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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以前,我家一门亲戚上门,说要回家乡祭祀,我母亲就与他同行,谁知道半道上突遇贼人,虽然及时打跑了贼人,可是母亲却被弓箭射中臂膀,伤口久治不愈,我们才知道中了毒。

母亲奄奄一息,整日昏沉,我家那亲戚,又说出万药山或许可以救治,我们才匆忙赶来,的确救了母亲一命,可是,母亲恐怕以后再也不能上战场了。”

说到此处,少女满眼含泪。

她知道母亲只愿护佑一方平安,如今,却命不久矣。

“你兄妹二人可有修仙资质?”

“并无。”郑燕沮丧道。

她多么希望自己有修仙资质,能够重振门楣,再不要让母亲忧心。

“你们那亲戚,到底是什么亲戚?”总感觉此人心怀不轨。

郑提闷声道:“算是我们的姨夫,我姨母早就过世。因为近几年战事频繁,母亲在半年之前在战场上重挫敌军,已经遭到几次偷袭,轻易不会离府。如若不是想迁回姨母坟茔,也不会遇险。”

燕红提听到此处,只能叹息一声。

“坟茔可迁来了?”

郑提一愣,没想到她竟问了这个问题,而后答道:“迁回来了。”

“你家姨夫,是个怎样的人?做了什么官?”距父亲离家,已经过了十年了。

她早就记不清楚他的样貌,只记得他卷走了家里最后的钱财,母亲知道后,又拿着她出气,那一次,母亲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她和父亲,她差点被打死。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便知道人只能自救。

那时候,她觉得母亲才是世界上最恶毒的人,渐渐长大,才发现,她有一对儿一样恶毒的父母。

“姨夫官运亨通,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红人,非我们可比。”郑燕一脸不忿。

母亲就不该跟着他去那个什么小村子,否则,也不会遭了暗算。

“郑家世代忠良,龙某十分佩服,不知能否在你们府上小住几日,查到伤害燕将军的真凶再离去?”燕红提道。

郑家兄妹二人自然求之不得。

经过一天的跋涉,他们很快来到了琥州城。

琥州城一向安定祥和,这里镇守着的是镇北军郑家,很得人心。

到了镇北侯府,验红提就发觉了,镇北侯府是一个巨大的机关法阵,布置的很精妙,难怪郑提很有自信。

“这机关阵是七政宗的月息真人所做,威力非凡。”七政宗作为国家背后的力量,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魔宗主动挑衅将军府,恐怕所图不小。

“燕将军受伤的是七政宗是否知晓?”

“一切事务都由陛下做主。对于母亲中毒一事,听说七政殿是知晓的,但是却一直没有人前来探望。”郑燕说道。

她亲自为燕红提安排了住处。

等到郑燕走后,燕红提问龙行止,“能否找到那人住处?”

“给我几滴血。”龙行止道。

“为何?”燕红提不解。

“第一,用亲缘之力找人,必须用到血,第二,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行动,那么我必须先保证你的安全,你现在就是一个残废,只能离我远一些,才不会妨碍我做事。如果有你的血的话,我可以暂时离开你身边。

现在,我的理由足够吗?”

“足够了。”

不久之后,燕红提与龙行止已经从郑家院子出来,寻着那一道红色亮光,她最终停在了一家青楼门口。

“真是个好地方,你进去吗?”龙行止推着她,看上去非常恪尽职守。

“你把他带出来吧,那边有小树林,我们在那边汇合。”燕红提往不远处一指。

“好。”

一道白影闪进窗里。

燕红提驱动轮椅向前,以极快的速度到了他们约定的地方。

此时圆月高照,星子寥落。

燕红提闭上眼睛,心跳难以平复,心中五味杂陈。

来的路上,她已经知道这些年他的好父亲到底做了什么。

欧阳宣的名字如今已传遍了大街小巷。

所做的事情,十件有九件都是恶。

而这样的人,竟然让皇帝器重有加。

原以为她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混账父亲,过去十年了,他还是这样混账。

娶了好几房美貌妻妾,却没有孩子,听说他终于想起了自己有个女儿,四处寻找,女儿还没找到,就想着与宰相联姻。

如今在他府上住着几个貌美如花的干女儿,待字闺中,也待价而沽。

如果她当初真的找燕家认亲,不知道要面临多少身不由己的事。

万幸。

不多一会儿,龙行止便提了一个人过来。

桃花眼悬胆鼻,乍一看依旧俊朗,只有眼角的些许皱纹能看出他的确上了年纪。

他与自己记忆中很不一样,那时候整天酩酊大醉,身上要不因为赌钱被别人揍的浑身是伤,要不就是满身都是廉价的脂粉味。

每当他回家,她就赶忙跑出去,跑的慢了,就会被母亲杀鸡儆猴,对着她暴打一顿,以此来惩罚父亲。

虽然母亲发现她失踪,等回家之后还是会暴揍她一顿,最起码不会在气头上揍那么惨。

那种紧张恐惧心情,想来依旧是难以平复。

她是离群的雏鸟,飞出家门就又因为恐惧飞回来。

觉得自己的亲身父母都如此无情,那么外面的人会更可怕。

如果让她选,她会选择更早离开,哪怕沿街乞讨,也好过备受磋磨。

“你们是什么人?”中年人哆哆嗦嗦道。

龙行止站到燕红提身后。

“来杀你的人。”燕红提冷声道。

欧阳宣明显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她的面目:“你们是谁的人?”

“你就别说这些废话了,不如说一说你是怎么和魔宗勾搭上的,为何要毒害燕将军?”她冷笑,一柄长剑飞出,削掉欧阳宣一缕头发。

“你们是燕家人?凭你们也敢杀我?我可是和魔宗合作,惹怒了他们,你们会有灭门惨祸。”欧阳宣从地上站起来,气势凌人。

燕红提摇头笑道:“灭门?相信我,我会在他们灭了燕家之前先把你给灭了,而且是死法最凄惨的那种。

现在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和你接头的是魔宗的哪位长老?”

“我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放我走,这一切就当没发生过。”欧阳宣道,他手中拿着一个哨子,放在嘴边。

“你要叫人?”她有些意外,没想到魔宗还挺看重她这个混账父亲的。

不过这样也好。

一柄长剑飞驰而去,刺耳的哨声也在此时响起。

“我们一会儿打不过但是跑得掉吧?”燕红提悄悄问。

“我应该跑得掉,但是你可以搬救兵啊!”龙行止意有所指,看了她颈上戴着的骨哨,这种以自身骨头为媒介的传送符,效力惊人。

据说哨子的主人是几千年难遇的魔界奇才,如今进入炼虚期就已经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视,实力强悍,杀十个八个的化神不再话下。

燕红提却没注意他的目光,反而想到了其他后路。

希望不会有太糟糕的情况。

天空中出现了巨大光阵,几道人影相继出现。

“完了,这混球这么重要吗?怎么会有化神阵?”本来他以为燕红提说自己比较倒霉是玩笑,如今看来,好像是真的。

一个普通人,竟然会有好几个化神境修仙者保护,这不是开玩笑吗?

这世间怎么能有这么多化神境修仙者?

光亮还未完全熄灭,几道强劲的掌风已经蜂拥而至。

“打不过,分头快跑!”龙行止当机立断。

燕红提用力一拍,直接嵌上极品灵石,轮椅直接腾空而起,瞬间没了踪影。

再次出现,已经是几百米之外。

龙行止往另一个方向遁逃。

好在这些化神境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为首的女子只是转过身看向欧阳宣:“我劝你老实一点,不要再招惹是非。”

欧阳宣谄媚笑道:“多谢仙子相救,不如去我府上喝杯茶,免得他们埋伏在我府里。”

女子蒙着面,一双眼睛锐利:“你这个老色鬼,府中自有我们的人保护,你是不是又去了外院?”

“我……我总不能一直睡在内院,身体也吃不消啊!”他小心翼翼道。

魔宗安排的那几个女的一个比一个凶悍,对他简直非打即骂,别人都以为他坐享齐人之福,有人知道他心中的苦。

“如果半年之内,你那女儿还是不来,那么保护你的人会被全部撤去。”女子毫不客气道。

然后她拿出一个瓷瓶:“上次的血用完了,正好再取一些,看是否能凭借血脉之力找到你女儿。”

欧阳宣浑身一凛,但依旧道:“应当的。”

长剑划过,血流如注。

“够了,仙子,足够用了。”欧阳宣暗叹倒霉,今夜没有探得美人芳闺,反而被两个莫名其妙的人掳来,又被魔宗的人放血。

女子不动声色,接了足有两大海碗才放过他,“清五,送他回去。”

欧阳宣的脸色已然苍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另一道黑色身影扛着欧阳宣离开,女子一挥袖袍道:“这个废物,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如果不是宗主吩咐,早就该将他杀了。”

“放心,宗主才不会放过这种卖女求荣的人,他死是早晚的事。不过,那个坐轮椅的公子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另一名女子道。

“姐姐真健忘,他不就是在官道坏了我们好事的那二人吗?”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还真是。他们与我们作对,那该如何处置?”

“赶尽杀绝。”为首的女子笑道,“对这二人进行全城搜捕,为时三日。抓到后把头颅悬挂在城门,我看看以后谁还敢坏我们的好事。

记住,重点监视镇北候府。”

“是!”

……

夜风呼啸,燕红提与龙行止正在一家酒馆躲避。

那些人没有跟上。

龙行止放了个隔音罩。

“我们要不连夜离开此地?”燕红提道。

对面的俊秀少年忍不住敲她的头:“瞧你这点出息,这就吓跑了,这里的事情你不管了?”

“你看我现在废物一个,打也打不过,如果他们有心追起来,我连跑都跑不掉。”燕红提白他一眼。

“明的不行,咱就来暗的,反正不能一走了之,据我的探查,他们是想找到你。你到底做过什么,让魔宗这么重视?”

燕红提也不明白,如果知道她的身份,就应该去归元殿找她吧?她这名字,重名的概率也不大。

“我怎么说也是归元殿奉化真人的弟子,他们……”

龙行止无奈:“你说你闲着没事救禹夜干什么?现在傻的没边儿。你以为你是在魔界吗?魔界琼龙族圣女龙昭昭,魔界无人不知。

而且,在寻人启事上,你叫做欧阳丫头。”

欧阳丫头?

哦,好像因为她不随父姓,父亲拗不过母亲,就只喊她丫头,高兴了就是欧阳丫头,心情不好就是蠢丫头,死丫头。

母亲每每要打她,就会高喊,“燕红提!”

眉目中有咬牙切齿的痛恨和把父亲踩在脚底下的得意。

她记忆中是各种各样的尖叫着喊她的名字的声音。

“等半年后,我功力恢复,再来找他们麻烦也不迟。”燕红提甩甩头,把脑海中的尖叫驱逐。

龙行止却道:“放心,有我在,一个魔宗算不得什么,接下来,你就听我安排。”

“我觉得,还得从长计议。”她认真道。

龙行止捏捏她的脸颊:“别这么贪生怕死,有我在,死不了。”

“不要碰我!”燕红提皱眉,真的动怒了。

“你怎么了?”龙行止收回手。

“没怎么,就是你手重,觉得疼。有些不好的回忆不想再记起来了。”她眼眸流转,水光一闪而过。

过了半晌,一只手再次伸了过来,这次只是轻轻拍拍她的头:“对不起。”

就像龙墨所说,她的童年必然不幸,特别是有那样一位父亲。

燕红提扭过头,“和你无关。”

“是和我无关,但是,我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像他这样的人,我想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现在是我需要你的帮助。”龙行止嗓音低柔,燕红提听在耳中,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她知道自己并非不能全身而退,只是想逃避。

“好,我听你安排。”她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