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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佚的逮捕令并没有撤销。

晁冷和闵珩也一直在留意他的消息。

她来京城之前,还特意交代凌骁,也要暗查此人。

闵珩摇头,“没有。”

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

晁冷觉得很正常,关佚擅于伪装,说不定又扮演成谁,混迹世间。

“对了,你在苍南有没有见到郑子瞻?”

“没见到,不过我曾见过一个身影,觉得有点熟悉,一直没想起来是谁,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个身影有点像郑子瞻。”

“这两次我给郑石复诊,都没看到他,想来他就在苍南。你说他去苍南干什么?”

闵珩垂眸沉思,按说郑石已经回京城了,苍南等于易主了,郑家人除了郑子恺,应该不去苍南了才对。

即便那边还有产业,有下属和管事处理就够了,若非重要的事情,主子没必要过去。

半晌他抬眼,“你是说郑子瞻去找雪苍城?”

晁冷点头,“我猜有这个可能。”

“你想啊,我有雪雕的事,定然会令人联想到雪苍城,这世上除了你老爹,还有谁最可能去找雪苍城?”

“郑家。”闵珩道,“而青衣门本就是郑家的暗势力。”

闵珩眸光闪动,似在思索,过会他抬眼看晁冷,“你说青衣门和郑子瞻有没有关系?”

“难说。可以留心一下。”

“嗯。”

两人不再讨论这个话题,闵珩转问:“发改司的工作进展如何?”

“呀,老板这是要检查工作嘛?”晁冷半开玩笑说。

说来,闵珩可是她的顶头上司。

闵珩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给我准备一间办公室,从明日起,我去发改司办公。”

“你想正常上衙?”

“嗯。”

“行吧。”晁冷心中暗喜,这样两人就能天天待在一起了。

闵珩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皇帝知道闵珩回来了,心情大好。

突然心血来潮,想去看看土豆苗。

春暖花开,正好去皇庄散散心。

如今晁冷每周去一次土豆田,检查土豆苗的生长状态,顺便指导农夫除草施肥浇水等工作。

此时正是土豆苗的花期,是土豆苗株生长最旺盛的时候,发棵期完成后,便进入以块茎生长为主的结薯期,进结薯期,土豆苗反而不怎么长了。

所以皇帝这时候去看,就能看到土豆苗最好的生长状态。

晁冷很支持皇帝去看看,也证明一下她的劳动成果。

三天后正是她该去土豆田检查的日子,两人就商定一起去。

可惜的是,还没等到他们去,土豆田就出事了。

听到来人说土豆苗全死了,皇帝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是谁干的?”皇帝震怒大吼,“朕要将他碎尸万段。”

曹季脸色也很难看。

当即让人去喊晁冷进宫。

她到的时候,皇帝正在喊打喊杀,要把看守土豆田的二十个禁军全部处死。

来汇报的人,吓得全身哆嗦,跪趴在那里像一堆烂泥。

这人晁冷知道,他叫王澄,是司农寺的官员,当时,除了二十个禁军,皇帝还指派了两个司农寺的官员,长期驻守在皇庄, 负责监管和记录土豆的生长状态。

她看向王澄,问道:“怎么回事?”

“抬起头来!”晁冷也有点生气,语气不免带上几分威严。

王澄战战兢兢地抬头,眼神一片死灰。

“可查出是谁干的?具体说说吧。”

“是,是,是一个农夫,他,他用,沸水浇地……”

从王结结巴巴的叙述中,晁冷总算听明白了,两个农夫用开水浇灌土豆苗,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注意,因为浇水灌溉都是正常操作,加上天气暖和了,开水也不冒白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等到他们发现不对时,农夫快要把整块地浇灌完了。

一亩地的土豆苗十不存一。

“那两个农夫呢?”

“死,死了。”王澄哆嗦不已。

晁冷豪不意外,“如何死的?”

“禁军发现不对,就把他俩关押起来,谁知就突然中毒死了。”

晁冷故意问道:“谁投的毒?”

“毒是事先藏在嘴里的。”

皇帝怒道:“废物!都是废物,这么多人看一亩地,你们还看不好。”

王澄哀哀痛哭,“陛下饶命啊,臣实在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如此行事。”

“全部送去内行司,给朕好好审。”

皇帝挥了挥手,当即有内卫把王澄拖了下去。

内行司,是大闵特务部门,相当于明朝的锦衣卫这么一个机构。

由他们审理,据说死人也能撬开口。

但未出结果,晁冷不予评置

皇帝五指掐着脑门,手肘支在案上,紧皱眉头,一脸的疲惫。

“陛下是不是又头痛了?”曹季小心翼翼地问,“可要叫太医过来?”

皇帝摆了摆手,“不必了,那群废物,这么多年也没把朕治好。”

他看了眼晁冷。

晁冷会意,“陛下,微臣略通医术,要不要臣帮你看看?”

皇帝被她这句“略通医术”给整笑了。

小东西,搁这装啥呢。

他斜睨晁冷似笑非笑,晁冷很狗腿地赔笑,“小的略通按摩之术,不如,小的先给陛下按摩按摩缓解一二?”

见皇帝没有拒绝,她屁颠屁颠地过去给皇帝按摩。

按摩一会,皇帝觉得头痛好多了,“爱卿手艺不错。”

晁冷嘿嘿一笑,“陛下喜欢就好。”

皇帝闭着眼睛享受,随口问道:“你觉得这事是谁干的?”

晁冷:……

“陛下不是让内行司去审了,等审出来不就知道了?”

“你猜猜谁是幕后主使?”

晁冷:……不是,老头你还没完了啊,这是好猜的吗?

“陛下啊,这我哪里猜得出啊?”

“你不怀疑是太子干的?”皇帝语气淡淡。

晁冷:“……陛下怎么会这么问,臣怎么会怀疑太子殿下呢?”

停了一下,她决定暗刺,“太子殿下乃一国储君,定然是希望大闵朝越来越好,怎么会做出这种自毁根基的事。”

自毁根基……,听到这个词,皇帝微微睁开眼,里头锐光锋利。

晁冷继续,“何况太子殿下不是正在关禁闭么,哪有机会干这事啊?”

皇帝又闭上眼。

一国储君,即使关了禁闭,愿意为他效力的人多的是,做这种事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这小东西是真不懂还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