。

如今韩家势微,韩汀又在里面出不来。

沈家现在在帝都可谓是彻底一家独大。

沈饶一路畅通无阻的踏入主厅,众人各异的视线都落到他身上。

纷纷猜测,沈饶是来落井下石,还是来看好戏。

毕竟韩沈两家不对付多年,自然没人觉得他有什么好心。

主厅。

黑白遗照下的骨灰坛前,一貌美妇人被佣人扶着哭的可怜,她看到沈饶来了。

红肿着眼,神色瞬间变的狰狞,大声质问。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你们谁放他进来的!快赶出去!”

说着指挥佣人,要将他赶走。

但韩家佣人各个低着头不敢应声。

沈饶是谁?

帝都首富,沈氏财团的太子爷。

就算是韩家没发生巨变,他们也不敢赶人啊!

楚舒媛见没人听她的,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佣人们大骂。

“好啊,你们到底是不是韩家的人?现在老爷死了,你们就反了天了!”

说着拿起供桌上的白瓷花瓶,狠狠冲沈饶砸过去。

“都是你!要不是你老爷怎么会死!”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众人都没想到她居然敢对沈饶动手,眼看花瓶要砸到他的额头上。

蓦地,在快触碰到的半空停住。

一只纤细手稳稳接住花瓶,连里面的菊花都安然无恙,如玉的手与白瓷交相辉映,显的更加白皙漂亮。

祁烟将花瓶放下,敛着眉眼看过去,一双淡漠的眸,此时莫名有些冷。

楚舒媛没想到有人能接下,愣了下,又拿起另一个花瓶,毫不废话的要砸。

只不过被慌张的佣人拦住。

“你们松开我!姓沈的,你怎么还好意思出现!要不是因为你小汀不会入狱!老爷也不会死!都是你!韩家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要这么赶尽杀绝!”

“小夫人,您少说两句。”

佣人在一旁急的要命,想捂她的嘴又不敢。

毕竟这位小韩老爷二十多岁的续弦,现在是韩家唯一的主人。

沈饶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将白菊放在遗相前,轻声冲身旁的祁烟道。

“还在这里待吗?”

祁烟收回冷然的视线,看着黑白的遗照。

这张照片上的韩淌林穿着一身墨绿军装,眉宇间全是庄重的自豪感,挂在胸前的军徽本该熠熠生辉。

这大概是他一生中最骄傲的时刻。

她顿了几秒,也将手里的白菊放下。

“走吧。”

两人转身离开。

楚舒媛被无视了个彻底,也被激怒的口无遮拦。

“你个黑心的畜-生!怪不得没爸没妈!你爸妈都被你克死了!以后不要出来祸害人!”

空气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沈饶的刚跨出门槛的步子停住,脸垂着看不清表情。

但周身压抑扭曲的气场,青筋暴起的手背,还有紧绷的下颚线,彰显了他的情绪。

众人同时感受到,那股沉冷的压迫,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沈家父母那场车祸,一直是不能提的禁忌。

当年沈家父母在救沈饶的路上出车祸,当场身亡,当时也有背后嚼舌根的,说他们是被克死的。

但那些人,都被沈家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

佣人后背升了一层冷汗,也顾不得旁的了,将楚舒媛那张嘴捂上。

她挣扎着还想再骂。

沈饶转身,阴沉着脸大步往里走,站定在她面前。

声音冰冷刺骨。

“你再说一遍。”

这时楚舒媛也挣脱开佣人的手。

被他骇人的眼神怵了下,但还是冷笑着讥讽。

“怎么让我说中了?你个灾星,坑沈家还不够,还要来祸害韩家,你怎么不去死!死的应该是你……”

‘嘭——’

楚舒媛话没说完,头忽然被重击,耳朵和脑袋嗡嗡的。

怔怔的摸上自己刺痛的额头,一手的鲜血。

“啊啊啊——”

她在尖叫中晕了过去,被震住的韩家佣人这才赶忙上前,扶着自家满头鲜血昏迷的小夫人。

指向拿着染血花瓶的女人手指颤抖。

“你怎么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