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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遇。

还是个认识的人。

在他上方漂浮的数据都相当平稳,没有什么变化。

与之相反的,是他旁边的她的数据,除了其中一项[情绪]基本没有变动,其余数据的上下浮动都仿佛像过山车一样。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她“重启”过,又“数据错误”过,最后还“重新载入”过,才会导致她的数据如此变化。

.

可是,为什么她会看到这些?

为什么她会从第三视角看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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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一秒,她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嘘”了一声。

很轻又很精准的落在她耳边的一声“嘘”。

“嘘!”那声音道:“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快死了,他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焚烧炉和骨灰盒,他们还为你准备了鲜花和元宝蜡烛和特价海葬一条龙,对了,你喜欢鲜花还是元宝蜡烛?你喜欢环保一点还是传统一点?”

云崖:“???”

是她脑袋出现问题了吗?

那个声音根本没等她回答,又絮絮叨叨的说下去:“不过没关系,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快要死了,你会死于窒息,坠楼,枪杀,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确实快死了。”

云崖:“…………”

因为太过荒谬以至于让她感觉不到恐慌,反而觉得有些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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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声音到此为止,突然响起又突然消失。

云崖再去追索,已经半点踪迹都没有了。

.

所以,她真的快要死了吗?

会怎么死?

窒息?坠楼?枪杀?

一个人难道会死好多次的吗?

如果游戏里,那说不定是的。

可是谁又会为游戏里的尸体去举办海葬(虽然特价),还要放鲜花和烧元宝蜡烛香呢。

.

没等云崖细想,她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就像丢进了滚筒洗衣机里,她都来不及张口说话,洗衣机就已按下了启动键。

.

“呕……”

“呕…………”

云崖一站起来,就突然觉得胃里翻山倒海,她赶在胃里山海涌上来之前,伸手把茶几边的垃圾桶扯了过来。

然后吐出了一堆不明物体来。

臭死了。

.

云崖没搞懂自己怎么突然就吐了。

她只是在一个常规的无所事事的下午,常规的喝着咖啡,看着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武侠小说,然后,一如既往的看了几页后睡着了过去。

阳台整个封闭的落地玻璃都是电子屏,可以投放几可乱真的阳光和午后的沙滩或竹林或古居,于是她的阳台永远是午后2点15分的状态,冬天或秋天或春天,阳光时而热烈时而温柔时而缱绻在细雨之中。

而她就是在这样一个习以为常的午后阳光里,莫名其妙的就抱着垃圾桶吐了起来,直到把胃里吐得一干二净,吐到胃酸都出来,喉咙仿佛被灼烧,她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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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机器人过来,询问云崖需不需要先洗个澡,因为它检测到云崖这边的空气突然被“污染”了。

然后它还发现了全是呕吐物的垃圾桶。

下一秒,它决定要对整个房子进行消毒,其中包括它的主人,这个名叫云崖的人形生物。

云崖:“…………”

她怎么觉得,这个机器人快乐的准备启动消毒模式时,那明明只是个电子屏的脸,此刻却充满着像去开荒打野一般的蠢蠢欲动。

不过,确实很臭。

“我明明没有吃什么。”云崖向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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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从昨天到现在,她都没吃什么东西,连咖啡都是合成的。

根本不存在食物不干净或吃撑或吃错了食物。

所以,她从哪里吐出这么多的东西来。

.

身后机器人在清理着垃圾桶,消毒水味在扩散。

她面前就投下了一个虚影,是个英俊又清瘦的男子,白色的衬衫一半扎在裤子里,手臂挽起几分的衣袖露出肌肉隐隐的手臂。

他笑起来,眼里仿佛小狗狗般的柔软。

“主人。”他道:“您不舒服吗?需要我为您请一个家庭医生吗?”

这是虚拟伴侣,不存在实体,只有投影的虚像,如果要申请有实体的真的机器人伴侣,那太贵了,起码是虚拟伴侣的10倍价格起步,而提供最特殊服务的,至少20倍价格起步,还需要定期维护。

云崖没钱。

她记得自己有钱,但不多,最多只够养活自己,支撑不了她买一个机器人伴侣。

“不需要。”云崖说。

“那……主人,或者让我来为您检查一下?”他低声询问时,嗓音里微妙的沙哑像在引诱云崖。

可是,他只是个没有实体的虚拟伴侣,能干什么呢。

“不用。”云崖于是道。

.

云崖进了浴室,屏蔽了所有智能设备。

全屋都装有人工智能设备,唯独卫生间里,保持着最原始的装修。镜子就是镜子,不会突然播放漱口水广告,马桶就是马桶,不会突然发出“您是否有便秘烦恼”的推销。

云崖把衣服脱了丢进洗衣篮里,走到花洒下,花洒的热水冲下来,把她从头到脚都浇湿。

身上那个酸臭的味道总算被冲走,她又抹了很多桃子味的沐浴露,整个人就像被泡泡包裹住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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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她为什么会买桃子味的沐浴露?

她都不喜欢吃桃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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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来,客厅阳台厨房餐厅房间,已经被彻底消毒过一遍了。

机器人正端着一杯清水和几片药,等在卫生间的门口。

英俊男子微笑着站在一边,他对云崖柔声道:“主人,您需要吃药了。”

云崖拿起清水,喝了口,没理那几片药。

机器人和虚拟伴侣跟在她的身后。

虚拟伴侣还继续劝说她:“主人,您忘了您的药,来,就张嘴一口闷,很简单的,您这是装作听不到我的声音吗,真是可惜,如果可以,我真想亲自给您喂药。”

云崖:“……你好烦啊。”

她走到阳台上,把掉到地上的武侠书捡起来,这本书已经看了一半了,她最大的印象居然书里的一只雕。

她好像忘了点什么,但脑袋决心忘记的东西,她是没办法绕过大脑去回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云崖回身,问那个英俊男子:“不会只有个编号吧?”

“怎么会。”英俊男子眼里笑意似春水浮荡,他道:“您亲自给我取的名字,我的名字,叫不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