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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剧烈的头痛!

这个感觉为什么这么熟悉?

身下的床很不舒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什么气味。

秦牧阳猛地睁开眼睛,思绪一时有些停滞。

入目是一间有些破败的房间,里面的一切都有些灰扑扑的,就像在眼前蒙了一块茶色玻璃。

如果不是剧烈的头痛在提醒着他自己还活着,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一切就是死亡之后的世界。

没有鲜艳的色彩,没有清新的空气,没有人声。

为什么这个场景会这么熟悉?

秦牧阳伸手摸了摸后脑勺的痛处,那里包着厚厚的布,却不是医用纱布,而是什么破布条子缠上去的。

连自己的动作好像都有些熟悉……

秦牧阳作死般用手指头按压了一下破布条子包住的地方,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就是这剧烈的疼痛,他突然想起来一切为什么会让他觉得熟悉。

因为上一次他以这种状态醒来是在北山市第二人民医院,然后他发现丧尸竟然出现在这个世界。

现在他也会想起自己在之前发生了什么。

寻找贺强,跌入深坑,不小心伤到了头部,大概是撞击引发了旧疾,他晕了过去。

他嘱咐过高飞他们不要回来找他,所以应该没人会救他,那么他为什么会在这样一间屋子里,又躺在这样一张床上?

难道一切重启了?

秦牧阳看过那种重启的小说,里面的人会回到最初的地方,一切重新开始。

但眼前这个环境,自己根本就不熟悉,来都没来过,怎么会重启到这种地方?

不对!

秦牧阳突然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就是晕倒前自己穿的那身衣服,连上面的油斑都一模一样还在原来的位置,怎么可能是重启?

他真的被人救了!

有那么一秒钟,秦牧阳猜想是高飞他们故意逗他玩,但想到自己受了伤,江远帆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开这种玩笑。

自己真的是被队伍以外的人给救了!

停留了半个多月的丰城县,他们根本就没有遇到过任何人,却偏偏在快要离开的时候遇到了刘思琪父女二人,而现在自己又突然被救,这个丰城县到底有多少幸存者?能够在两天时间里被自己遇上。

当然,也不一定是两天,谁知道自己到底在那个深坑里面待了多久。

秦牧阳的大脑开始运转起来。

之前刘刚和刘思琪都提到过,这座城市有一个很大幸存者营地,自己会不会是被这个营地的人救起来的?

如果是,这个营地的老大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目前自己没有死,并不代表对方就一定是好人,当然,也更加无法说明对方是不是坏人。

虽说在刘思琪口中这个营地的人似乎有些十恶不赦,但从刘刚的描述里,又好像仅仅只是好色。

好色在目前这个世界里,并不能用来评判人的好坏。

不管怎样,秦牧阳认为自己得先有个武器在手中才能有些底气。

然而才在丰城县搞到的用得很顺手的钢管却不翼而飞,就连自己的背包也四处都找不到。

很明显,除了身上这身脏衣服,属于自己的物品都被救他的人收走了。

秦牧阳很庆幸自己在离开水站的时候把手枪留下,交给了江远帆,不然肯定会被救他的人拿走的。

如果手枪被他带在身上,事情应该又是另一番结局了。

毕竟对目前这个世界来说,手枪几乎就等同于地位。

如果救他的人从他身上搜出手枪,估计不仅会收走,还会把他弄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秦牧阳是手枪真正的主人,对于拿了他手枪的人来说,肯定是怎么看他怎么不爽。

即使是一个好人,也很难不对手枪动心。

现在手中没有武器,接下来不管面对什么都是被动的。

秦牧阳的目光扫过整间屋子,一扇被木板钉死的窗户,一扇关闭的木门。秦牧阳并不打算现在就去开门,还不到时候。

一张又破又旧的床,床上摆着跟泥浆差不多颜色的被褥。

除此以外,这个屋子里就只剩下一张很小的木头桌子,是那种老式课桌。

看来自己的武器需要从这个课桌上弄。

秦牧阳打算把课桌的桌腿拆一条下来,用来当做临时的武器。

这种桌腿抡到丧尸身上,能给丧尸直接抡翻在地;抡到人头上,那铁定是轻则脑震荡,重则一命呜呼。

虽说用着不太方便,但绝对是比两手空空要好。

秦牧阳忍着头痛蹲下去拆课桌,刚把课桌翻了个面四角朝上,身后的木门突然咯吱一声响,直接打开了。

秦牧阳立刻回身望向门口,并且做好了随时逃跑或者拼命的准备。

门口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身破破烂烂脏兮兮的,看上去像个乞丐,就连脸上都是一块一块的污渍,好像很久没有洗过脸一样。

不过秦牧阳立刻想到自己可能现在也是这个状态,穿着又破又脏的衣服,脸像八百天没有洗过的样子,根本没有资格嘲笑别人。

男人饶有兴味地看着秦牧阳,问道:“伤口不疼了,打算把我们的桌子拆了干嘛?”

秦牧阳被人拆穿,有些不好意思:“没,没干嘛。”

还是得先认怂,还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秦牧阳决定把自己装成一个老实木讷的憨憨。

“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干什么的?”男人倚在门口,没有往里走。

“高飞。”秦牧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高兴的高,飞机的飞。我以前……在厂里打工的。”

“高飞,你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吗?你被我们的人救了!”男人说道,“要是我们的人没发现你,你现在肯定已经死了!”

“是吗?”秦牧阳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布条,“我不太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好像是撞到了头部。”

秦牧阳故意让对方觉得自己可能是撞到头失忆了,这样自己可以在对方问到自己来历之类的事情上,模棱两可的说一些话糊弄一下。

“之前的事情不重要!”男人道,“重要的是以后的事情!我看你长得高高大大的,又是厂里干活的,应该有一把子力气!我们营地就喜欢你这种人!走吧,跟我去参加一下考核,要是通过了,那我们就是好兄弟了!”

男人走上来拍了拍秦牧阳的肩,不由分说便拉着他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