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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天刚亮。

城内的士兵,马上到城墙上,所有守城武器,昨晚连夜摆放好了,就等着鲜卑人来攻城。

与此同时,韩遂在被鲜卑人围城之前,派人前去联系曹操,告知目前的情况,请求曹操尽快来援。

姑臧城内,气氛无比紧张。

马腾恢复自由,但没有离开,继续留在城内,守城也是他的责任,尽管很不爽韩遂,但面对姑臧的如此境地,他也不忍心离开,选择留下一起防守。

现在唯有把一切希望,放在曹操身上,只要能及时赶来,他们就能胜利。

守个一两天,他们自信没有问题。

以鲜卑人的凶狠,一旦城破,城内的百姓,必定遭殃,被抢了财物也还好,但是百姓被杀,被抢了家中女人,才是最绝望的。

马腾不想让城内百姓绝望,毅然留下,同意和韩遂一起守城。

他们父子二人,为的是姑臧百姓,而不是为了帮韩遂。

“来了,鲜卑人来了!”

一个斥候,匆忙在城外跑回来。

他刚进城,城门马上关上,再有各种石头,堵住在城门上,抵御鲜卑人冲击城门。

这是最后一道,没有被堵上的城门,此时也堵上了。

斥候赶紧走到城楼上,急切地说道:“诸位将军,他们来了。”

马腾说道:“看到了。”

此时他抬起了头,往北边看去。

可以看到北边的天空,扬起大片烟尘,那是骑兵快速奔跑,马蹄踩踏在地上,扬起来的尘。

鲜卑依旧是以骑兵为前锋,但在骑兵之后,步兵的速度也不慢,休息了一夜的鲜卑人,战意旺盛,体力充沛。

恨不得直接把姑臧的城门冲破。

守城的士兵得到敌人来了消息,顿时紧张了,全部集结,拿起各种武器等待。

压抑的气氛,在城墙上出现。

马蹄声由远而近,鲜卑骑兵出现在城外,很快又停下来了。

随之而来的,是鲜卑步兵。

步兵逼近,骑兵在外围游走。

防止有敌人在外围突袭,他们也还能尽快做出应对,在长城遇到过一次袭击,死了不少人,拓跋诘汾变得很小心翼翼了。

“停下!”

秃发匹孤在前,高声喊了一声。

逼近姑臧城墙的鲜卑士兵,此时全部停下,一起抬头往城墙上方的韩遂等人看去。

“韩遂,马上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我还能饶你一命。”

秃发匹孤对韩遂,那是恨之入骨,说是可以放过,但只要城门打开,韩遂还是必死,续道:“否则,我会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求死不能,让你在最痛苦之中死去。”

韩遂居高临下地看向秃发匹孤,摇头冷笑道:“秃发匹孤,你认为你的话,我还能相信?”

说着,他掠过秃发匹孤,目光落在拓跋诘汾身上,又道:“这位一定是拓跋诘汾单于,姑臧是块硬骨头,你们没那么容易啃下去,我建议你们还是撤退吧。”

撤退?没这个可能!

拓跋诘汾不想和韩遂耍嘴皮子,多说无益,很直接地挥手道:“秃发单于,攻城吧!和他们说那么多,就是浪费时间。”

“攻城!”

秃发匹孤虽然也是一个部落的首领,但秃发部是从拓跋部出来的。

拓跋部又是河西一带,实力最强的鲜卑部落。

整一个南下战争,秃发匹孤基本都是听从拓跋诘汾的命令。

一声令下,战鼓雷鸣。

还有号角被吹响了。

鲜卑人进攻的号令,传遍全军,他们虽然不怎么懂得攻城,但是也知道应该怎么攻城。

云梯这个必备的东西,南下途中,拓跋诘汾就提前让人准备好,还有盾牌,数量足够用的箭矢等。

鲜卑人先是用盾牌掩护扛着云梯的士兵逼近城墙,再用弓箭手往城楼上抛射,掩护后续大军靠近。

再然后,就是攀登云梯,强行攻城。

鲜卑人多,他们不怕死。

一股脑的发起进攻,凶狠地冲击城墙,有一种要杀得血流成河的感觉。

城墙上的韩遂和马腾等人,匆忙地指挥防御和反击,各种攻城武器,不断砸下去。

就算鲜卑人不擅长攻城,但是也有人多的优势在,很快就有鲜卑士兵攀爬到了城楼上。

登上城楼的鲜卑士兵,杀了好几个西凉士兵,这才被马休带人杀过来,一刀捅了。

“杀!”

马休怒吼一声。

声音吼得有点嘶哑。

“杀!”

跟在他身边的西凉士兵,同时发出这一声怒吼。

喊杀的声音,随之在城楼上回荡。

又有鲜卑士兵攀爬上来,但很快又被干掉。

城墙上下,堆满尸体,城墙的外墙甚至还被血水染红,可是鲜卑人不管,凶悍地进攻,前赴后继。

有好几次,姑臧的守卫快要守不住,但还是硬抗下去,把敌人杀退。

各种守城器械,不断地往敌人的云梯砸下。

打了将近三个时辰,鲜卑那边丢下的尸体越来越多,打得士兵也疲累了。

一鼓作气。

他们不能一下子拿下姑臧,后面就要面临士气跟不上的情况,很难再打下去。

见此情况,拓跋诘汾不得不下令,全军先撤退了。

攻城的累得不行,守城的更累。

他们看到敌人撤退,赶紧把城墙上敌人的尸体丢到城下,再一起靠着女墙坐下来用力喘息。

但是吸进去的每一口空气,都带有血腥的味道,冷静下来之后,突然闻到如此浓郁的血腥味,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很是难受。

“第一天,守下来了。”

阎行吐了口浊气说道:“希望曹丞相明天能来,如果明天过后,援军还未到,我们只能城破人亡。”

城池里面,都是姑臧百姓。

他们不可以弃城逃跑,还做不到如此残忍的一步。

“将军,他们开始围城了。”

这个时候,有士兵高呼道。

马腾马上往外面看去,只见外面的鲜卑人,准备展开包围,并且封锁姑臧城。

“不一定是围城,也有可能是围三缺一。”

马腾说道。

围三缺一,就是给敌人一条生路,但又不完全是生路,虚留生路。

身边的士兵马上去查探一下,很快有结果回来。

正是围三缺一。

“这些鲜卑人,也是懂得打仗的!”

马玩叹道。

李堪有些绝望,语气又疲累道:“希望曹丞相,能尽快赶来。”

他们还有点后悔,为啥没早点投降了。

现在,唯有全靠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