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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盈盈才醒来就感觉后脑勺一阵刺痛,就好像要裂了的那种疼,她茫然的看向四周,竟是拥挤的人群,不少群情激愤的对着路中间那对夫妻扔菜叶子,也有沉默看着的。

熟悉的着装,一看这情形差不多就能猜出她来到了个什么样的特殊年代了,一边思索,一手下意识的往后脑勺摸去,一看满手的血,一句“卧槽”刚刚出口,后脑勺又是一下。

这次她看清楚了罪魁祸首,一个中年男人,尖嘴猴腮的,手里拿着块板砖,夏盈盈恨不能夺过那板砖拍死他,可惜身子不争气,就这么一下她就华丽丽的昏死了过去。

再醒来她已经在绿皮火车上了,她有些发蒙的坐起身,晃了晃脑子,一阵疼痛袭来,“嘶”的一声痛呼出声,摸上脑袋那里裹着纱布,她再打量自己所在的车厢,上下铺四个床位,但此时房间里就她一个人。

转头就看到床里侧有个小包,她拉过来打开拉链一看,是一些钱票以及身份证明,以及一张她要下乡的单子,刘盈羊市人?脑子里回想一下,却发现一无所获,她正要起来车厢门就开了,立即将手里的东西放进包里,这才将视线往门口看去。

从外面进来一个身板挺括的男人,只一眼夏盈盈就能判定对方曾经定是当过兵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她不明白,她似乎忘记了很多东西,似是很重要的东西。

“你醒啦,都昏睡了两天了,再不醒来就要带你去医院了,既然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再用不了多久就要到地方了,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你是?”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她还想从对方嘴里套些话出来,但很遗憾对方似乎也并不知道太多她的事情,又或者说是不想让她知道?

反正就是问什么都是三缄其口的样子,搞得她也很挫败,索性干脆也不想了,她感觉得到对方对她并没有恶意,所以她接过了对方手里的吃食,肚子很饿,但却没有多少胃口,她还有些反胃的感觉。

大抵是脑震荡,她放下食物,下意识的往自己身上各处穴位按压了一阵,直到那股反胃恶心感退去,她怎么会知道那些穴位是能缓解症状的呢?难道她之前是个中医?突然脑子里出现了这么个想法。

他们又在火车里待了一天一夜,直到她都腻烦了对面床位那个沉默寡言的木头人的时候,她的目的地终于是到了。

临下车前,男人将旁边的两个行李包给她拿上,又从他自己那个黑色皮包里拿出一个报纸包的小包裹塞给了她:“受人之托。”

“·········”她这一天一夜里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现在都对这句话产生了排斥了,她都怀疑这人只会说这么一句。

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不过到底是领了对方的情,毕竟人家也是护送她了这么远,她冲人挥了挥手,笑道:“行,我收着了,还有谢谢你,也祝你前程似锦。”

说完便不再磨叽,拿了东西便下了车,下车后还不忘记回身给人挥手道别。

这时候她才发现这辆火车人是真的多啊,只是他们所在的卧铺人少,大抵是这个年代买能买到卧铺的人都是有关系的,毕竟一般人还真买不到。

等等······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就好像她不是这个年代的人一样,总觉得有些违和,可脑子就是想不起来,不过她也不是为难自己的人,想不起来她也就不想了。

拎着自己的行李,老远就听见有人在那嚷嚷,去哪个哪个村的知青,就刚刚那会儿她似乎是听到了去江村的呼喊来着,只是人太多,喊声又太过嘈杂,混杂在一起,一下子就再也寻不到了。

她心里暗叹了口气,这怎么就没写个牌子呢?这人多得,到哪找去?虽然是这么想,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到处观望着找自己的队伍。

终于在出站口的斜对面找到了一辆牛车,上面站着个黑不溜秋的中年男人,手里还举着块牌子“江村知青来此处报到”还真是简洁明了啊。

看模样她还是第一个找到的,她走了过去:“你好,我叫刘盈,是去江村的知青。”

“哟,闺女啊,你这是怎么回事?”

对方有些过于热情了,她不知道的是,这才是第一批下乡的知青,国家号召知青下乡建设乡村,这时候不论是乡村还是城市都在响应这一号召,村里人眼巴巴的想着这些知识分子不定能改变他们的现状,不定能带着他们发家致富。

而城里来下乡的知青呢,也是抱着一腔热血,想着为国奉献,用自己所学的知识造福大家,只是他们现在都还想不到农村会那么的苦,迎接他们的最基本问题就是得先解决肚子问题,肚子问题都解决不了,其他的是理想都是白搭。

而之后的多年,他们大多数人都将被日复一日的劳作给磨灭了心气,之前的抱负也都在这样的环境下给消磨,甚至很多人为了个回城机会耍尽心机,最后许多人都会物是人非。

而现在一切都还只是个开端,此时的刘盈只感觉到了对方真心的热情与关心。

“没关系的,不小心摔的。”她本就长得甜美,这样一笑简直着实让人看得怪稀罕的。

“那赶紧的上车,可别累着了。”黑大叔这么说着,旁边一个精壮的青年就过来帮她拎行李。

“这怎么好意思。”她嘴上这么说,手却是很从心的任由人家帮忙拎了过去,别说这男人还真是高大,在这南方这样的身高着实是少有了,等人放好她的行李转身她才发现对方居然意外的长得很是俊朗,是那种阳刚刚毅的帅,跟火车上那个男人的感觉有点像,只是脸更好看些。

不过经她观察,对方刚刚走路时,腿似乎有些问题,哪怕他有刻意注意,但走路间的滞塞她还是注意到了,随后她脑子里就出现了很多医治的方法。

嗯?所以她之前真的是个大夫吧?

摇头暂时甩开这些想法,她便跟人攀谈了起来,青年是个寡言的,但那大叔却是个健谈的,从他那里刘盈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大叔姓江,是江村的大队长,他们队上绝大多数也都是姓江的,他们村是个有两千口人的村子,算是个大村子了,他们村离县城并不远,大概四五里路的样子。

至于那个寡言的青年则是年前才因伤退伍回来的军人,聊到这里刘盈就止不住的好奇朝着青年看去,对方看似浑不在意的模样,但那通红的耳尖诉说着他的不平静。

刘盈自然也是看到了的,顿时觉得这人可真有意思,至于吗?看两眼就红成这样,这要真有个什么,他还不得熟了?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后,她暗自唾弃了自己一把,什么跟什么?他们也才第一次见面,她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正在这时候,又有一群小年轻找了过来,都是一群少年男少女,六个人两女四男。

江队长一一按照小本本将几人的名字都对应上,随后热情的招待人上牛车,当然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坐牛车的,毕竟这时候的牛也是精贵的,这么多人都上去,不得将牛给压死。

于是决定让姑娘们都坐牛车上,男士们就跟着走,左右也不远,都没有什么意见,毕竟牛车上还坐着个伤员呢?谁好意思说些别的?

只是一个照面,刘盈就看出,这一群人里应该没有那特别难相处,喜欢搞事情的。

一路回村,几人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少年少女们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且对自己的未来充满的憧憬,刘盈这会反而安静了下来。

她这副模样在别人眼里,那就是病美人,娇弱得需要人照顾,同来的一个叫王博的青年第一个给她递了水。

“你是不是难受?要不喝点水会好一点。”

“对,我这还有糖,你吃一颗补补。”这是坐在她旁边的一个叫张曼的姑娘。

“我这有李子,给你吃。”这是另外一个叫唐娟的姑娘。

“谢谢。”她也没拒绝人家的好意,或者说她确实是渴了,不过她没拿对方的水壶,而是掏出自己的水壶找对方倒了点水,之前在车上没想到会这么快下车的,所以没来得及去接,这水倒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冲人道谢。

糖和李子她也收下了,日后都是要住在一起的小伙伴了,人情来往嘛,是需要的,日后找机会再从别的地方还回去就是了,总得有来有往才是人情。

倒是站后面的青年看了她好几眼,这些她都不知道,倒是她身边的姑娘让她靠着,牛车晃悠着她靠在人家姑娘的肩头就睡着了。

四五里路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这边才下过雨,路很是泥泞,哪怕路是平坦的,并非山区,也是费了些力的。