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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

珠圆玉润的姑娘拿着杀猪刀在挥砍,手起刀落,一条猪后腿就被砍了下来。

她又应客人的要求切块,蹭蹭蹭几下,把粗壮的骨头都砍的四分五裂。

旁边的摊位坐着位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手中白纸扇,上书一个大大的“算”字。

“姑娘,今日老道还没开张,你不如给一副剩下的猪肺,就当卦金,老道为你卜一卦。”老道眉开眼笑道。

姑娘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站在摊前的少年又对姑娘道:“别忘了,老地方见。”

胖姑娘迟疑地接过钱,轻声“嗯”了一下。

老道上了心:“情郎啊?”

胖姑娘摇头,奇怪道,“这句话你以前说过吧?”

老道也愣住了,皱了皱眉,“我说过?”

燕丫头点头,她随即望向熟悉的人群,觉出一丝怪异,眼前依旧是平常的景象,卖花的小丫头正提着篮子,花瓣上还有新鲜的露珠,是要送到金府的。

对面的吴大婶做的烧饼很好吃,禹府的看门大爷每天都会来买。

街上每到午时都会有很大的太阳,每一天都是,艳阳高照。

为什么在她记忆中的每一天都是艳阳高照呢?

这不合理啊?

雨雪纷飞,滴水成冰,疾风骤雨……

听说过,却从来没有亲眼看过。

这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吧?

就在这时,老道又说,“我看他以后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姑娘眼光很好。”

燕红提奇怪地瞅着他,忽然从摊子前走到他面前,“你帮我卜一卦。”

老道眉开眼笑,“姑娘要算什么?”

“姻缘。”她坐在摊前的小凳上,十分认真。

“好好……”老道拿出纸笔摆放整齐,“还不知道姑娘的生辰八字?”

燕红提想了想,竟然记不起,皱眉,“不是应该看手相摸骨之类的吗?”

老道放下纸笔,“也可。”

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面相道,“姑娘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个有福之人,必得如意郎君。”

姑娘默然不语。

“姑娘可将那剩下的猪肺拿来了。”老道说道。

姑娘彻底爆发了,“你这三言两语就把我打发了?”

老道一瞪眼,“我说的对不对,姑娘可在日后验证,老道不会信口胡说。”

“既然如此,等我嫁得如意郎君之时再付卦金。”燕红提越发觉得不对头,这老道虽然白须白发,可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身灰扑扑的道袍也着实别扭。

她注意到老道除却这些,却皮肤光滑,很像一个年轻人,特别是执笔的手比她还要白嫩。

莫非他真的已经得道成仙,才能鹤发童颜?

老道无可奈何摇头,“你这姑娘如此凶悍,也不知道谁瞎了眼和你有天定姻缘。”

“你刚才还说我是有福之人呢!”燕红提回到自己摊子上,禹府的看门大爷买了烧饼溜达过来,“少爷说了,今日送颗猪心过去,要熟了的那种。”

“我说过了,我只卖生肉,想点菜去醉仙居找大厨。”燕红提瞟了一眼后面,她家离这不远,她爹娘每日里都要在门前和邻人唠嗑。

今日门后又闪出她爹那一张胖脸来,贼兮兮地望着这边。

“燕丫头,你要不乐意,我就找你爹娘了,他们不仅乐意,说不定还愿意免费为我家公子……”看门大爷手中握着几颗碎银,在阳光下一口黄牙格外醒目。

燕红提翻个白眼,赶忙把钱收了,“让你家公子等着吧!”她爹娘格外喜爱读书人,如果不是禹公子高门大户实在高攀不起,他们可能就要死皮赖脸招赘他了。

“上次是猪头,这次是猪心,那公子哥儿是看上你了?”老道满是调侃。

燕红提把一副猪肺包好给他,“你再写上一卦,就说他今日,不,流年不吉,这一年两年都不宜出行,最好茹素念经,方能平安。”

“为何?你讨厌他?”老道在这摆摊时日不长,但也听闻那位禹公子品貌不俗,但这姑娘似乎极讨厌他。

“不,我讨厌的是她。”她往远处指着一位蒙着面纱的姑娘。

这位金小姐和她曾经很要好,但自从金小姐少女怀春,禹夜那小子也长得人模人样以后,她就成了挡箭牌。

一开始为了三方友好,她做了很长时间的墙头草,结果里外不是人。

如今,她干脆两方都不给好脸色,两个碍眼的家伙再不敢凑到近前来。

到了半晌,她把猪心煮好,食盒外夹上老道给的文绉绉的字条,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转到了禹府。

门房大爷忙接过,翻找到字条,顺势塞进怀里,“燕丫头手艺真不错,闻着这味儿就香。”

“那我走了!”燕红提摆摆手,转过门的时候看到门房大爷已经一手啃猪心一手拿酒壶美美吃了起来。

真是奇怪!

与往常一样来到河边,叶侍卫已经等待多时了。

这个家伙非说她骨骼清奇,是个练武奇才,整天就想着与她比试。

她很想学他的家传武学,一招一式皆有章法,于是就成了规矩,她来赴约一次把他打到河里,就可以学一招。

只是今日里,燕红提迟疑了。

她出了禹家的门,转而从后院翻过去。

“公子,您要的字条到了。”

她远远就看到了禹夜。

这家伙正在打坐,手中来回掐算,跟个神棍一般。

“嗯,你退下吧!”禹夜声音四平八稳。

燕红提更是好奇,禹夜这样在意那张纸条是为了什么?

忽而,一道黑光浮现,直接打在燕红提身上。

“哎呦!”毫无防备的她痛呼出声。

“你怎么在这?”禹夜的声音近在咫尺。

现在的情况有点尴尬,她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就是随处看看,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禹夜冷笑,“是吗?这是我家后院,不在这里,要在哪里?”

“哈哈哈哈……”燕红提笑了笑,目光心虚地四处游走,直到看到他手中的纸条,“我只是很好奇你在做什么,二弟……”

这声“二弟”成功转移了禹夜的注意力,令他眉头紧皱,“嗯……我只是想试试这老道是否真有本事。”

燕红提这才后知后觉,“刚才,刚才那道黑光是什么?”

禹夜并没有隐瞒,“我按照这个纸条上所写修炼的灵力。”

“灵力?”

“就是这天地之间的一种力量。”说着,禹夜把纸条递给她。

上面的字燕红提并不怎么认识,对她来说,这全是弯弯曲曲的线条,她无奈地还给他。

禹夜很有耐心地重新打坐,“我来说,你来做。”

燕红提有样学样。

过了一会儿,禹夜问,“是不是感觉到丹田之中有灵气流动?”

燕红提点头。

禹夜有些意外,他足足打坐了一天才能够感觉到“灵力”的存在,于是道,“那你试试将气运到指尖,对准那道墙。”

一道白光从她指尖激射而出。

轰……

禹府后院的墙轰然倒塌。

燕红提不敢置信的看看指尖,又瞅了瞅禹夜微微抽搐的嘴角,心虚道,“不是我……”

她只是将指尖对准了那道墙而已。

“你的摊子离那老道的地方那么近,他是不是教过你什么更厉害的东西?”禹夜眼神发亮。

“没有。”

“真的?”

“真的。”

闻听此言,禹夜叹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看来我真不是这块料,你刚刚打坐一会儿就抵得上我半月之……”

他瞟了一眼惨遭毒手的墙面,半个月他貌似也做不到。

什么修炼,都随风去吧!

“公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拿着木棍慌慌张张赶来的家仆甲问。

家仆后面是云水无波的叶侍卫,默默看着突然出现的燕红提。

禹夜一甩袍袖就不发一语地向内堂急走。

家仆乙手中拿着扫把看着燕红提,“燕姑娘怎么在这里?我家公子是怎么了?”

燕红提摊摊手,赶紧溜之大吉。

……

回到自己摊子上,燕红提直奔算命先生处。

白胡子老道因为午间没人正在迷迷泱泱的打盹儿。

燕红提摇醒他,“老先生,老道,道爷……”

“鄙人帝景,姑娘可唤我帝景真人。”老道虽然眼睛没有睁开,但还是回了一句。

“帝景真人?掌门?”燕红提瞪大眼睛,脑海中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这样一个称呼。

“什么掌门?”老道伸了个懒腰。

“你是真的神仙?”燕红提左瞧右瞧,甚至拨了拨他的胡子。

“嘶……你这个小丫头干什么?”老道一把夺过自己胡子,宝贝般地护住。

“你这是真胡子?”燕红提更好奇了,在这样近距离的观察下,明明此人眼瞳清澈,带着少年人的明朗意气,怎么样也不是个老头子模样。

“你把我喊醒做什么?”老道拿着一把香檀木梳小心梳着被弄乱的胡子。

“老道,你真的会法术?像这样?”说着,燕红提对着地面一指。

一瞬间,地面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