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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很大,只一掌就几乎足以握住她的小腿。

药油的热意从皮肤渗透进身体里,将药效扩散开去。原本呛人的味道经过空气的挥散变得不再那么刺激,带着一点点药香,闻起来让她的身心都平静了下来。

苏步月躺着,疲惫感袭来,有些昏昏欲睡,但顾行洲在她腿上轻揉的动作让她无法忽视。

他的手从小腿移到大腿。

苏步月察觉到身上的睡裙被他卷上去,猛然惊醒,直起身体把裙子放下来。

“这里我自己来。”

顾行洲见她的样子以为她是害羞、不好意思,“阿月,现在你受伤了,我没有那么禽兽。放心,我只是给你上药。”

就算是他现在的确浑身燥热,可也得硬生生地忍着。

阿月这一身的青紫,看得他触目惊心,疼惜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做那种事。

苏步月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她是怕他看到大腿根部的伤……

“我知道,”

她抿唇,

“那你答应我等下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能激动。”

此‘激动’非彼‘激动’。

顾行洲却是会错了意。

“阿月,我又不是十几二十岁的毛头小子,没那么冲动。”

他说完,将苏步月睡裙的裙摆卷上去,为了方便上药,裙摆被掀到了腰间。

她笔直修长的双腿暴露在他的视野中,连同着这双腿一同看见的,还有让他触目惊心,直接爆粗口的伤痕。

“这……”

他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想骂人,却不知道能骂谁。

骂剧组?骂他们没有保护好演员?这是拍摄的正常工作,他知道吊威亚啊会让人或多或少受点伤。

骂阿月?骂她不疼惜自己?可他哪里舍得,这是她的工作,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如她所说,这点伤比起以前她从军时受的伤不值一提。

他没法怪罪于任何一个人。

“你说了你不会激动的。”

两条腿就这么不着寸缕的被他盯着,苏步月有些不自在地用手遮着。

顾行洲低头,把药油倒在手心,将手搓热。

“我没有激动,我只是……怪自己。”

“怪自己干什么,只是小伤而已,没事的。”

顾行洲垂着眼睫,小心翼翼地将掌心覆盖在她的腿上。

“怪我无能为力,都不能为你做点什么。”

苏步月:“你现在不是就在为我做什么吗。”

“顾行洲,我自己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我是第一次吊威亚,经验不足受伤也正常,以后就不会了。”

她也是着实没有想到,这具身体的皮肤这么细嫩,稍微磕着碰着一点就青紫一片,所以看上去特别吓人。

“现在还好有你帮我上药,不然我自己来肯定笨手笨脚的。”

顾行洲:“你骗人,你从军这么多年,上药的本事还是有的。”

苏步月干笑两声。

被他识破了。

“阿月,你不用安慰我。你要演戏,要当演员我不会阻止,我能做的就是你下戏回来,我能陪着你,为你疏解疲惫;你要是受伤了,我帮你上药。”

“你怎么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堂堂顾氏集团大总裁,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不怕被笑话啊?”

“笑什么,我宠自己的老婆,他们管不着。”

苏步月一怔,“谁是你老婆了?顾行洲你别乱说。”

顾行洲手上上药的动作没停,抬眸对上她的眼睛。

“阿月,我们现在都是男女朋友了,那娃娃亲就不用退了吧?”

“谁说的,”

苏步月挑眉,

“我是答应你交往了,但我可没有改变要退娃娃亲的想法。”

顾行洲急了。

“阿月……”

“嘶~”

苏步月倒吸一口冷气,“顾行洲!”

“对不起!阿月,是不是弄痛你了?”

顾行洲神色布满担忧和懊恼,刚才他心一急,下手就重了些,不小心碰到了她大腿根部的伤。

苏步月:“你说呢?”

“对不起,我一定再小心点。”

他的动作比刚才更加小心翼翼,手法轻柔,就好像她是陶瓷做的易碎物品,稍微重了点就会被弄碎。

腿上和手上的青紫上好了药,腰间和大腿根部的伤不能揉,只能将药油点涂上去。

顾行洲的指腹沾了药,轻柔地从她的皮肤上划过。

和刚才的揉搓不同,明明是很正常的上药,可偏偏让她生出了旖旎的心思。

仿佛和那晚他在她身上肆意点火的手法相似。

苏步月微微咬着下唇,稍微侧了下脑袋,努力让自己的反应小一点。

可顾行洲的手就在她身上,哪里会没有感受到她身体的微颤。

“阿月,我又弄疼你了吗?”

……

“阿月,疼吗?疼的话我慢点。”

好似和那晚他在她耳边说的话重合,苏步月耳根通红。

“没有,你快点。”

说完,她才又觉得这话为何像是在调情。

“你上完我要睡觉了。”

“……”

好像怎么说都不太对。

苏步月干脆闭上眼睛,抬手捂住了脸。

顾行洲的视线从她红透了的耳朵和透着粉的身体上扫过,了然。

眼里闪过笑意。

“阿月,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你想歪的。”

他只是在正常给她上药而已。

苏步月捂着脸,“我没想!”

欲盖弥彰。

顾行洲继续给她涂药,手上的动作意味却有些变了,刻意从她的敏感点掠过。

惹得她身体一颤一颤的。

“阿月,你要是抖得太厉害,我上药就上不准了。”

“我是冷的,冷得抖而已。你别磨蹭,快点。”

苏步月知道他是在刻意惹火,那晚他在她身上发现的敏感点都在刚刚被他碰到。

这不是故意的,那什么是故意的。

可她又不能说出来。

不然就显得她真的想歪了似的。

“好,那我快些。”

顾行洲不再逗她。

在逗她,又何尝不是在给自己找苦吃。

明明什么都不能做,惹火上身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他沉了口气,瞥开玩笑的心思,认真地给她上药。

苏步月也渐渐地平静下来,躺着躺着还真就舒服地睡着了。

等顾行洲上完药,才发现她呼吸平稳绵长,已然睡熟了过去。

将她的裙摆拉下来,扯过被子给她盖好。

然后进了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掩盖住隐约低沉的闷哼。

睡着了的苏步月,什么也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