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省会宁市回到莫晟的“老巢”杭市，约莫400公里，坐动车不到两个半小时。
别的不说，铁路网八纵八横这个事，确实是一件利于老百姓的大好事，必须点赞！
莫晟下了车后，在车站随意吃了个早点，联系了一下王力把装有玉料原石的车开上，又叫上了卫利，相约直接往杜兴生安排的地方去碰头。
娘希匹的，给他来个直捣黄龙！
“这也算是深入狼窝了吧？”莫晟自我调侃道。
换做以前，他还是不敢惹这种事的。现在有大杀技傍身，又有干掉林锵原神的经验在，可以说是无限膨胀。
妈德，上下五千年，终于轮到我上场！
谁说天上不掉馅饼了？虽然当初捡馅饼的时候是痛苦点，但是风雨过后已经见到了彩虹。
现在，该是收收利息的时候啦！
话说回来，这种涉黑涉恶的高利贷组织莫晟以前还真没接触过，所以他要把卫利给带上，好歹都是同行，说话肯定“内行”些，遇到个把黑话还能让他给“翻译翻译”。
不过莫晟认为杜兴生绝对不敢怎么样，上一次指使秦豪去搅乱聚会，莫晟请郭局把事情解决了，杜兴生不可能没听到风声。与其说这次杜兴生这么爽快就按莫晟的游戏规则来了结王力的债务，不如说是杜兴生想借机探一探莫晟背后的底细。
大家只是心知肚明没有戳破而已，莫晟很喜欢这种在黑恶势力面前占据主动权的感觉。
最主要的是，莫晟有瞳术傍身，也不怕什么，曈气可医人、亦可杀人，万不得已之下，也不管他什么法制不法制了，大不了直接用瞳气点他们死穴！
毫无证据！
前段时间的各种大部头医经可不是白看的。
按照约定的时间，三人在一处湖景别墅碰头了。
与其说这里是别墅，还不如说是一个小型欧洲城堡，看来别墅主人有些欧洲中世纪情怀呢。
三人站在门前，朝栅栏里面观望，心中皆有震撼。
只见那城堡里面，尖顶建筑在大片大片的绿茵草地上错落有致地耸立着，铺了石板的环道阡陌交通，直通向深处几栋欧式风格的小楼，最绝的是，还有一个湖，湖里面竟然还有几只天鹅……
有钱人太会享受了我去！！！
“真有钱啊，杜兴生就住这里面吗？高利贷这个行业还真能令人飞黄腾达呀！”看着环境幽雅、装潢精美的小城堡，莫晟啧啧赞叹，王力也感慨连连。
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王力想起那几个还躺在医院的兄弟，心里就一阵塞。
“小肾子，这里面，恐怕是龙潭虎穴吧？”王力不无担心。
“虎穴？哼，我看是猪窝吧。”莫晟冷笑了一声。
正讨论着，“城堡”的大门便打开了，出来一人，正是秦豪。
他看了看三人，目光在莫晟身上稍稍停留，鼻孔里只闷哼了一个字：“请……”
王力指了指身后装着60万玉料原石的皮卡车，多问了一句：“东西卸哪？”
秦豪这次说了三个字：“开进来”。
安排妥当，在秦豪的引领下，三人进入了会客厅，有人奉上了茶水，秦豪也陪同莫晟三人等候着，一言不发，也不知为何。
约莫等了十分钟，一个大腹便便、极显富态的中年人在几个保镖的护卫下进入了会客厅，秦豪见状立刻站起、垂首而立，语气恭敬：“老大！”
莫晟心里吐槽：“这油腻男就是杜兴生？我太有第六感了，果然是猪窝啊！那啥，在自家屋里，还用得着带保镖么……”
这个，装逼的成分就大于实用的成分了。
还未吐槽完毕，那胖子就笑呵呵地说道：“让各位久等了，我就是杜兴生，谁是莫晟？”
言语中，有点轻蔑嘛！且让你三分，等会儿有你嗨的！
莫晟起身，王力和卫利也都跟着站起。杜兴生看了看莫晟，笑道：“不错嘛，年轻人。”
莫晟对这个极为敷衍的评价，不置可否，只问道：“王力的事？……”
杜兴生微微抬手，打断了莫晟说话，这让他有点恼火，来之前的那种“主动权”的爽点顿时消散无踪。“看来自己的气势还是需要培养啊……”莫晟叹道。
“王力的事啊……我听秦豪说，借贷合同今天到期，本息一共是五百六十万对吧。咱们这次要玩的游戏，准备的原料似乎只是零头而已啊，真要玩？”
王力急了：“杜老大，昨天我们不是说好……”
杜兴生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昨晚琢磨了一下，你原来的游戏规则，对我很不公平啊，我在你的基础上重新升级了下，秦豪你来说说新的规则看……”
我去，这个猪一样的死胖子也会玩套路升级了？看着好像智商不在线的样子，到底谁给他出的主意？王力怨恨的眼神瞄向了秦豪。
杜兴生“寒暄”完了后倒是一言不发，伸手跟一个保镖要过一根硬屎棒一样的雪茄自顾自抽着，沉默且仔细地观察起莫晟的反应来了。
莫晟自然是流露出恼怒的表情来，杜兴生心中暗笑。
秦豪缓缓念出新规则：“现在，双方各持价格为60万的玉原石，游戏规则是，从对方的玉料里，选出九块料，三块为一组参比，开出后，以估值居中的料做比对，若你方胜出，则减免50万债务，若我方胜出，则你方再增50万债务。”
“这不公平啊！选对方的料？万一你们弄来的都是些没料的劣质原石呢？”王力连连摇头，莫晟也觉得不妥。
“我相信小莫明白，这东西，隔着一层砂壳，谁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我们若是能精准地选出没料的石头来，那就等于能精准地选出有料的石头来，那赌石这个行当还怎么开下去？”杜兴生笑道。
莫晟对杜兴生的说话没有表态，而是说道：“确实不公平。我在黄岩拉回来的25块原石，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本想着跟杜老板你用同样买价的石头来一次对决……”
杜兴生连连摆手，打断莫晟的说话：“我们的当时也是精挑细选，买回来后我才想到改一改游戏规则的，这你们勿用担心。”
莫晟太不喜欢这个杜兴生老爱打断别人说话了，心里不悦，语气不禁高了三分：“赢一次，才减50万，就算我们赢三次，也只是减了150万，跟我原来的要求差别太大了，你这个规则，我们接受不了。”
“你原来的规则，相当于是把债务全部清空，我们老大也接受不了。王力欠得太多，350万的本金还是要还的，利息嘛，咱们可以以赌石决胜负，愿赌服输。”
卫利也敏锐察觉到了这个算法的问题，通过神念跟莫晟请示了一下，便开口质问：“也不对啊。就算我们赢你们三次，减免了150万，也还剩余410万债务，说好的拿利息出来赌，怎地还要我们多还60万呢？”
杜兴生也不生气，只笑眯眯地看着几人，仿佛没他事一样。
见到他这幅表情，王力更觉其中有诈，便跟莫晟耳语了几句，大意是杜兴生出尔反尔，不按约定的套路出牌，要不还是撤了吧，免得吃更大的亏。
莫晟摇了摇头：“撤？你能撤去哪？不能撤，既然杜兴生要玩，那干脆玩刺激点！”
杜兴生采用三个原石一组，共三组来比拼中位价格的方法，对自己是有利的，他自己选的石头他心里有数。
可莫晟并不赞同这个规则，而是伸出三只半手指说道：“350万！杜老板，咱们也别搞那么复杂，还是按你说的，三个原石一组，共三组来比拼，但是咱们反其道行之，直接比最低价的，谁开出的料最不值钱，谁胜出！一场的输赢就是一个本金——350万，如何？”
赌注是350万，也就意味着，若是杜兴生三场全赢，那么王力的欠债将达到1700万。若是莫晟一方全赢，除了还清债务后，还能小赚400万！
王力看到赌注提高、风险越来越大，心里焦急万分。卫利则适时在他耳边说这个钱不用你管，他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同时却也为莫晟担心起来。
莫晟的新提议一出，轮到杜兴生皱眉头了。
若是比最低价，那就总有个最小值——零，也就是啥也开不出。不过这也是难度很高、几乎不可能的，杜兴生在选玉时，已经打定主意改游戏规则了，所以基本都是尽量挑不靠谱的。但这也难说，诚如他自己所言，隔着砂壳，一切都是赌而已。
秦豪有话要说，看了看杜兴生，杜兴生示意他说，秦豪开口道：“若是平局呢？”
“平局？你是说大家都没开出来是吧？那好办啊，继续加赛，直到开完对方所有的原石，三局两胜呗！”莫晟笑道。
原本是打算跟杜兴生赌谁的原石开出的料价高，自己这一批里面自然是有几块好料子，不管是开自己这边价高的还是开对方那边价低的，莫晟几乎可以说是稳赢的。
唯有这开对方的料比拼中价的，输赢不好说。杜兴生显然也是对拼高价没有十足把握，才想出这么一个新规则，但他没想到莫晟更狠，直接提出了开对方的料比低价，这样玩下去，自己迟早是输。
气氛一时僵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