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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保走后,墨宅内很快就传出消息来,说独孤义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下来,只不过还并没有苏醒过来。

之后墨离也象征性的出门走了一圈,去和朱纪明他们喝了杯茶,然后又溜溜达达的回来了。

他回来之后,很快各方便又收到消息,蒍国和龙国的部队都向后退了二十里。

朱纪明还发话,说给摇民国七天时间找出真凶,否则后果自负。

这一消息一出,摇民国诸多高层,还有王宫中的那位都总算是松了口气。

虽然危机仍然没有彻底解除,但是至少总算是给了他们缓口气的机会。

七天时间……应该足够了。

在别人看来,这七天时间已经是墨离大人苦苦征求而来的,他老人家为摇民国殚精竭虑,真是让人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而实际上呢,这位就是出去溜了个弯,喝了杯茶,聊了会天,除此之外根本什么都没干。

王瀚海让医疗部的人就在墨宅外面候着,随时处理突发状况。

并且还将军队都调用上了,和国安部、县衙的人一同去搜寻曲家的余孽。

而他自己想了想,最后决定亲自跑一趟墨宅去看看。

……

国主的车队十分低调的来到了墨宅外面。

经过通报之后,王瀚海顺利的进入了墨宅。

当然也就仅仅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墨离大人的宅院,哪里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而且如果连这里都不安全的话,那整个摇民国便也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在老福的带领下,王瀚海来到了客堂。

此时独孤义早已被送回了自己的客房,他并没有能见到这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小子。

而在墨离这边确定那小子确确实实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之后,他便又想着不见也好,要不然还得干生闷气。

就因为这一个人,这一晚上搞得所有人不得安宁,自己还又搭上了一颗七品大还丹。

一想到这些他就心疼到无以复加!

“看你的样子,茶应该是喝不进去了,那就小酌两杯吧。”墨离看了他一眼,便将桌子上的茶杯茶壶,换成了酒杯和酒壶,给他斟满了一杯酒。

王瀚海颔首致谢,端起酒杯仰头猛灌。

放下酒杯,徐徐吐出一口酒气,苦涩一笑:“说起来这世间之事当真是世事无常。明明前两天还是我们找龙国问责,结果不过就是两天的功夫,这局面便莫名其妙的翻转了过来……圣物王子夜尸非但没找到,最后反而还惹得一身骚。唉……”

他长吁短叹诉苦,而墨离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平静的喝着小酒。

客堂内安静了片刻,王瀚海终于是忍不住问道:“墨离大人,您对这件事情,可有什么看法?”

墨离:“没什么看法。你们的事情,我不管。”

异常熟悉的一句话。

当年处理曲战鹰那件事情的时候,这位说的便是这句话。

王瀚海闻言倍感无奈。

要说有这么一位根本不管闲事的至强者存在,对于一个国家的国主而言,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件好事。

因为对于自己的位置而言,首先就是安全的。

可是这种情况也有比较让人头疼,甚至是讨厌的时候。

就比如说现在。

他现在是真巴不得这位能够管管闲事,将这件事情彻底做出一个了结。

可是这位在摇民国的地位太特殊了,双方并非是君臣关系,倒更像是房东与房客。

摇民国提供住的地方,墨离提供一些相应的报酬。

也没有办法命令人家做什么,不做什么。

现在这情况就感觉像是写作业时,我知道正确答案就在我的身边,但是那家伙就是不给我看……

“墨离大人,这件事情事毕竟事关到摇民国未来的安危,就请您帮帮忙吧……”王瀚海用近乎卑微的语气恳求道。

可是墨离依旧不为所动:“你也说了,是未来,现在不是还没事么。”

“这……”

王瀚海语塞。

他有些烦躁的给自己添了杯酒,一饮而尽后,便起身告辞了。

他走后,墨离也动身,将酒和酒杯拿到了花园里面。

坐在石凳上,一人独饮,吹着晚风,他抬头仰望星空。

看着群星闪烁,看着风云变幻,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他的眼神变得扑朔迷离。

“王盼儿啊,这个国,这座城……已经六百余年了……”

“我累了……”

……

城南广宁河畔。

王保保离开墨宅之后,便来到了这个地方。

正当他对着河面发呆时,旁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王院长,有什么事情直接打电话说不就好了,何故深夜约我至此?”

王保保回过神来,并未回头,依旧看着河面,轻声问道:“胡将军可还记得此地?”

胡广眸光微微晃动:“王院长想说什么?”

王保保:“当年战鹰,便是于此力竭而亡的。”

“王院长怎的突然提起那逆贼来了?”胡广声音有些冷漠。

“啊?”王保保歪了下脑袋,看向他:“我寻思着,今日最先提起此人的,貌似便是胡将军吧?不是你在会议上指出,今日之事,是曲家余孽所为么?”

胡广面无表情:“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主分忧,本就是我分内的事情,但是王院长,你又是为何啊?”

“我?我自然是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突然想起了故友咯。”王保保笑道。

“故友?”胡广笑了,笑的有些不屑:“我若没记错,当年曲战鹰遭难的时候,你这位故友,可是唯恐避之不及呢。”

“是啊……”王保保眼眸低垂:“所以突然就有点后悔了呢。如果当初他拉我入伙的时候,我答应了,那如今的摇民国,或许已然是一番盛世光景了吧。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胡广目光一滞,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透出一抹危险:“王院长,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没喝酒,也没得病,脑子清醒着呢,自然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王保保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那你更该知道,我现在完全可以以谋逆罪将你拿下!”胡广掏出了自己的战刀。

“锵鎯”一声,战刀出鞘直指王保保。

而王保保却不为所动,只是看着他问了一句:“所以你会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