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呃……”
腰间一痛，夏枝倏地软了身子倒进了浴缸，“你，给我打了什么？”
柳若何站起身，扭了扭手腕，将废弃针管一抛，笑着俯看他，“我知道你们人鱼力气不小，若是正面碰撞，我定是比不过你，但、你别忘了，这是人类的地盘，人类一根小小的针都可能要了你的命。”
眼看着小人鱼身子一颤，他轻笑抚了抚那冰蓝的发丝，“不过别怕，这只是能让你身子软的药。”
他舔了舔唇瓣，似乎在回味什么，“虽然你的身子已经够软了，我倒不介意让自己更舒服一下，哈哈~”
“你……”恶心。
“不要偷偷骂我，小人鱼，我可是能听得见的。”
放屁！
[他能吗？]夏枝保险起见，问了问锁锁。
锁锁：[他放屁呢。]
“停！”顾声淮抬手。
保安手一顿，监控画面就被在某一刻暂停，清晰的画面让助理眼睛一亮，“老板就是这儿，就是这人撞了我，然后我一回身，小人……”他睨了一旁的保安，“人就没了。”
指节敲在桌上，打着凌乱的节拍，顾声淮心里窝着一股火急需发泄。
“嘭！”他抬脚踹开一旁的凳子，起身飞快往外走。
“老板你去哪儿？”
“接小鱼回家！”
老板知道鱼在哪儿了？
“去，叫两拨人，一拨去研究所，将孟容带到我眼前，一拨人跟我走。”
“好的老板。”
孟容还在研究所发疯，“该死，差一点他就将人鱼到手了。”
柳若何居然跟他一个目标。
他踹了踹一旁的水箱，昏睡的墨绿发色人鱼激灵打颤，抬眼就对上了那盛满怒气的腥恐眸子，他瑟缩着，想跑却一头撞上了坚硬的水箱壁。
“蠢。”
孟容见他就烦，同样是人鱼，怎么差别这么大，为什么他没有蓝色的眼眸，若是他也是稀缺的蓝眸，那他也不用费心费力的去跟两个男人抢一条人鱼。
火气升腾，他拔了水箱的电源，只是一瞬间 ，封闭的水箱倏地一暗，没了氧气，人鱼张开口吐出绵密的泡泡，瞪大眼睛挣扎着去抓挠水箱壁。
孟容就抱膀站在一旁，一脸冷漠的看着人鱼挣扎，痛苦，那神情，填补着他心上的一块空缺，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直到人鱼快要窒息而亡，他才慢条斯理的插上电源，水箱猛然被点亮，人鱼也拼命的喘上一大口呼吸。
孟容瞧着他劫后余生的神情，莫名觉得碍眼，他挪着步子，走到角落拿起了一把小锤，步步逼近水箱。
人鱼察觉异样，缩着尾巴想寻求一点安全感。
那锤子很小，威力却不容忽视，是研究所特别定制的武器。
为了防止人鱼逃脱，水箱都是高级材质，但是只要找准击破点，瞄准他，这小小的锤子就这么一敲。
‘啪！！’
水箱顿时四分五裂，炸裂开在空中飞溅碎片。
孟容侧身站在一旁欣赏这绚烂的一幕，人鱼顺着水流飞出，狠狠的摔在满是碎片的地上，尾巴被一片片的碎渣割伤，血珠四溅，鲜艳的红直接将尾巴原本的颜色吞噬。
“啊！！”
人鱼疼痛难忍，但哪怕动一下，身下碾压的碎片就会越扎越深。
孟容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打量他新色号的尾巴。
“还是红色适合你，绿色太丑了。”
手掌狠狠在鱼尾上碾压出一个掌纹，他又用带血的手去摸人鱼的头发。
听着人鱼痛苦的哀鸣，他满意的露出一声笑，“看，这个发色果然适合你。”
“求，求求你……”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就那么无助祈求的看着他。
孟容一笑，“人鱼不是会自愈吗？自愈给我看，不然今天我就剁了你的尾巴。”
人鱼一个瑟缩，颤抖着唇瓣蠕动着，只能呜呜丫丫的露出几声不成调的话。
伤口太深了，人鱼的自愈是有限的，太重的伤口若是不能得到救治，就只能眼看着溃烂。
见他不说话，孟容不顾他的疼痛，拽着他上了试验台。
割尾巴，他割过不知道几条了，正好今天试验一下嫁接吧，隔壁那条人鱼的尾巴倒也不错，换了尾巴，看看人鱼还能不能活。
他掏出实验笔记，上面早已是血淋淋的痕迹，有的已经干涸了。
人鱼知道自己今天逃不过，在试验台强光的照射下，绝望的闭上眼，眼角一热，滑落了他此生最后一颗珍珠。
若是可以，来世他要做一颗珍珠，被人奉着捧着，在掌心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