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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本乔和鲁昌走后。

晁冷和陈中序都坐着没动。

两人都在各自沉思。

晁冷还在分析鲁昌的话。

她曾经怀疑入村抢劫的人有可能是军卫府的兵假扮的。

杀良冒功。

战兵计算军功,是以杀敌人数计算的。

要上交人头,经过查验确认,才能计算军工。

可鲁昌说,那些死的人,头颅还在。

而且,还有妇孺和孩子被抢走。

军卫府的兵不可能抢劫妇孺和孩子。

可是,如果真是土匪的话,杀人无异于杀鸡取卵。

为何今年行事风格大变?

何况,土匪难道就不怕惹恼朝廷,彻底被剿灭?

虽然困难一点,要是真想剿,也不是没可能。

总觉得这事有蹊跷。

她只是一个外围人员,对苍屏郡的军政关系不是很清楚。

就目前有限的信息,很难分析出内因。

要想了解的多些,只能自己去探一探。

军卫府和土匪窝,这两处地方她还要走一遭。

她心底里还一直惦记着那丢失的三万石粮食,还想着用空间给它收回来呢。

“三叔,军卫府昨天可有出去剿匪?”

陈中序摇了摇头,“并无。”

“能统计出失踪的有多少人吗?”

“也难,今天大旱,百姓流徙,多一个少一个,是活着还是死了,谁也说不准。”

“那这么说,军卫府上次请功的人头也难分得清是土匪还是百姓喽?”

陈中序听她这么问脸色一沉。

起身去门外看看没人才回来。

他压低声音道:“你想说什么?”

“你可知有些话不能乱说?”

晁冷想了想,把之前在杀人坳遇到的事说了。

这么做,其实很危险。

万一陈中序和军卫府是同一阵营的,她有可能走不出这扇大门。

当然凭她的能力,死得不定是谁。

她就是在赌,赌陈中序的人品可信。

若是信错了,就弄死他嘛,有什么大不了。

“你有证据吗?”陈中序问道。

当初皇帝把他派到这里做郡守,就是为了掣肘地方军事。

“我捡到他们一支箭,算不算证据?”

“箭呢?在哪儿?”陈中序问道。

“我交给一个人了。”

“谁?”

“他说他是赈灾黜治使,叫闵珩。”

“你认识珩王?”陈中序惊异地看她一眼。

珩王?

原来那人是个王爷?

皇帝的儿子,还是皇帝的兄弟?

不知就问。

陈中序略感好笑,答道:“他是陛下第四子,大闵第一美男子,因能征善战,被誉为战神。”

呵。

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

“箭,你交给珩王也好。虽不能作为证据……”

到时候,军卫府完全可以说箭矢是丢失,或被盗,虽然保管不当也有罪,但是对比杀良冒功,可就小巫见大巫了。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陈洵寻到衙门里来了。

这两天他有些怨念。

清之是他的朋友,却被三叔霸着。

他整天见不着人影。

“清之,晚点我们去仙客来吃江鲜。”陈洵道。

“行啊!”晁冷点点头,她也确实想尝尝。

她看了看陈中序,他道:“去吧,去吧。”

一个个的,到底是年轻。

“清之,我们先回府沐浴,换上干净衣裳再去。”

“可。”

都忙了一天,城里城外的,身上确实挺的。

出了衙门,坐上马车,不到三分钟就到了陈府。

“清之,我已经让被人备了热水和浴桶,稍后一起沐浴吧?”

“一起沐浴?”

或是是她声音高了些,陈洵赶忙解释道:“是一人一个浴桶……”

一人一个浴桶也不行啊,老铁!

“不行!”

“为何不行,一起沐浴,我们可以说说话……”陈洵见她拒绝的斩钉截铁,略有委屈地解释道。

“那也不行。”

她每天都可以进空间洗澡。

要不是怕给人她不洗澡的不好印象,她才不会在外面洗澡呢。

陈洵没办法,只得吩咐下人把热水,送到晁冷房间去。

还把萧绰喊来伺候。

晁冷看见萧绰,才想起自己忙得差点把他给忘记了。

“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陈府你还习惯吗?”

“还算习惯,只是奴想跟着郎君……”

“这几天有些忙,等忙完了,我带你回家。”

回家这个词,让萧绰愣了一下。

不过心里却暖暖的。

洗澡自然不可能让萧绰伺候的。

让他候在外面,晁冷快速洗了个战斗澡。

换上新衣服,和陈洵,苏修还有陈铎出了门,直奔仙客来而去。

仙客来,四层纯木建筑。

红褐色的外观,严整开朗,华美大气,门口客人来往不绝。

生意似乎丝毫没有收到旱灾的影响。

不禁让晁冷想到那两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第一次来高档酒楼吃饭,尽管有包厢雅间,晁冷还是建议在大堂吃。

她对这个时代了解太少。

而大堂,比较热闹,吃饭时可以听酒客们闲聊。

不愧是高档酒楼,大堂里的地板光亮如镜。

堂内的家具和摆设式样简明、朴素、大方,又不失格调。

“不知清之想吃什么?”

“客随主便,陈兄做主就是。”

点菜这种事还是交给土着吧。

“那为兄就点了?”

“嗯嗯。”

很快酒菜上来了。

“这是本地有名的土窑梨花春酒,清之要不要尝尝?”陈洵手里执着酒壶,问道。

“清之会喝酒吗?不会喝的话,不要勉强。”苏修体贴地问道。

白石村那种小地方,是没有酒水的吧,清之他应该没有喝过酒吧,他如是想。

“可以稍微尝一些,清之放心,不会醉的,这酒我都能喝一碗。”陈铎也道。

他就比晁冷大一岁。

他觉得他能喝,晁冷应该也不差。

“给我倒一碗试试吧。”晁冷道。

自从穿过来她还真的没喝过酒呢。

记得中学时,老师讲到老白的那首“问刘十九”诗时,有说过,古代的酒度数都不高。

她要尝尝看这大闵的酒到底如何滋味。

“行,先倒一碗,能喝就喝,不能喝也不要勉强。”陈洵说着,给她倒上一碗。

晁冷也没客气,端起碗喝了一口。

咦?

这是酒?

感觉就是带着酒味的水啊!

还有股淡淡的梨花香气。

不难喝,但是酒味真的很淡。

“滋味如何?”几人问道。

“还行。”

晁冷端起碗,又喝了一口,然后就像喝水一样把整碗喝了下去。

她还是有点酒量的,以前经常陪外公那老头喝两口。

“好酒量!”陈洵眼睛一亮,喝彩道。

“清之,你喝得这么急,不会喝醉吧?”苏修担忧道。

“没事,再来一碗。”

“好,”陈洵帮她满上,自己也倒了一碗,“为兄陪你。”

两人举碗。

晁冷把碗往前递,在他晚上碰了一下,道:“陈兄,干!”

莫名地陈洵就懂了并接受了这个碰碗的动作。

觉得挺潇洒!

“干!”他道。

二人一饮而尽。

陈洵抹了抹嘴,说道:“痛快!”

“好!”突然一道响亮的叫好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