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少年郑重自报家门。

温暖的笑容,有阳光的味道。

晁冷本无意交友。

但人家出手解围,这情得承。

于是也抱拳道:“多谢陈兄解围,在下苍屏晁冷,小字清之,陈兄唤我清之即可。”

听晁冷自报苍屏,陈洵微微一愣,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

苍屏有如此出彩的少年,为何没听三叔提起过。

“清之。”陈洵从善如流地唤了一声。

他似乎很高兴,双眸闪着动人的光彩。

马背上的白衣少年,见二人攀谈起来。

也跳下马过来见礼。

“在下颍州苏家苏修。”他抱拳行礼道。

陈家苏家皆是当世名门士族。

可惜晁冷这个新晋移民根本不知道。

苏修见晁冷反应如常,倒有些诧异。

天下谁人不想结交士族,这少年倒是淡定,听到他们自报家门,竟然还能如此不卑不亢。

“清之,你可是要进城?”陈洵热情地问道。

语气亲近又热络,听起来就像是在喊发小。

“正是。”

“我和阿修也要进城,你跟我俩一起吧。”

“跟我俩一起进城,无需排队。”苏修也道。

嗯?晁冷挑挑眉。

刚才你们不是在排队?

“我俩本可以直接进城的,只是这次出门伯父叮嘱我们一定要关注民生,体察民情,这边有难民,所以才排队看看……”陈洵解释道。

原来如此。

不知他是什么身份,可以不用排队直接进城。

他伯父叫他专注民生,体察民情,他伯父的身份也不一般吧。

“清之,莫要推辞,排队还要登记,徒费时光,若是日落前进不去,就得在外面过夜了,你看看,”陈洵抬手指了指难民,“在外面过夜危险。”

晁冷看了看身边默默流泪的小孩儿。

又看了看地上的妇人。

这小孩儿不能不管,不然她一走,等于白救。

妇人也得葬了,扔这肯定不行。

见晁冷看他,小孩以为她要走,连忙跪了下来。

“郎君,求你帮萧绰葬了阿娘吧,萧绰愿一生为奴追随郎君。”

晁冷把小孩拽了起来,帮他拍拍膝上的尘土,道:“放心,本郎君不会不管的。”

“多谢郎君。”萧绰说着又要下跪。

被晁冷阻止了。

“陈兄,苏兄,还请二位先行,我处理点事,稍后再进城。”

“清之仁善,这种善事怎能让清之你一人独占,让愚兄也略尽薄力。”陈洵道。

见他要帮忙,晁冷也未推辞,问萧绰道:“你看葬在那边山坡上行吗?”

萧绰点点头,“可以,多谢郎君。”

“你们几个过来,帮忙抬到那边去。”陈洵指着侯在不远处的几个长随说道。

“这些是我的长随和护卫,让他们挖坑就是。”

棺材什么的就别指望了,晁冷花了几文钱跟难民买了张芦席,把萧绰的母亲葬在西北的山坡上。

前后花了有半个多时辰。

一行人离开山坡,往官道上走。

“清之,你以前来过郡城吗?”陈洵问道。

“未曾。”

“啊,那你可来对了,苍屏郡是苍南道最繁华的城市,有许多好吃好玩的……仙客来的江鲜切脍最是有名,到时候我带你去吃。”

他巴拉巴拉说了很多,从吃得到玩的。

很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地陪。

晁冷怀疑他有社交牛逼症。

一直跟在边上未曾说话的苏修嗤笑道:“说得天花乱坠,你不也是第一次来。”

陈洵轻咳一声,掩饰被拆穿的尴尬。

“我虽第一次来,可五弟告诉我很多,每次写信都会写。”

说到这里跟晁冷解释道:“五弟是我三叔的儿子。”

说完又轻轻喟叹一声,“哎,可惜,我们来得也是不巧,本想好好游玩一番,如今旱情在睫,总不能尽兴。”

何止不能尽兴,晁冷心道。

这样下去,只怕难民越来越多,若是控制不好,必将出乱子。

说话间,三人回到了官道上。

路边停着一辆马车,有几个护卫围绕在侧。

车前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

身材不太高,微胖,看着很精明。

见到陈洵,急忙迎了上来。

老头一副担忧的表情,急急说道:“公子可安好?三郎派老奴来接你,来了却不见人,可急死老奴了,正想使人去寻呢。”

说完这话,又急忙正式见礼,“老奴给公子请安,给苏郎君请安。”

后面的护卫也纷纷跟着行礼。

两人均颔首回礼。

陈洵抬手虚托,让他们免礼。

晁冷有注意到,老头称呼陈洵为公子。

却称呼苏修为苏郎君。

苏娘子曾跟她说过,这个朝代,公子这个称呼可不是随便乱叫的。

公子,谓之公卿之子。

简单点说,就是王公贵族的儿子才可称为公子。

陈洵给晁冷介绍道:“这是岑伯,我三叔府上的大管事。”

“岑伯,这是我新识的朋友,清之。”

岑伯的视线看向晁冷。

刚才他就注意到这个小郎君了。

形容俊美,出凡脱俗,在人群中非常打眼。

只是不知是何身份。

晁冷拱手施礼,“岑管事万安,小子有礼。”

不待岑伯说话,陈洵立刻说道:“清之,你也和我一样,称呼岑伯吧。”

晁冷从善如流,改口道:“岑伯。”

岑伯见陈洵如此态度,又见晁冷彬彬有礼,态度不卑不亢,颇有世家子弟的风范,连忙收回打量的视线,不敢轻慢。

行礼道:“少郎君客气了,公子的朋友就是陈府的贵客,该老奴见礼才是。”

自从岑伯来了之后,陈洵就站得笔挺。

列松如翠,形容沉稳,浑身散发出一股贵族才有的气势。

有点过分少年老成。

他对待岑伯虽温和有礼,但主仆之间,阶级泾渭分明。

俨然不是刚才那个带着点孩子气的话痨。

来了这么些天,她多少了解到,大闵男子很早熟。

但前后变化这样大的陈洵,还是让她有点惊讶。

“公子,回府吧,三郎还等着呢。”岑伯道。

陈洵点点头,“清之,走吧。”

“公子喜骑马,老奴并未多备车驾,就委屈少郎君乘坐老奴的马车可好?”岑伯看向晁冷,略带歉意地问道。

很显然他已经注意到晁冷没有坐骑。

晁冷点头微笑,说道:“那就麻烦岑伯了。”

“不麻烦,少郎君请。”

车夫放下车凳。

晁冷牵着萧绰上了马车。

长随把马缰绳递给陈洵,他并没有接,而是道:“连日骑马骑累了,我要和清之一同乘车。”

苏修见状,也道:“本郎君也要乘车。”

岑伯见状,笑道:“那老奴骑马,公子和郎君们同乘。”

“你也来坐吧,一起说说话,马车宽敞,不多你一个。”陈洵道。

岑伯知是公子有话问他,笑着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