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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薄唇嗫嚅几下,到底没开口说什么。

祁烟莫名被他看的不舒服,扯了扯衣领,有些口干。

突然她拉衣服的手一顿,像是感觉到什么,余光不动声色的瞥向远处,那里停着辆普通的银灰色轿车。

跟沈饶豪车不同,是那种扔到马路上一眨眼就找不到的车型。

她眸光微闪,没再看沈饶,转向开车的陈怀,语气严肃。

“快带你老板回去,现在立刻马上。”

陈怀回头刚要请示沈饶,车座突然被人用力拍了下。

声音冷然又急促,“走!”

这下陈怀也不敢回头了,只好启动车子。

在车出发的前一刻,祁烟最后给沈饶扔下句话。

“不要再来了。”

等沈饶反应过来,往后看时,已经不见祁烟的身影。

出了城中村,他才沉着脸开口。

“谁让你走的?”

“……我,我看祁小姐好像很急。”

陈怀有些懊恼,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当时祁小姐的气势压的他不敢多想。

“开回去。”

沈饶冷声吩咐。

“啊,老板这不太好吧,咱们要不先回公司,秘书部今天已经催好几次了。”

“我再说一遍开回去。”

“……是。”

陈怀抹了把心酸泪,默默掉头。

祁烟站在窗前,她卧室的窗户正好能看见楼下,那辆银灰色轿车在沈饶走后没几分钟也开走了。

她站在窗帘后面,摩挲着手腕,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楼下熟悉的豪车再次出现,她后槽牙不受控制的咬紧,脸侧的肌肉有些紧绷。

真是不省心。

又在窗前站了会儿,银灰色轿车没再出现,她才转身回屋,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突然亮起,红色的圆圈出现在屏幕上。

拿起旁边的耳机戴上,变调后的机械音响起。

“还是一点消息没查到,对方藏的太深了。”

“你没接触到那些人吗?或许醉生居上层知道些什么。”

祁烟听到这事就烦,本来一切都在计划内,结果跳出来一堆人全给她打乱了。

“出了些意外,先不急,你帮我查查今天跟着沈饶的是谁的人。”

“沈饶?你那个前男友?”

明明是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却能平白听出些兴味。

“是帝都沈氏财团的沈饶。”

祁烟没解释前男友的事,她揉着眉心,很后悔三年前鬼迷心窍答应跟他谈着试试。

谁知道蝴蝶效应这么严重。

“好,我查查,你那边有什么问题,需要协助吗?”

“不用,还没到那种地步,我会看着办。”

祁烟靠在桌子前,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金属打火机,打火机的外壳陈旧,边角有些掉漆,她毫不在意的在手上翻转。

“行,那你一切小心。”

话落,电脑屏幕变黑,祁烟将耳机摘下,拢了拢柔顺的长发。

望向窗外,低调的豪车还安稳的停在楼下,跟寂静的夜一起融入黑暗中。

城中村居民区相反的方向,某处停车场房车里。

白娅一手捧着咖啡,另一只手飞快的在键盘上舞动,电脑上快速的闪现画面。

旁边的左俞拿着布小心翼翼的擦着什么。

突然白娅凑了过来,“之前在A国你是不是见过那个沈饶?长的怎么样?”

左俞吹了下手上的东西,“你不是能查到吗?还问我做什么?”

他斜了眼第三个显示屏,上面正罗列着沈饶的生平资料。

白娅撇撇嘴:“看资料有什么意思,你跟我说说,他给人感觉怎么样?”

她一心二用,用的极好,目光不移开显示器,还能问八卦。

左俞把手里的玩意,放回箱子里,又拿出来一把,漫不经心的擦拭倍镜。

“怎么说那,感觉有点可怜。”

他仔细想了想,给出这样的回答。

当时那位看祁烟的眼神,可不就是可怜嘛,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哈?可怜?你开玩笑那吧。”

白娅也不是没看过沈饶的资料,觉得‘可怜’这个词实在跟他不搭边。

三年前是帝都有名的顶级纨绔,三年后完全掌握沈家,甚至逐步开始扩展沈氏商业版图,活脱脱从未经历磨难的爽文男主好吧。

可白娅忽略了一件事,沈饶的人生要是没有遇到祁烟,确实这辈子都跟可怜沾不上边。

左俞把下巴搁她肩膀上,笑弯了眼。

“那你也不看看他遇到谁了,没有心的祁大小姐。”

“你说他不可怜谁可怜?”

“……”

白娅无话可说,抖了抖肩膀把他弄下来,轻哼一声。

“我看他还配不上祁烟那。”

这沈饶之前明明就是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不知道怎么勾引的她家烟烟。

“你说什么是什么。”

左俞摊手,把东西擦完,帮白娅查监控。

……

翌日。

祁烟从楼上下来,豪车还停在昨晚的位置上。

她不动声色的扫视四周,视线在三个方向停留了瞬息,将钥匙插进小电驴,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划开接通,对面是嘈杂的音乐声,等过了几秒杂音渐退,才传来任经理有些着急的声音。

“小祁啊,你今天过来下,有人请假了,你来顶班。”

祁烟没拒绝。

电话挂断时,正巧蹭过沈饶的车,倏地车门打开。

‘刺啦——’

祁烟猛的刹车,好悬没直接撞上,她眼底涌上些戾气,一把拉住沈饶的领子将他塞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休息不够,他整个人软绵绵的,祁烟没费什么劲就把他推倒。

陈怀不在车上,不知道去哪了。

沈饶眼下乌青,血丝布满双眼,整个人颓废又虚弱,要不是那抗打的五官撑着,此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祁烟压着他,两人的呼吸交织,热气喷洒在面上,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在闭塞的车里蔓延。

“祁烟……”

沈饶动动干涩的唇,轻声叫着,好像生怕自己大声面前人会碎掉。

可按着他的祁烟根本不吃这一套。

她冷言道:“沈饶,你有完没完?”

“祁烟,阿烟,我真的好想你……”

沈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拥住她的腰,彻底卸下伪装,将自己的脆弱展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