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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没有?”

苏步月下意识地反驳。

她在未出阁之前恪守规矩,与京中异性好友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就算有向她示好的男子,她也不逾矩半分。

后来入了宫,新婚夜皇帝骤然薨逝,她一夜之间从皇后成为了太后。宫中不乏有贴身侍女劝她养个面首,她年纪轻轻还未曾尝过两情相悦的滋味实在可惜。

大楚国国风开放,对死了丈夫的寡妇并不要求她们守节,允许他们再另行改嫁,婆家不得阻拦。

皇室也不是没有公主养面首,这事并不稀奇。更何况她已是太后,更是辅佐小皇帝的摄政太后,可谓是万人之人。

如果她要养面首,无人敢说上半个字的。

但她还暂时并没有这个打算。

面首,不过是排遣寂寞之物。

若非两情相悦,还不如一人来得自在。

更何况,她向来不喜约束。如今虽是进了宫,但好在没人敢拦着她做些什么。

若是养个面首,整天在宫中晃来晃去,反而碍眼。

这事儿,贴身侍女提过一次也就再也没提过了。

说起来在顾行洲之前,她还真当是没有和异性有如此亲密接触过。

可她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被他这么调侃倒是有些窘迫。

“你难道知道我的所有事情吗?谁说我以前没接吻过。”

她轻哼一声。

耳根发热,说了谎话。

实在是顾行洲这撩人的技术太过熟练,让她生出些不想落於下风的念头来。

顾行洲的眸色顿时都暗沉了下来,眼底闪着危险的光。

“谁?”

难道是在他认出她之前?

可他查过,在京中她并未与某个男子相处过密。

“皇帝啊,新婚之夜接个吻不是很正常吗?”

苏步月说着,睫毛微微颤动。

顾行洲笑,“他?他还没走进新房就死在外面了,你们怎么亲的?你走出来亲一个死人吗?”

苏步月怔住。

猛地转头,在昏暗的光线里对上他的视线。

“你怎么知道?”

那时她坐在新房里正等着皇帝来,不久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随后还没等门被推开,就听到一声‘噗通’,似是有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

“陛下——”

太监的声音尖细,打破了那晚宫里喜庆的氛围。

她出门查看,就见皇帝躺在地上,御医来检查时他已经死了,没得救了。

那时,门外就只有几个太监、御医。

她并没有看见顾行洲。

皇帝死得实在是太过蹊跷。

御医说皇帝身有旧伤,那晚太过高兴,气血翻涌导致猝死。

看似没有任何问题,但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偏偏就是大婚之夜,偏偏就死在新房外。

而在那天之后,朝堂上无一人对皇帝的薨逝提出异议觉得有蹊跷的。

就这么让还是孩童的皇子继位成为新皇,而她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监国太后,并养育辅佐小皇帝。

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太过顺利。

顺利得有些诡异。

苏步月脑中忽地灵光一闪。

想到一种可能性。

一种她以前从未想过,现在想到仍觉得不可思议的可能性。

她凝着眼前的顾行洲。

喉咙有些发干。

“他的死,不会是你……干的吧?”

她终于是想到了。

顾行洲并没有否认,也从没有想要主动承认过。

他等着她发现的一天。

而这一天,他等到了。

“嗯,没错。”

苏步月心一跳。

“还真是你!”

她音调陡然拔高,惹得前面排的一对小情侣扭头瞪了她一眼。

她连忙捂嘴。

小情侣似是认出了他们,转过头兴奋地叽里呱啦起来。

影厅里并没有多少人,而且坐得也很分散,唯独这一对离他们近些。

苏步月压低了声音,盯着顾行洲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胆子也太大了,你知不知道一旦暴露就是死罪?”

那可是皇帝。

他就这么杀了?

而且还是在新房外杀的。

他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顾行洲沉眸。

“比起看你嫁给他,和他翻云覆雨、琴瑟和鸣,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苏步月抬手捂住他的嘴,眼底眸色羞赧。

“什么翻云覆雨,你别胡说。”

顾行洲拉下她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

“怎么胡说了,如果那晚我没杀了他,你难道不是真的要成为他的女人、成为大楚国的皇后?”

苏步月:“……”

好像是的。

因为那时她是真的做好了准备,嫁给皇帝成为皇后,带给将军府无上荣光。

既然嫁给了皇帝,这洞房花烛自然是要进行的。

她的沉默,让顾行洲知道答案。

“我没法忍,早在认出你之时我就该跟你说的,但是那时的我还未曾认清自己的心。等我认清了,却是听见你要嫁入宫中的消息。”

“阿月,你说,这我怎么坐得住?”

他握着她的手收紧,眼睛紧盯着她,似是生怕她逃走一般。

苏步月并没有注意到他说的那句‘认出你之时’。

“所以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就等着大婚之夜杀了皇帝,然后让我扶持小皇帝上位。”

“没错。”

顾行洲颔首,

“比起皇后,当太后的权利更大。你想做将军府的后盾,那我为你铺路,当你的后盾。”

苏步月呼吸一滞。

“所以,你从来不是要和我作对,不是要从我手上夺权,不是要让大楚国改朝换代?”

“当然,国家、皇位、权利我都不在乎。阿月,我在乎的只有你罢了。”

苏步月只觉得自己之前的如履薄冰,在面对他时的小心谨慎和针锋相对都成了笑话。

“那你干什么总是呛我?我以为你是想拉我下马……”

“如果不那么做,我怎么经常见你?怎么与你多说说话?以你的性子,定是会和我划清界限,只是太后和臣子而已。”

苏步月:“……”

他这想得倒是没错。

在大楚国时,她从未对顾行洲有过什么旖旎的心思。

一开始是对他少年英才的欣赏,后来是对死对头的忌惮。

唯独,没有过喜欢。

而他竟然把这份情意藏了这么久,久到两人都换了个世界换了个身份,才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