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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世小姐?】

普通队员不知道,但柱们都有接到上面要求同鬼合作的指令,自然晓得珠世是谁。

【珠世?】无惨明显把花千骨的话听进去了。手臂一动,骨鞭冲天,毫无攻击能力的茶茶丸立时被四分五裂!

【茶茶丸!】

修仙界内人声鼎沸,你一言,我一句,骂得很是凶狠:“连猫都不放过!”“无惨这畜生!”

轻水眼泪直掉:“脖子断了…茶茶丸肯定活不了了…呜…”

无惨并不知道有许多人正在恶狠狠地咒骂自己,不过即使知道他也并不在意。

凝视着从半空中摔落的猫咪残肢,他疑心大起:{这小畜生到底带的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不死川实弥几乎爬满侧脸的深红色瘢痕,在针筒内的药液注完之际,极速退去,只留下条条青筋。

【哦哦?】冲击波和鞭子攻击嗖嗖打来,他的身体却像是轻盈了数倍一样,踮脚一跃就已全部躲过。

【尽管一头雾水,但这只小猫可是帮了咱们一把啊!】

{脉搏的混乱和身体的剧痛得到了明显的缓解。}拖拽着铁链,悲鸣屿行冥甩起流星锤,瞄准骨鞭就是好一通打砸!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药,但已经很值得庆幸了!

{谢谢你们,珠世小姐、茶茶丸…}

未曾想到无惨连一只猫都要杀,花千骨心头一梗,除了道谢已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这应该只能暂时缓解症状,不过,足以让我们继续战斗下去了。}

【又是珠世那个女人耍的把戏吗…】垂下头,无惨的嗓音里透出了鲜明的怒意:【居然连可以阻止细胞破坏人体的血清都被弄出来了。】

【就算已经死了,也还在跟我做对…】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既然毒已拿猎鬼人无法,那就直接杀了他们!

秉持着这种想法,又因久攻不下而心生不耐,鬼舞辻无惨单膝跪地,俯身将重心下压,怒吼着,将无数的力量全部灌输进了长鞭中:【干脆地咽气吧!行尸走肉们!!】

【轰轰轰轰轰———!!】

地动山摇、屋舍下落、狂风席卷!

分明武器是鞭子的形状,但这一刻,无论是地面还是建筑物,竟然到处都是大小不定、边缘圆顺的坑洞,它们层层相累,环环相套,其数目之多,放眼望去,一时间居然望不见头!

从上空往下俯视,只能看见五个小小的黑点踩着坑洞的边缘闪转腾挪,辛苦躲藏!

“你才是行尸走肉呢!!”

庆幸于花千骨等人的毒得到了疏解,愤怒于茶茶丸被击杀,担忧于鬼杀队能否取胜,害怕于可能下一秒就又会有人重伤或者身亡…

多种情绪交杂在一块,幽若憋得小脸通红,恨得直骂:“快点去晒太阳!”

“居然有脸一直苟活到现在…真、真、”

因为家教过于良好而不会说脏话,结巴了半天,她终于绞尽脑汁地想出了一个词:“真恶心!”

轩武圣帝顿时破功:“噗嗤!”

幽若:“?!”

见她警觉地昂头看自己,轩武圣帝咳嗽一声,轻轻摸摸她的小脑瓜:“没事,看吧。”

幽若:“昂。”

单论速度来说,柱们的确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而会使用雷之呼吸的花千骨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问题是,无惨这攻击的繁多程度,简直像是在小池塘里撒了十几张渔网一样。

饶是“鱼儿”们拼了命地游,疯狂旋转的、几米高的旋风还是在步步逼近,先将背后因风吹起的衣角卷入,再然后就是对准肌肤碾压…

好在,血流成河的画面没有出现。

五位猎鬼人是头都不敢回,撒开脚丫子狂奔,虽然旋风一直缀在后头,还是险之又险地没挂彩。

{好强!}寒风刺得皮肤起满了鸡皮疙瘩,花千骨一息都不敢缓,就只记得逃命二字了:{都打了这么久了,无惨的体力没有下降半点吗?还有这种事?!}

{毒全部被他分解完了吗?}

这也太过分了吧!

{那孩子也快撑不住了。}与她正面相会,又错肩而过,伊黑小芭内的心不断下沉:{身上的伤非常重。}

{我的贡献,远不如其他九柱,必须设法做出对无惨更加有效的攻击…}

面对死亡的威胁,生物往往会爆发巨大的力量。

{用当时顶多只能拿动筷子的贫弱双手…仅凭一把发簪刨断牢房木栏栅的我,深深地明白这个道理。}

再怎么说,栏栅不比簪子粗?可他就那么挖,一点一点地挖,不分昼夜地挖,最终为自己挖出了一条生路。

而他们鬼杀队的队员,最不缺的就是毅力与恒心。

{而时透,你…}

才离开人世不足半天,旁人回忆起来,黑绿色头发少年的形象还是非常清晰,仿佛随后就能看见他扬手微笑着问好。

{你在弥留之际,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我们证明了,无论刀身颜色如何,都可以人为地使其变红。}

即使被腰斩,少年也没有松懈过半分力气,而是沉心定气,将牙咬得咯吱响,愣是依靠臂力令自己白色的刀刃转为了鲜红。

{从事后鎹鸦所提供的情报来看…}

{当时的时透能做到的,就只有死死握住日轮刀这一件事。}

伊黑小芭内努力地催促自己去思考:那么,会不会是受到的巨大冲击导致日轮刀的温度急剧上升呢?

{所以使刀刃变红的,八成就是只有在面对死亡威胁时,才能发挥出来的…}

黑暗中,瘦削的躯体上,有蛇形斑纹线一般缠绕在胳膊上。

“这是,伊黑的斑纹吗?”

{…万钧之,握力!}

不错!答案就是这个!

有些时候,无需他人多言,光凭直觉,你自己就能明白自己的猜测是对是错。

狞笑着,伊黑小芭内暴着青筋的手掌下,弯弯绕绕似蛇身的日轮刀逐渐被鲜艳的红色逐渐吞去了暗紫。

“红了红了!!”

真是暗处逢光!洛河东抚掌大乐:“快!上去宰了这个狗娘养的!!”

“只要没办法再生,那就可以顺利把无惨大卸八块了吧?”也不管自己师父在说什么粗鄙之语了,轩辕朗喜气盈腮:“这样的话,消灭无惨岂不是就简单多了!”

有人欢快:“岩柱快开啊!花掌门也开!大家一起用赫刀把无惨切成碎块!”

有人忧虑:“炭治郎和甘露寺有用药吗?毒解了吗?”

“等等,万钧之力?”高兴之余,杀阡陌又感觉哪里有点不对,眯眼思考了片刻,他迟疑道:“所以继国缘一他每次握刀都使那么大的力气吗?”

东方彧卿:“……”

轩辕朗:“……嗯…你要问这个…”

白子画:“…或许吧。”

气运之子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说不定人家手劲就是那么大。

不过,他们高兴,当事人伊黑小芭内却亳无喜意,盯着自己手中的日轮刀,一句话从脑海里浮了出来————{搞砸了!}

“什么…?”火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搞砸了?”

正问着呢,屏幕内突兀涌起了阵阵白雾,令近处的土地与远处的白发鬼王都变得模糊不清。

伊黑小芭内的心声为众人解开了疑惑:{一心想对无惨造成更有效的伤害,结果在激发赫刀时操之过急了!}

因为把所有力量都转化为握力,所以现在…{缺氧了!}

“缺、缺氧??”打死火夕都没想到还能整出这种幺蛾子,但细细一想,又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对哦,凡人确实会有时候呼吸不上来。”

“但是这种时候就别这样了吧!”

一转头便发现被骨鞭追着的队友脚下不稳,晃晃悠悠要往地上倒去,不死川实弥心脏差点没漏跳一拍,全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

【伊黑———!!!】

【嘶——!!】尽管只是动物,但镝丸很有灵性,发觉主人状态不对,它支起上半身,对着即将到来的骨鞭发出阵阵威胁之音!

不妙!

伊黑小芭内还没有失去意识,但也已经在其边缘徘徊:{每有一人倒下,都会使其他人身上的负担变得更加沉重,而无惨的攻势也会变得更加密集…}

坚持住!已经有一个柱退场了,他必须连着甘露寺的份,一起坚持下去!战斗下去!

少女惊恐的呼唤声仿若来自天边:【伊黑先生——!】

{不行…}日轮刀上,代表希望的红色是那般灼目,却也同样是绝望的色彩:{除了双手以外,其他地方已经完全没知觉了…}

【呯——!!】水流与旋风猛然撞击!

————前一刻伊黑小芭内舍身保护了富冈义勇,现在,正是富冈义勇反过来保护伊黑小芭内!

{伊黑!}不过旋风与水浪似乎是同一秒出现的,以至于富冈义勇本人也不太清楚里面的情况:{我没能赶上吗?}

忽有阴影笼过来,他微微一惊,抬首一望———条纹羽织的黑发青年身轻如羽,倒悬于灿灿明月之下。

什…在那种情况下是怎么做到的?富冈义勇难以理解:【伊黑!】

抓着刀,伊黑小芭内的表情很怪异,似乎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正欲接人的花千骨动作一顿:{飞起来了?}

愣了一秒,下方的鬼舞辻无惨决意不去管这个猎鬼人为什么也会飞,只把双臂与背后的血鞭极速拉长,捕虫似地去“抓”伊黑小芭内。

却突然!

空中的猎鬼人像是被什么人猛推了一把般,往侧边移去,长鞭破空,却只打到了灰尘!

【!!】刚才还解释说是此人爆发了潜力,这次他可是眼睁睁看着的!捕获失败的无惨额头顿时鼓起了一条青筋。

却不等他发作,【嗤呲——!】肌肉撕裂的声音和着水声一齐传出。

【?!】愕然回首,看向自己只剩下寸许的右臂与两条血鞭,无惨的瞳孔蓦然收缩:{这断面是什么回事?}

———断成两截的手臂横截面并不光滑,边缘还牵牵拉拉地连着许多小肉块。

这是迄今为止的战斗中都不曾出现过的伤口。

他用锐利得仿佛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神扫视着正发起进攻的柱们———{它并非这个男人手中的铁球所致。}

盲僧转动流星锤,卷起汹涌风潮。

{这个男人的日轮刀也切不出这种切口。}

白发青年双目圆睁,一抬手,便是风流急转。

{而这个男人,刚才跑去一边救人了。}

双色羽织的青年侧过身,拔腿狂奔。

{那个女人虽然花招多,可刀刃也无法砍出这种口子。而且,她也在救人。}

作为五位柱中唯一一个有空中作战能力的黑发少女单手托着黑白条纹羽织青年的手臂,缓缓从空中落下。

{当然更不是他…即便刀刃变红,他的刀刃也不可能凭空变长。}

缓过劲来的青年握着自己的日轮刀,又开始在长鞭中逃窜。

在场的五人都已排除在外……难不成见鬼了?

却在此刻,无惨猛然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嗤呲!】

上臂的关节处,血液喷溅而出,又在转眼间,这条胳膊离开了本体。

{这又是这种断面…}

断一条手根本不痛不痒,但得搞清楚是谁干的。无惨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自己的手臂处:{切断我肢体的武器并不锋利,甚至有些参差不齐…}

既然如此,那刀刃一定有着或深或浅的凹陷才对。

现在能看见的几人的日轮刀别说凹陷了,连个大的口子都没有。

{原来如此,}五个大脑也不是白长的,无惨恍然:{还有人在,虽然看不见,但他们确实就在这里。}

他依稀记得,珠世手下那只鬼的血鬼术,可以隐形是吧?

{即便能使用珠世手下那只鬼的术隐藏身形,只要还在行动,就无法完全隐匿起来。}

{扬起的尘埃…}

在越来越迅猛的鞭击下,在柱们各自的施展的威力巨大的剑技中,飞扬的土灰几乎遮天蔽月。

{行动时发出的风声…}

耳尖微动,无惨侧过身,令骨鞭与血鞭继续发动猛攻,一面侧耳倾听:{一个…}

他慢慢地数着:{两个…}

这种慢悠悠的语气听得不少人头皮发麻:“是伊之助他们吧?”

有人做贼一般小声道:“隐身中的是伊之助吧?”

如果伊之助在,那…“香奈乎、善逸他们是不是也在?毕竟之前他们碰面了啊。”

{三个。}恰在这时,无惨确定好了位置,他迈出一腿,长鞭齐动,左右包抄!

【轰———!!】

大地轰然而动,裂出深深的条状沟壑。

绘着眼睛纹样的符纸被从中间劈成两半,无力飘下。

前、左、右后,三个身影骤然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