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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她的,只有雷声阵阵。

秘境外的雪怀远却陷入沉思,他记得第一次看到禹夜的时候,就是无赦原的凶兽四散奔逃。

禹夜的雷劫天然地会劈向他周围的活物,而不是去劈他。

这项能力太过逆天。

“这小姑娘炼体术很厉害啊?结丹期能撑得这过三道雷劫。”白色人影赞叹地看向那左躲右闪的人影。

“归元殿的帝景真人收了一位天魔锻魂体的弟子,而琼龙族也出了这么一个天魔锻魂体,这些绝世资质,现在跟大白菜一样,不知是不是有高人从中做了手脚。”

“那又如何?我看也不是有恶意。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白色人影道。

“这样下去,琼龙族圣女会被禹夜的雷劫劈死吧?”

“顺其自然!”

说着,白色人影一挥袖袍,水幕消失:“来,你我对弈一局。”

雪怀远提起这个来了兴致,“我这棋艺最近长进不少!”

而后又担忧道,“龙墨看龙昭昭跟眼珠子一样,死在秘境我怎么交代?”

“如果你有本事进去秘境,你就去救他吧!”

“没本事!”

“那就沉下心神,专注于现在的事,听天由命。”白色人影道。

……

此时,狼狈不堪的燕红提选择了同归于尽的方式,直接扑在禹夜旁边,她倒是要看看,这雷劫是不是长了眼睛。

轰隆隆……

燕红提脸上火辣辣的痛,身上的衣物开始变大,身体蜷缩成一团,这道雷劫劈出了她的真身。

她这下比禹夜小了许多,正想着要不不管脸面的扑进禹夜怀中,忽然,一道亮光将她覆盖住。

正奇怪,低沉平缓的声音传来:“不要动,它会保护你。”

是禹夜,此时他已经睁开了眼睛,淡漠如雪的眼中满是坚定。

下一道劫雷奔涌而至。

禹夜把双掌平举,劫雷竟在他双掌中消散。

差距,这就是差距!

燕红提一眨不眨的看着禹夜的动作,这才是至强的力量,这才是她学习的榜样,总有一天她也会站上这样的境界。

接下来又是十几道雷劫,一次比一次威势浩大,禹夜脸色明显苍白了许多,可还是硬生生的撑了下来。

燕红提听帝景真人说过,境界越高,遇到的雷劫越多。

如今,这雷劫已经几十道了,却还有绵绵不绝的趋势。

这么多雷劫,绝不可能是元婴,也不像化神,难道是炼虚?

到了炼虚境岂不是可以飞升了?

难道她要在这里见证飞升?

燕红提立马振奋了精神。魔界好像已经两千多年没有人飞升了,今天就要发生奇迹了吗?

她屏住呼吸细看,默默数着雷劫数量。

已经四十多道,七七四十九道雷劫,就是炼虚期。

最后一道雷劫落下,禹夜几乎生死不知。

就在这时,此界所有化神期以上的修士感受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

雪怀远放下棋子,是止不住的担心,他虽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是禹夜容不得闪失。

一道光柱落在了禹夜的身上,天空忽然有一双五彩的大手,向着禹夜而来。

那大手在半空似乎遇到了屏障,怎么也伸不下来。

那手在蓄力,接着又狠狠往下一抓,还是没有突破屏障。

燕红提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大手,胆战心惊,整个身体变得僵直。这是飞升上界?她怎么觉得这只手真可怕?

令人胆寒的气息扑面而来,哪怕在金色光芒中她都感受得出来。

她哪里都去不了。

好在,那大手撤了回去。

燕红提望着焦炭一样的禹夜,有些想笑,想当初她历劫的时候,禹夜也是这样看着她的。

整个人乌漆麻黑,却越发显得那双眼眸清淡如水。

“过来,扶我起来。”禹夜撤去光柱。

燕红提惊叹之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强者为尊,禹夜现在的地位在她心中就相当于天神一样。

以后禹夜就是她奋斗的目标,炼虚境的大能修士,这个大腿说啥都得抱上。

禹夜顺手扶在她肩上,察觉有些太矮,就一掌扶在她头顶。

燕红提悲催的发现,自己就到他胸口。她忘记了,她高挑的身材已经不见了。

“哈哈……没想到是你!”禹夜边站起来边道。

燕红提见隐瞒不住,只能道:“对,你尽可以去告诉国主,让他立马杀了我。”

禹夜摇摇头:“不会的。”说着,手底显出暗色光芒,燕红提碍手碍脚的长袍又变得正常了。

她全身微微刺痛:“你这是什么法术?能不能教教我?以后再出现这种意外,我可以对自己施法。”

禹夜拍拍她鸡毛掸子一样爆炸的脑袋:“以你现在的修为还做不到,琼龙族族长还真以为他能瞒过所有人?你的身份,师父知道是迟早的事。他现在不知道是因为还不在意你。”

无论燕红提是何身份,她都是难得的天才,只要还活着,总有一天会为师父所用。

燕红提把他的手从头上拉下来:“刚才那个大手是怎么回事?”

禹夜挑眉,流露出不屑:“小偷。”

“我以后是不是会遇到?”

“会,如果你不死,一直修炼下去,肯定会遇到。”禹夜很看好她,假以时日,她会是很好的搭档。

这小姑娘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否则,早几百年出生,这世间哪里的秘境他都可以闯一闯了。

就在此时,快如闪电一般,天空中再次显出那只大手。

燕红提反射性身子一缩抱大腿,禹夜将手放在她肩膀,想要推开她,就这样阴差阳错,两个人全部摔倒在地,狼狈的滚了出去。

而后,天空中的大手似乎失去了目标,茫然的移动了一会儿,终究收了回去。

燕红提不敢说话,眨着眼睛问禹夜。

禹夜也莫名其妙,难道是师父又做了防护措施遮掩了他的气息?

此刻燕红提觉得自己好似察觉了什么,默默的关闭了一寸之地。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双大手再次出现,狠狠的向他们抓了过来,燕红提早有准备,紧抱住禹夜又是就地一滚,同时开启了一寸之地。

那双大手再次失去了目标,这次忍不住在地上狠狠一砸,整个秘境都在震动。

天幕中露出一道裂痕,就是大手伸进来的地方,宛如一只眼睛在注视着他们。大手再次缩了回去,等待着下一次的时机。

燕红提被大手引起的震动晃的头昏脑胀,但她还是紧紧抓住禹夜不放,“这得多久,它不会一直守在那里吧?”

禹夜摇头:“师父说,以往最多出手三次。”

燕红提望向天幕,不对啊,那道裂口依旧在那里,没有消散的迹象。

等了许久,整个秘境更加幽暗,裂口是更深沉的黑暗,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一直窥探着他们。

局面在胶着。

燕红提心一横,再一次关闭一寸之地,她选择了原地等待。

天外的那只手再次抓了过来,禹夜想带着她飞速逃遁,却发觉根本无法使力。

炼虚期能够感应天地元气,如今,在禹夜的识海与丹田之中,一切都凝固住。

燕红提也发觉了异常,这只手有备而来,任何力量都无法调动。

她再次开启了一寸之地,这时,有什么东西正在流逝,这股力量注入她的体内,利用这股力量带着禹夜再次逃遁。

那只大手又是在原地徒劳的一抓,又在地上锤出一个大坑,天地为之震动,这时却以极快的速度收了回去。

那股令人凝固的力量消失。

天幕上的裂口,终于合上。

禹夜却惊讶地看向燕红提,她容颜未改,却一头白发苍苍,“你做了什么?”

燕红提知道,这是刚才强行启用一寸之地的代价,生命本源之力流失所致。

“这是刚才我动用了秘术所付出的代价。”燕红提道。

禹夜深吸一口气,抱拳:“今日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要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定当全力以赴。”

他知道,如果不是燕红提,这一次他就遇到了大麻烦,虽然听师父提起过,却不知已经棘手到如此程度。

师父给的秘宝已经全部毁去,那只手却紧追不舍。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燕红提点点头,魔界第一高手的人情,可得收下。

禹夜一挥手,一个精致的绿色药瓶出现。

“刚才可能伤到了你的本源之力,这有丹药,你快服下。”

燕红提拿住药丸,吞下,入口即化,清凉之意四散,十分舒适,就像干渴时饮了甘甜的泉水一般。

这白发转为青丝。

“这是什么丹药?”燕红提想着以后自己也要弄几瓶,这是保命的好宝贝啊!

禹夜摇摇头:“制作此丹的材料已经悉数灭绝,世间唯有这一颗,哪怕对化神期都有枯木逢春,起死回生之效。”

她瞬间说不出话来,若是别人,可能会夸张,对于禹夜来讲,他恐怕说的保守了。

“这不会是你师父给你的保命丹药吧?”

“是。”

“我能吐出来吗?”

“为何?”

“其实,我白发可以自行恢复……”这种事她之前也经历过一次,不吃药也能好。

“……”

禹夜默了默,“下次你可以早点说。”

……

出了秘境,一切大功告成,龙墨带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王都,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随后,更是半个月都在闭关,闭关出来也用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看着她。

把人盯得发毛才罢休。

她都怀疑在王都国主给龙墨这老头吃了什么药,引得他的心魔又升了起来。

这令燕红提也跟着不安,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又在帝景真人给的册子上写写画画。

这次帝景真人给她的回答很快,说他早有安排,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没过多久,龙墨忽然给了她一大堆魔植。

不夸张,真的是一大堆,把她的院子堆得满满的。

“您这是何意?”

龙墨对她简直眼含怜悯:“我看你整日里除了修炼,活的没有一点乐趣,特地来教你该怎么活。”

燕红提被他弄得莫名其妙。

龙墨接着道:“你明明是芳华正茂,过得却如此辛苦,如果有一天你回首一生,会不会觉得自己白活了?”

燕红提推测这老头应该是寿命将尽,回想自己的一生,觉得没有任何乐趣,决定教她把握住人生,及时行乐?

“大概吧!”燕红提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好的借口去推拒这份好意。

从这以后,燕红提的时间就被排的很满,她的修炼只能集中在夜晚,白天,她挖土,施肥,浇水,种魔植。

即使这样,她也有意运用魔力去做这些事情,甚至试过催熟过一株魔植,而后被龙墨骂了一顿,“顽固不化!”

当她养的第一株魔植开花的时候,龙墨问她:“你什么感觉?高兴吗?”

她反问:“为什么要高兴?”

“是你亲手培育出来的,怎么会不高兴呢?我培育的第一株魔植开花的时候,简直喜极而泣。我妻子都要笑话我了。”

燕红提点点头,笑了笑。

她小的时候曾经去种过庄稼,开辟荒地,妄图能够填饱肚子,春天的第一抹绿色萌发,第一朵野花开放,她都见过。

更多的时候,她都在想着如何不让肚子咕咕叫,如何才能不鼻青脸肿的度过一天,去哪里搞点吃的不被发现。

是不是要偷要强,要装可怜。

很多时候,朴婆婆把她拉到家里去,给她一碗粥,两个人就在午后时光中,拿着针线绣花。

朴婆婆说,“你实在过不下去就卖了自己,去绣房做个绣娘。”

可是燕红提在绣花上天赋有限,只能绣一些粗陋的花样,转的钱养活不了自己。

在背井离乡的时候,她想卖了自己,可惜也是真的卖不出去。

想到这里,燕红提从储物袋拿出一方丝帕来,配好彩线,看着那朵花绣了起来。

以前那种对于绣样的模糊不清都变得清晰,一朵花在绣布是栩栩如生。

龙墨看她一下午都在忙着绣花,似乎很有兴致,也懒得多说什么,这孩子对于“美”实在迟钝。

他自顾自忙着种花。

等燕红提好不容易绣完,龙墨在旁边瞧了瞧,只发出一句感慨,“美则美矣,却毫无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