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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团的火焰灼烧了燕红提的面纱,一时间,她只觉得整张脸痛的厉害。

燕红提心中一凛,他出手之快,竟然令她无法躲开。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天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一般。

燕红提也没想到这看起来如此普通的火焰如此厉害,尽管她一向以坚韧着称,能够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但此刻却也无法抑制地发出了这样的呼喊声。

这诡异的火焰究竟是何物?

它所带来的伤害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不仅仅是皮肤被灼伤得剧痛难忍,就连深入骨髓的疼痛也让她几乎无法站立。

每一根骨骼似乎都在被熊熊烈焰焚烧,炙热的感觉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袭来,令她的身体摇摇欲坠。

“不要!”耳边只能听到檀乐宁无助惶恐的尖叫。

“子素,不要意气用事,你这次神魂也受伤不轻,赶紧回去!”黑衣人控制住他想要上前扑灭火焰的举动。

“我想让她成为我的妻子,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她!”檀乐宁崩溃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燕红提在蓝色火焰下无力反抗。

帝休族长此时收回了火焰,很随意地道,“傻孩子,你说的是什么傻话,你怎么能成亲呢?”

他慢慢看着燕红提被灼伤的双手慢慢愈合,新长的皮肉泛着粉色,眼神发亮,似是极为满意。

“不错,看来已经达到了炼体期的肉白骨阶段。是个好材料啊!多少年没见过的极品了。”

燕红提丹田一动,也不知道是不是求生欲激发了本能,她的灵气和魔气又可以正常调动了。

她忙用灵气减缓疼痛,但也控制着面目的恢复,让脸一直处于被灼伤的状态,一时间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

“嗯?你的脸怎么恢复不了了?你不疼吗?”

燕红提平心而论,也遇到过不少坏人,但是这样伪善却极为残忍的嘴脸还是第一次遇到,真的令人作呕。

这样的人竟然是一族之长,看来帝休家族气数要尽了。

她不吭一声,他认为她听不懂,于是对黑衣人道,“她我要亲自炼制,也许能得到两枚不同的极品丹药呢!”

那眼神,既猥琐又贪婪。

“不行,求求您放过她,我会抓更多的人更好的人来……”檀乐宁声泪俱下。

恐怕他此时已非常后悔带她上来。

燕红提只是冷眼看着他。

在他决定带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该料到此种局面。

他作为下界的质子怎么会如此天真?

“子素,你要违逆我的决定?”白衣人冷冷看向他。

“不是……”檀子素还没有说完就被黑衣人一掌打在颈间昏了过去。

黑衣人扶住他道,“他大概有些神魂错乱,我先带他回去了。”

白衣人却阻止道,“黑衣,你不要护着他了,事到如今,他也该明白自己的身份了。此次他下界,我是明白了,阿照将他看得太重,真的将他当做了兄长。

一个流着下界肮脏之血的人,他也配?绝不能让阿照多和他接触了。”

黑衣人脸色一变,却默不作声。

“啊,黑衣,你莫要误会,我不是说你,是他,是这个混小子。”白衣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妥。

“我明白。”黑衣人淡淡说了三个字。

一直紧皱眉头的白衣人挤出个笑脸来,声调也弱了下来,“那就好。这是他的第一个猎物,如何炮制的得让他看清楚,才好断了他的妄想。”

黑衣人定定看着他,最后叹了口气,“你决定就好。”说着,就背着檀乐宁离开。

“半个时辰后,炼丹房,带这小子和阿照过来。”白衣人说道。

黑衣人没有回头,只是扬了扬手。

等到黑衣人走远,他才转过头来,笑眯眯地望着她。

这比他刚才皱着眉头还令人毛骨悚然。

“现在怎么办?他什么修为,你打得过吗?”龙行止明显也紧张起来,从一寸之地出来,重新在她丹田打坐。

燕红提无奈,“我怎么可能打得过?”她还没闹个天翻地覆呢,看样子就要被做成帝休家族的大补丸了。

一道蓝色光芒兜头而下,她很轻易地就被束缚住。

她本以为等待自己的将会是那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牢房,但眼前所见却让她惊愕不已——原来竟是一根高耸入云的巨大天柱!此刻的她,正被紧紧地捆绑在这根柱子之上,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聚拢而来的人群愈发庞大。这些人中,男女老少皆有之。她如同一条毫无生气的死鱼般,静静地悬挂在天柱上,承受着烈日的暴晒。围观的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孩子们有的面露恐惧之色,不敢直视;而那些胆大妄为的,则拾起地上的石块,狠狠地朝她砸去。

更令人咋舌的是,那些投石的小孩竟然会得到年长之人的赞许和鼓励。于是,更多的人闻风赶来,加入这场闹剧之中。一时间,石子如雨点般密集落下,打得她遍体鳞伤。

尽管经历过无数次痛苦折磨的她已经对此习以为常,但此举侮辱性极强,特别当这种恶意来自于天真无邪的孩子时,更是让人心寒彻骨。

当稚嫩的心灵被黑暗侵蚀,释放出冷酷无情的恶念,这是养育者的罪恶。

这样的闹剧持续了很长时间,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你怎么样?要不然让我出去一会儿?”龙行止说道。

“你行你来。”她此刻正用灵识在储物袋扒拉,看一看一会儿有没有可用之物。

雪苏河心思细腻,在每个宝物上都有注解。

比如,“此物能防严寒,免伤冻”;“此物免饥饿”;“此物能让痛觉消失半个时辰”;“此物能让痛觉消失三天”……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她翻了半天这些东西,对于她现在的处境毫无帮助啊!

龙行止听完她的话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能够代替你,要不你还是先受着吧,我替你鼓劲。”

“呵呵,是吗?那多谢你!”她依旧闭着眼睛,能够感觉到太阳灼人的温度。

“丑八怪!”

“去死,去死!”

“打死你!”

一声又一声,不绝于耳,燕红提觉得她学习上界语言有点太早了。

也不知被暴晒了多久,终于有人来了。

“此女在是下界作恶多端的一派之首,欺凌弱小,死在她手中的孩童足有百人之数……”

她睁开眼睛,看到是一位白胡子老头拿着一张纸在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看来他的罪状真不少。

所以这些孩子是不知道真相的吗?

她这一睁眼又激起了不少民愤,连那些青年男女都开始灌上力道拿石子打她,这次是真的挺痛的。

她没有使用肉白骨的力量来恢复,身上凄凄惨惨,布满了血迹。

人嘛,做点恶事,总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把自己包裹的仁义无比,背地里比谁都要歹毒残酷。

她没有浪费这次的机会,将神识放出,附在在场的男男女女身上。

她再次闭上眼睛,各种信息充实在她的脑海。

其实很明显,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不知道真实情况的,有小一部分人知道她是怎样来到上界的,也是在人群中面无表情的看着。

一段简短的对话引起了她的注意,说话的是一个青年和一个孩子,他们游离在人群之外。

“阿兄,娘说的是真的吗?长老们列举的罪状其实是假的?”

青年人赶忙捂住了他的嘴,“春来,休要胡说。”

“难道阿娘真的疯了?”小男孩也有点被吓到,立马眼泪汪汪,“阿兄,我想见阿娘。”

青年亦是泪湿眼眶,轻声道,“那就要看阿娘认不认错了。”

“阿娘真的错了吗?”小男孩怔怔的望着前方。

被绑在天柱惩罚示众的女人无比狼狈,令人心生怜悯。

她身上那件原本洁白如雪的衣衫此刻已被鲜血染得通红,仿佛一朵盛开在血色中的鲜花,触目惊心。而她的面容更是惨不忍睹,被熊熊烈火烧伤后变得面目全非,满脸都是狰狞可怖的伤疤,让人不敢直视。

她真的有罪状上说的那样坏吗?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真的……

燕红提此时睁开了眼睛,冲着他微微一笑。

小男孩吓得大哭,“哇,阿兄,她冲我笑了,是不是要杀了我?”

燕红提的笑脸立马垮了下来。

他的阿兄蹲下身,及时把他搂在怀里,安慰道,“不会的。她很快就会死了。”

燕红提无语,真晦气。

“她冲我翻白眼了,长老说的没错,她就是个坏人!”小男孩躲在兄长怀里指着她叫道。

龙行止都无语了,“这些小孩子真讨厌!你准备等到什么时候?”

“再看看吧!”毕竟天地本源之力只有这么多,在没遇到真正的生死危机之前,她还是要谨慎些。

雪苏河也曾经向他说起过曾经在上界的情况,那时候他脾气火爆,直接就和上界的人打了起来,结果就是很快被困住。

所以他对于上界的事情也并不了解。

那长长的罪状念完,白胡子长老一挥手,就有数道天雷降下。

燕红提在炼体时遭受了数不清的雷劫,对雷电毫无畏惧。只见她全身的肌肉和皮肤一寸寸地爆开,露出里面闪烁着耀眼金光的骨骼。这些金色的骨头在天雷的不断轰击和淬炼之下变得越来越坚硬、璀璨夺目。

每一道雷电劈下来都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刃,无情地切割着燕红的身躯。然而,她却咬紧牙关,忍受着剧痛坚持不懈地修炼下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燕红身上的伤势越来越严重,但与此同时她体内蕴含的力量也愈发强大起来。

而在看台下的白胡子老头眼神一亮,看向了不远处的帝休族长。

帝休族长点头示意,又是几道天雷滚滚而下。

而在更远处,黑衣人带着檀乐宁与阿照走了过来。

在狂暴的天雷淬炼之下,燕红提的身躯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她的骨头逐渐变得如同璀璨的紫金宝石一般闪耀夺目,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然而与此同时,她身上血肉却几乎消失殆尽,只剩下一具皮包骨般的架子,仿佛风一吹便会散架。那破碎不堪、随风飘动的衣裳更增添了几分凄凉和诡异,让人不禁联想到早已逝去多时的死尸。

尽管遭受如此酷刑,燕红提的血肉却始终未能重新生长出来。似乎这天雷之中蕴含着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它不仅摧毁了燕红提的身体,还封锁住了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神奇之力,使得她陷入了无法恢复生机的绝境。

到了此刻,已经有小孩惊惧着不敢看了。

“族长……”长老轻声询问。

这位狠戾的青年人毫不迟疑,“继续。”他手掌一挥,在燕红提头顶上的天空似乎破了一个大洞,更加令人胆寒的雷击即将开始。

此刻,檀乐宁的面色如纸般惨白,毫无血色可言。他瞪大了眼睛,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被定住了一般,整个人完全僵住了。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发不出声音来。

燕红提直到此时才明白,檀子素为何编了那样的虚假场景,因为当时的檀乐宁是真正的害了她,以传送轴将她押往上界。

他们并没有相爱。

甚至,在他面前,她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刑罚,惨烈程度令他永生愧疚。

刑罚还在继续,在一次又一次的天雷中,她的炼体术以奇迹般的速度进阶。

不得不说上界之人对炼体术很有一套,在这样的摧残下,她的进步越发迅速。

直到她的骨头全部又恢复成白色,炼体术终于大成。

这距离她被吊在天柱上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她竟然没有死掉,真的是个很大的奇迹。而这奇迹的来源,是束缚住她的天柱,里面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在维持着她的生命力,以至于让她不会真的死掉。

热闹的人群已经散去,而自始至终都在旁边观看着的,只有黑衣人与帝休族长。

檀乐宁在第十日就撑不住了,据说因为神魂受损需要多多休息。

阿照倒是时不时来看看,这孩子眼神清亮,气质和龙熙很像,无关善恶,静水深流。

“这绝对是最完美的炼体珠。”帝休族长望着她的骨头十分满意。

“要进行最后一步吗?”黑衣人道。

“还不是时候。毕竟她有可能炼出养魂珠,我得试试看!”说着,帝休族长手中发出一阵白光。

那白光向着燕红提的识海而去。

一时间,燕红提感觉到很多复杂的讯息进入到他的脑海,令她眩晕到呕吐。

身上的血肉却开始慢慢生长。

她觉得自己变作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河,又像光芒万丈的太阳,那些流动着的每一滴水,那璀璨的每一道光线,都成了她的神识,无限延伸。

越过高山,越过大海,甚至离开了帝休家族的所在地,看到了更远处的浩瀚天地……

但是无论身处何地,所见之景皆令人心旷神怡。

或置身于广袤无垠的大漠之中,感受其恢弘瑰丽之美;或漫步于茂密的丛林之间,仰望那遮天蔽日的繁茂枝叶;又或是俯瞰那波澜壮阔的锦绣山河,令人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与无穷魅力。

灵识往更远处飞去,这个世界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她化身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风儿,轻盈地穿梭于天地之间;又仿佛是那飘浮在天空中的云朵,悠然自得,随心所欲。她伴随着每一次日出而行,追逐着朝阳的光芒;也伴随每一轮月落而归,沉浸在夜色的宁静之中。

无论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还是夜幕降临后繁星闪烁的时刻,她都不曾停歇,一直在这广袤的世界里漫步。

“燕红提,龙昭昭,傻丫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蓦然听到有人在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