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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大胆有些懵。

关键是他不相信有人敢打他。

这些年他横行乡里,没人不知他背景。

从没人敢公然反抗过。

额头上的疼痛,提醒他真的被打了。

不是幻觉……

怒气瞬间掀了他的天灵盖。

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无比

他要不把这小子抽筋扒皮,他就不是吕大胆!

就在这时,眼前的少年对看呆了小娘子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说道:“小娘子,别害怕,看哥哥帮你教训坏人,你先边上站站哦,免得伤着你。”

“啊?”小姑娘反应片刻才反应过来,脸颊瞬间飞起红霞,很听话地站到了边上。

吕大胆见这少年眼中根本无他,憋得气冲脑门,哇呀呀一阵大吼。

脸色涨红,脖子青筋暴起,吼道:“你知道老子的姐夫是谁么你就敢打老子!”

晁冷看向他,嘻嘻一笑,“你姐夫反正不是我~”

吕大胆已经气得说不出话,直接动手

钵大的拳头虎虎生风,直接向晁冷捣来。

这要是打上去,感觉这个纤弱的少年能被一拳打飞。

围观的群众惊呼了起来,正巧转过身来的小姑娘也吓得尖叫起来。

吔,竟然有两下子。

本来以为外强中干,没想到还练过。

驴大胆出拳虽快,对晁冷来说真的算什么。

她从容地转回身,错步避开他的攻击,折扇很随意地迎了上去,一扇子敲在他的麻穴上,同时左手出拳击打在其肋部。

高大彪悍的吕大胆当即被他打得趔趄,晁冷跟着抬腿一扫,就把放倒在地,一脚踩了上去。

吕大胆被打倒,也不服气口中叫道:“好小子你知道你在谁头上动土吗?!”

“你不就是驴大胆吗,刚才本郎君都听见了,你叫驴大胆。”

众人都喊你驴大胆,当我没听到是怎地,还问!

“什么驴大胆,老子叫吕岱善!”

晁冷又折扇抽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跟谁老子呢,你个鳖孙。”

吕大胆全身绷紧,腰部用力,想从她脚下出来,晁冷脚上加劲儿不让他翻身。

他涌动的身体,直接又被踩趴在地上了。

驴大胆真没想,这个看着纤弱的少年力气这么大。

自己这是碰上硬茬了。

“吕岱善,驴大胆……” 晁冷挑了挑眉,嘻嘻笑道:“依本郎君看,你就叫驴大胆吧,你这胆儿也确实挺肥。”

晁冷潇洒地一撩袍襟,弯着腰手肘撑在膝盖上,用扇子敲他的脑袋,说道:

“你说你一头驴你凶个什么劲儿!嗯?”

“我……”

“你说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在家拉磨吃草呢!嗯?”

“我……”

“你说你还学人家调戏小姑娘了,这是你一头驴该干的事儿吗,嗯?”

“我……”

“你说你一头驴,还成了精是不是,嗯?”

每次驴大胆想开口说话,就被晁冷一扇子给敲断了。

这场面真特么太好笑了,而且那些话也说的有趣,围观地群众终于再也忍不住,爆发出哄堂大笑,就连那小姑娘也破涕为笑。

“哥哥帮你打坏人,开心吧!”

晁冷抬眼看了下破涕为笑的小妹妹,对她温和一笑。

那笑容如春花绽放,让人有瞬间失神。

小姑娘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驴大胆的那些手下,眼里隐隐有些害怕和担心。

“别担心,这些蠢驴不敢对哥哥我怎么样。”晁冷又对她笑笑,宽慰她。

驴大胆的几个手下想上来,可是晁冷用扇子一指,“你们也想和他一样?嗯?”

话音刚落,扇子又落在驴大胆头上。

驴大胆委屈的很,你说你跟他们说话,你敲我做啥?

那几个手下的脚步一下变得迟疑起来,互相对望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上,今天主子太特么丢人了,自己可不想如他那般被人踩在脚底下。

但是保护主子不力,主子也不会饶过自己的,几人最终还是畏畏缩缩地上前。

驴大胆脸涨的通红,见他们半天还未攻上来,努力抬起头叫了一嗓子。

“你们特娘的,都给我上!老子白养你们了啊!”

晁冷随手一抬扇子把一个先攻上来的爪牙给拍飞了,她连看都没看那下人一眼,就那么轻易一挥,那人就飞出几米远。

“你还敢叫?驴大胆,你知不知道驴是怎么死的?”晁冷抬起脚又重重地踏下去,驴大胆的身体立刻随着力道弹动一下。

“噢----”他被踏得痛叫一声,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下人见此情景停了下来,不敢再动手了,怕驴大胆被晁冷打得更厉害,也怕自己像刚才那样飞出去。

“怎么死的?”他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晁冷踩出来了,但还是咬牙切齿,喘着粗气,挣扎着问了出来,求知欲不可谓不强。

“蠢死的啊,蠢驴,蠢驴,当然是蠢死的啦。”

晁冷摇了摇头,“驴大胆你说你蠢不蠢,你就是那头蠢死的蠢驴!”

围观的群众又哈哈大笑起来。

真的是太好笑了呀,还从没见过说话这么好笑的,等会回家一定要把这事讲给家人邻居听,哈哈哈!

这围观人中有不少就是街上的商户,平日里也没少受驴大胆欺负,虽然也报过官,可是驴大胆的姐夫是安南伯,关不了两天就被放出来,放出来后他就变本加厉地报复报官的人,还逼死过人命,后来渐渐地就没人敢报官了。

今日可真是痛快!竟然有人比驴大胆还大胆,把他整的这么惨,舒坦!

驴大胆狠狠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安南伯府爵爷的小舅子,你有种报上名来。”

驴大胆怕再被晁冷打断,一口气喊了出来。

“安南伯府是吧?”晁冷说得云淡风轻,“本郎君风九,告诉你,你又能怎么样呢?!”她兜头又给了驴大胆一扇子。

“你敢欺负我,我姐夫不会放过你的!”

“别说你是安南伯爵的小舅子,就算你是太子的小舅子,只要是作奸犯科本郎君也照打,你姐夫要是助纣为虐本郎君也照打不误。”

晁冷边说边用扇子爆他的头。

“小子唉,你还别大言炎炎,我姐夫还真是太子的人,你就等着瞧吧!”驴大胆被激怒,一嗓子喊了出来。

晁冷眉头皱了皱,竟然是太子的人?

今天这架还没真白打。

见她不说话,驴大胆狂笑道:“怕了吧,小子,我姐夫可是刑部员外郎!”

“小子哎,你等着吧,定然叫你不得好死。”

刑部员外郎?她想起武家的案子,前任刑部尚书被流放了,如今这刑部员外郎也不是好东西吗?

她的眼神深了两分,呵呵,真是意外收获。

“咦,这么说你们一家子都是仗势欺人的狗辈,那就更应该打了。”

这次晁冷下了狠手,手中折扇起落不停,一口连打了十几下才停下来。

尼玛,都有点打累了。

边上围观的人都觉得疼,凉飕飕地抽着冷气,身子向后倾,就跟扇子能打到他们似的。

驴大胆真的没想到,还有人不怕他姐夫和太子的,他暗暗运气想站起来,可背上那只脚似有千斤重,任他怎么运功也不能翻动分毫。

这下坏菜了,他无奈地放弃了挣扎,哀嚎不已。

围观的人听晁冷说太子的小舅子也照打,心想这胆也大的太离谱了吧,他们纷纷猜测,这是哪个王侯公卿家的公子,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有底气。

就这穿着气质,绝对是权贵之家的公子。

要不然驴大胆都报出名号了他还敢打。

“你再硬气啊,你嚎丧呢?”

晁冷又抽了他一扇子。

“你说你还敢不敢强抢民女了?嗯?”

“你敢不敢欺压良善了?嗯?”

“还敢不敢收保护费了?嗯?”

“你还敢不敢买东西不付钱了?嗯?”

“你还敢不敢调戏老阿婆了?嗯?”

这一下下的把驴大胆的脑门都敲烂了,鲜血直流。

“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了!”

“还有,我没调戏老阿婆啊,老阿婆有什么好调戏的,这太侮辱我吕岱善的名头了。”

驴大胆很认真地辩解起来,他的话又惹起围观群众一阵大笑。

“你这蠢驴的胆子还真大,还敢辩解?”

“你说不敢了,是真的不敢了还是假的不敢了?”

“会不会本郎君一走,你又开始作奸犯科了?”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我发誓我保证!”驴大胆赶紧说道。

他知道今天在这少年手里是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反正来日方长,待以后让姐夫捉到他,非把他抽筋扒皮不可。

不,那样太便宜他了,既然他长得那样好看,非把他关起来折磨到死不可。

“那这个被你吓坏了的小姑娘怎么办,还有这被你们弄撒了的桃花怎么办?”

“我赔钱,身上的钱都给她!”

“那行吧,说说你家在哪里?万一你以后再犯,本郎君好去你家找你。”晁冷双手抱拳,冲围观群众晃了一圈,“本郎君专打人间抱不平。”

“太平巷西头,吕府!”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声,看来驴大胆是真的招人恨啊。

晁冷松开了脚,驴大胆费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知道住址这就好办了……过几天,本郎君去你家家访,要想让你姐夫帮你报仇,在家等本郎君就是。”

晁冷说完,唰地打开折扇,悠悠地摇着,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驴大胆看她的笑容,胆战心惊的,他真地觉得这个祖宗能找上门去。

今日出门没看通书,真是失策啊失策,驴大胆懊恼地想。

可是这人真好看,比那个小娘子好看不知多少倍,一个男人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呢,还有刚刚耍扇子那一下简直太……,驴大胆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反正就是好看。

驴大胆咽了口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晁冷。

“驴大胆,你信不信本郎君让你变成一头瞎驴。”

晁冷指着他的眼睛,恶狠狠地说道。

驴大胆这才回过神来。

“快点,把钱都交出来。”

晁冷把几个恶棍身上的钱都搜了出来,竟然有百多两。

她把银子全部交给了小姑娘。

又担心小姑娘拿了这么多银子被人给惦记上,就带小姑娘去找马车,让车夫绕了几圈把人送回家去。

搞定之后,才去找崔吉。

驴大胆迫不及待地跑到安南伯府,找他姐夫帮他报仇。

“姐夫,那小子太猖狂了,竟然敢当街打我,你看看我头上这伤,我还被他踩得吐了血,你要替我报仇啊。”

安南伯侯蹇,年约四十出头,身宽体壮,方脸狼眼,眼白发黄,给人一种狠辣无情的感觉。他身穿一身赭色锦袍,坐于案前,手里拿着一杯茶,手指轻轻搓着杯身,目光斜视吕大胆半晌,没有出声。

驴大胆的姐姐只是他的一个小妾,按照礼法驴大胆是不能喊他姐夫的,但是这个小妾给他生了唯一的儿子,因此得了他的宠。

这驴大胆也就跟着水涨船高,才敢唤他一声姐夫。

他也很看不起这个所谓的小舅子,不过看在他每年不少孝敬的份上,还是要照顾几分的。

而且,有人敢打他的小舅子,这是不给他脸,是没把安南伯府放在眼里。

安南伯府以前势微,他好不容易搭上太子,才得了刑部员外郎的实缺,连刑部尚书都要给他三分颜面,自从他进了刑部,整个安南伯府的形势如日中天,怕过谁来。

“姐夫,这小子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啊,还说你去了他也照打。”

“你报了我的名号了?”

“真是没用的废物,你带了那么多人是干什么吃的。”

听说驴大胆报出了他的名号,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作为朝廷主管刑法案件的官员,他还是要注意影响的。

这驴大胆就不该当街和人动手,直接把人抓起来,他有一千个办法让人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姐夫,你不知道,那小子看着斯文瘦弱,却力大无比,我被他踩在脚下动都动不了。”驴大胆擦了擦额上的汗,偷眼看着侯蹇,心里有些发怵。坦白说,他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不可思议,那个少年明明没有内力却能把他踩在脚下,可谓是天生神力。

侯蹇知道驴大胆也算会些功夫,而且气力很大,能把他踩得动不了,看来那人武功不弱,他不禁眯了眯眼睛。

“对了,姐夫,你不是好那一口吗……”驴大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侯蹇挤眉弄眼,神情猥琐,一脸淫秽之色。

“姐夫,我跟你说,那小子长得跟仙人似的,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比京城里那个第一美人还好看,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皮肤比女人还白净细嫩,腰肢细的跟杨柳似的……”

驴大胆描述着,似乎眼前又出现了那小子,脸上一副陶醉神色,口水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